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合同
虽然欧西约坦早已经厌倦了这寸草不生的混沌荒原，然而毕竟是现存最伟大的史兰马兹达穆迪亲自要求自己，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一切都是为了大计划。”
这只灵巧的变色龙如此安慰自己道。
过去的百年中，欧西约坦在南极的黑暗之地伏击暗杀了无数个伟大的混沌冠军，任何有名有姓的家伙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一滩夸夸其谈的烂肉罢了。
这些混沌恶魔永远只会吹嘘自己有多么强大，他早就习惯了。
比起露丝契亚那茂密如春的热带雨林，混沌荒原简直让他无比的厌烦。
北极混沌亦是如此，甚至由于距离露丝契亚相当远的原因，这里甚至更加被他所憎恶。
马兹达穆迪念叨着刺耳的咒语，甚至不需要自己亲自返回到他的面前，即便身在南极黑暗之地，可传送魔法还是笼罩了他以及他的灵蜥军团，下一秒，他们便已经到达了北极的混沌废土。
这种传送法术在二代史兰面前简直就像过家家一样简单，曾经有一批胆大妄为的黑暗精灵军团在露丝契亚偷走了一件古圣法器，并成功运回到了纳迦罗斯。
那群愚蠢的堕落精灵本以为就此可以高枕无忧地研究这件法器如何为己所用，下一秒，大白蜥哥罗克与他的蜥人军团便出现在了纳迦罗斯的正中央大开杀戒。
这一切也都是史兰的杰作，触怒他们的人都会受到无与伦比的惩罚。
欧西约坦也不例外，只不过这一次史兰们并不知道对方的确切方位，而且交予自己的也不是什么暗杀任务，只需要察明对方的身份以及为何能够爆发出能影响灵脉网络的巨量能量。
简直是屈才了。
任何熟知欧西约坦的人都会这么说，作为最强大的暗杀者与隐匿者，扰乱混沌诸神无数计划的无影猎手，曾经在终焉之日不费吹灰之力便杀死了艾辛氏族的三把手——“黑十三”，只用一根该死的吹管就可以杀死最强大的混沌冠军。
但是马兹达穆迪以及所有的史兰都相当重视这一次的行动，以至于欧西约坦也不敢怠慢。
血火瀑布，这里到处都是熔浆，被腐蚀的岩石以及遍地的颅骨。
很明显这是某个恐虐冠军的地盘，在看到史兰们这么大反应下，欧西约坦还以为整个北极混沌荒原发生了剧变。
可没有想到这里的格局与南极如出一辙，甚至更加混乱不堪。
身为伏击大师的他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用自己灵敏的视觉以及感知力去寻找。
忽然间，一支浩浩荡荡的诺斯卡氏族便从他们的身边路过，欧西约坦几乎不需要任何的反应，便已经掌握了周围一切接近者的方向。
“继续向东小子们，永世神选可不会等咱们！”
一支远在诺斯卡北面半岛地的小氏族急行军行走在血火瀑布行省上，并兴致勃勃地准备与那大名鼎鼎的永世神选分享一杯荣誉。
永世神选？
这个名字就像是触碰到了欧西约坦的开关，唤醒了他那刻在基因当中的扛混精神。
得来全不费工夫。
灵蜥军团隐匿了自己的行踪，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
……
骨骸之路并没有众人想的那么恐怖，至少相比于名字来说这里还算是比较的安分。
只有漫无边际的黄沙，随处可见的白骨以及干枯的树木。
这里几乎可以算是兵家必争之地，所有来自北面荒原或不想踏入混沌矮人地盘的家伙都会经过这里。
旧世界与这黑暗之地当中隔着一座绵延不绝的山脉，而其中摩斯氏族、咧嘴氏族、碎骨部落、邪月等势力雄霸一方，胆敢闯入的人类全部九死一生。
几乎所有有脑子的人要么会选择从最北面东方州经过基斯里夫进入旧世界，要么从尖峰隘口经过屠夫王的允许深入吸血鬼的地盘，要么从南方白银之路经过至高王的地盘进入。
而后两者虽然距离最近，但也是艰难险阻，唯独这骨骸之路最为适合，这也让不少来自东方的商队选择走这一条道路。
为此，这里也成了一方宝地，任谁都想在其中掺上一脚，牙生也不例外。
当所有人踏上这片蛮荒之地后，永世神选则又一溜烟跑没了影，可这一次就连策墨林与达孔也被留在了这里。
没有人知晓他的目的是哪，所有人又不约而同地对塔木尔可汗保持着缄默，因为这是永世神选的命令。
番灭地此时已经化为一座废墟，四处都是断壁残垣，在仅剩的黑曜石墙体之上还残留着那地狱炮的燃烧痕迹，这种可怕的活体战争机械早在千年之前就让这里曾经恢弘无比的高耸城塞付之一炬。
而经过百年来的轮番易主洗礼，番灭地早已经被夷为平地，只剩下几根坚挺屹立在原地的石柱与碎石诉说着曾经的惨状。
牙生乘坐着弗里戈斯忒降落到了这个废墟的边缘，他可不是为了观赏什么景色，作一首诗感慨一下这曾经的辉煌。
他的目的，是为了地面之下的家伙们。
加里德·毒手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人类玩意这么轻易的发现了它们的地下城，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敢只身一人来到它们的地盘。
“杀，杀了他！”
“剁成肉馅！yes！yes！”
大量的氏族鼠在加里德的耳边催促着，此时这群鼠多示众的老鼠们相当的兴奋，毕竟已经许多年没有见到活的猎物了。
它们非常乐意将面前这个家伙开膛破肚，并好好品尝一下对方的鲜血。
然而加里德却并没有轻举妄动，身为一族之长的他毫不留情的杀死了周围还在多嘴的氏族鼠们，躲在阴影里的奴隶鼠几乎倾巢出动，没有半分钟方才还在说着话的氏族鼠们便被啃成了白骨。
“你很识相。”
牙生冷漠的说着，仿佛丝毫没有把这群老鼠们放在眼里。
“你，你是谁？”
加里德贪婪地舔舐着那刚刚杀死氏族鼠沾染鲜血与毒液的弯刀，由于兴奋的原因，自己一长条鼠尾直接翘了起来，附着在上面的铁片与装甲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尽管对方散发着无以伦比的惊骇效果，可毕竟它们是一整个族群，就算奴隶鼠们一拥而上对方也完全抵挡不住万鼠狂潮的攻击。
“永世神选，混沌的主宰者。”
几个字一经说出口，整个地下世界顿时陷入了潮水般的嘈杂之中，无数旁听的风暴鼠与氏族鼠议论纷纷，鼠人祭司则不断翻阅着手中灰先知们留下的手稿，试图从中找到任何关于这个家伙的线索。
“永，永世神选，与我何干？”
“两天之内，我的一个‘顾客’将光顾这里，我需要你们在适当的时间，倾巢出动，这是一个合同。”
一瞬间，整个地下城从最底端的繁育室直至最上层的领主间都回荡着密密麻麻，尖锐的嘲笑声，那声音异常的刺耳，宛如只有上万只老鼠一同磨牙齿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就连加里德·毒手也不由得讥讽起来。
“我可不管你是什么狗屁永世神选，我们只为大角鼠与十三议会服务，杀了他！”
指令刚刚下达，尖锐的笑声转为震耳欲聋的爬行声，在加里德背后黑暗深渊之中，顿时闪出如繁星般的点点光芒，那是老鼠们的眼睛。
奴隶鼠们如潮水般涌来，势必要将这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吞噬殆尽。
而牙生似乎早有预料，只见他轻吹一声响亮的口哨。
地面竟开始剧烈震动起来，要知道这可是距离地面世界数百米的位置，究竟要何等强度的地震才能影响到鼠人的地下城。
只见牙生侧过身去，一阵强烈且极寒的吐息从他身后的洞口席卷而来，顷刻间，狭窄悠长的洞穴被冻成了冰窟，而除牙生之外，所有妄图接近自己的奴隶鼠全部被冻成了齑粉。
弗里戈斯忒的吐息在此处发挥到了极致，甚至一丝一毫的冰霜粒子都没有被浪费。
这个时候，整个地下城无一不被附上了一层厚重积雪，所有目睹这一切的鼠人们纷纷抱头鼠窜，全部四散而逃。
而加里德·毒手则坐在那垃圾王座上瑟瑟发抖，极度的严寒让他那流着毒液的手臂都被冻成了绿冰棍。
“我说了，这是个合同。”
牙生没有要杀死这个鼠人氏族长的打算，相反的，因为他开始凝聚手中的混沌魔风能量，随着那密度越来越高，直至将空气也压成了固态。
次元石，又称作污秽之石，它们会毒害任何接触到它的生物，让他们的身体发生恐怖的变异。
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伊希尔能量外泄浓缩而成的固体，对鼠人们来说，这种东西堪比毒品。
而这种对于鼠人以及野兽人们极其珍惜的资源，牙生只是挥一挥手便做出了一兜纯度极高的翠绿次元石。
“现在明白了吗？”
眼看对方明明完全可以将整个地下城毁灭却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拿出了一大堆的次元石雇佣它们。
加里德·毒手喜笑颜开，因为仅就这些次元石，就足够它们氏族去贿赂一位鼠人的高管了。
“害！早，早说啊！第一次当氏族长，业务能力还不是很专业，这单子我们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