第4章 秘籍真好喝！
噗！
血流如注，洒满演武场，遍地尸体，武功高绝的黑衣人持刀乱杀。
逃的逃，杀的杀，绝望笼罩拳馆。
“大师兄，快走！”
健壮高大的身影，张开双手拦住两个黑衣人，片刻时间被斩得血肉模糊，最终被一刀枭首。
苏荀睁开眼睛，重重喘息，双目通红，喊出一声：“张禹！”
“又做梦了！”
这是第六日。
每一日他都睡不安稳，今日更是梦到拼死阻拦敌人的六师弟，那惨死的背影令苏荀久久不能平息。
嘎吱！
门被推开，牛阿水进门掀开床板，看到躲藏在里面的大师兄已经醒了：
“大师兄，我捕了些鱼，给你炖鱼汤补补。”
牛阿水一边忙活，一边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苏荀：
“大师兄，今日海捕文书已经没多少人看，但城内满是传言，说你是咱们拳馆六十七条人命的凶徒，专门断头。”
“还勾结妖魔，杀了通力武馆的除妖武者，是人族的败类。”
“有些惨死师兄弟的家属，受到蒙蔽，还闹上衙门，请求务必抓到你为他们报仇。”
呵！
苏荀勉强笑了一声，内心有些刺痛。
牛阿水继续道：“幸存的师兄弟，前几日都被监视，无法为您证明清白。”
“不过，今日他们撤了人手。”
苏荀静静听完。
那晚他已是强弩之末，精血几乎被掌心符印吸干，离开的途中就解开符印，放归武神聻灵。
他硬撑着到达牛阿水家里，寻求庇护。
牛阿水子承父业以捕鱼为生，渔技极好，攒下钱财到苏家拳馆习武，苏常年看他捕鱼不易，只收了半价，令牛阿水感激涕零。
恰好那日他出船入江捕鱼，躲过袭杀。
修养了六日，苏荀的伤势已经痊愈，而且这几日他已经将从通力武馆得到的秘籍全部吃下，化作悟道源。
其中最珍贵的是三本中乘武学，其次是十四本下乘武学，其余大部分都是不入流的大众秘籍。
想到自家拳馆仅仅珍藏两门下乘武学，苏荀由衷感受到其中的差距，这还只是一个小县城的分馆。
但最终收获也是惊人，悟道源足足积攒一百一十二丝！
如此多悟道源，给了他足够的底气：“只要我不死，早晚会为他们补偿。”
剩下的物品，除了丹药和钱票，只剩造成拳馆灭门的祸源兽皮卷武神残式，以及大众秘籍《布衣拳》。
残式太过精妙，需要消耗大量悟道源，而且以他的境界无法使用，没必要好高骛远。
至于《布衣拳》，是因武神聻灵一直盯着这本秘籍，肯定有其特殊性，故而苏荀并未吃下，一直单独存放。
此刻他拿出来，突然惊疑一声：“咦？”
《布衣拳》中蕴含的悟道源似乎浓郁许多，几乎翻倍。
他清楚记得，当时三本秘籍相差无几，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莫非是武神聻灵读过？
经历过顶级悟性加持，他自然而然地明悟悟道源的来历。
武者在查阅秘籍时会思考、会共鸣，阅者的精气神无形中就凝聚在秘籍中。当一本秘籍的精气神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凝聚成悟道源。
他带出来的三本不入流的秘籍，查阅的大都是武道未入门的普通人，精气神凝聚得不多，全靠阅览人数堆积出悟道源。
“或许武神聻灵实力太强，他仅看一次，就抵得上数百人阅览。”
苏荀推断，然后翻看起来。
“似乎不一样？！”
他立即进入开悟状态，回溯记忆，从前的拳谱跟此刻看到的大相径庭。
手中的这本更为精妙，两者有云泥之别。
是拳谱本身不一样，还是因为武神聻灵？
“应该是它的馈赠。怪不得我一打布衣拳，他就笑，原来是嘲笑。”苏荀明悟了。
只可惜，招鬼术具备随机性，很难再次召唤到它，这泼天的机缘只有这一次。
这时，一股鱼香扑鼻而来，阿水的鱼汤好了。
“吃了吧，不留念想咯！”
苏荀熟练地将秘籍用水冲洗一遍，里面字墨半点不掉，纸张也无损毁。
来到简陋的案板前，苏荀用刀将秘籍四边空白处割下扔掉，然后继续按字迹一行行切割，不一会儿，一本《布衣拳》，成为一片片指甲大小的字片。
这个过程中，悟道源丝毫没有减少！
“食材处理完毕。”
随后，他舀了三勺鱼汤放入另一口锅中，再将碎片倒进去，加入一点点调料，又放入几滴猪油，煮了片刻，香味扑鼻。
阿水在一旁咽了咽口水，感觉大师兄煮的似乎更香一些，特别是放入那几滴猪油后，简直是点睛之笔！
“他们都说大师兄资质不行无心习武，便不务正业走偏门，奇淫巧技学个遍，现在看来还是有些用的。至少厨艺比我好。”
阿水默默道。这一幕他见怪不怪，大师兄已经吃了六十多本秘籍。
稍凉一些，苏荀便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汤鲜味美，纸片也在煮沸中得到软化，就算不嚼，也能顺着汤汁进入胃里。
“这秘籍真好喝！”
苏荀忍不住赞叹出声。
阿水眼皮一跳，心中微疼，有些怜悯，经历家破人亡的变故，大师兄越来越疯了。
他口中却附和：“大师兄手艺真好。”
《布衣拳》喝完。
脑海出现信息：【悟道源：一百一十四丝！】
喝饱后，苏荀径直来到屋后小院。
这里块空地被阿水改造成小院，用以平日温习武功。
“消耗悟道源！”
桎梏再度被破开，苏荀进入了开悟状态，那无所不明的感觉让人迷醉，恨不得永远维持。
整整两炷香时间，苏荀才彻底领悟新《布衣拳》。
“整套拳法无比精妙，像是换了一种思路，无比玄奇。得自通力武馆的那六十几本秘籍，我全部领悟花了不到一炷香时间。”
“这新《布衣拳》，该是何等层次？但它没有打法。”
入乘的武功，都分打法和练法，只有大众武功只包含其中之一。
新《布衣拳》虽说精妙，但也只有练法。
苏荀想不明白，退出开悟态，开始演练拳法。
一遍之后，他感觉浑身发烫，像是吃下补药，只觉得浑身是力气。
“我的基础力量竟然增加了？！”
苏荀有些震惊。
这世界，普通人与苏荀前世相差不大，成年男人力量百斤上下。
而《布衣拳》能改善体质，提升力气，相当于健身效果，但用时更短。
前身苏荀武道入门前基础力量提升至两百斤。
步入搬血境，心力搬运气血按秘籍循环周天，使得自身气血增长继而又反哺肉身。到达一定程度后身体会经历蜕变，基础力量倍增。
大众武学，最多能让人蜕变三次，便达到搬血大成。下乘武学能增加一次蜕变，中乘武学增加两次……
前身修习下乘武学，在搬血境经历四次蜕变达到大成，基础力量达到两千四百斤！
除非境界提升，否则只能从武功打法上增加爆发力，基础力量不可再增。
但现在他切实感受到了基础力量的提升。
他压下心头震惊，继续演练新《布衣拳》，每一次都能感受到提升，只是逐步减小，并不是无用，而是气血枯竭。
这拳法竟然消耗气血来补益基础。
苏荀急忙服下得自通力武馆的上好气血丹。
空地上有一些大小不一的大理石板，是阿水搬来练武用，最大的一块面积超过一平，厚达一尺，估摸有两千斤。
他将石板全部堆叠上去，超过四千斤的重量，竟直接抬起，还有一些余力。
“相当于增加了一次蜕变！”苏荀眼神发亮。
太阳西斜，坠落山下。
接连服用几次气血丹，苏荀的力量暴增到超过万斤！
相当于修炼了上乘武学。
整个乌江府，上乘武学一个巴掌能数得过来，三大势力就算有，也恐怕只是一两门充当牌面。
本土家族更不用说。
“我此刻的武功还只是下乘，还有蜕变的机会！而且，这还不是极限，新《布衣拳》还有效果！”
看了看天色，已过酉时，太阳落山，天渐暗。
想到今日的噩梦，苏荀起了心思，易容成黑脸大汉，去往六师弟张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