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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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捕头

店铺门前的人越聚越多,李玄阳可没有给人当猴看的心思。

“各位差爷忙。”

他朝着几人拱了拱手,直接推开身前的衙役,就要带着两姐妹离开。

“你不能走!”

没想到陈夫人脾气上来,不管不顾的伸手抓向了走在最后头的池沐沐。

“啊!”

池沐沐没注意身后,还在护着妹妹往前走,骤然之间被抓住了头发,身体被带的向后一仰,闭眼发出一声痛呼。

李玄阳正在前面挤开看热闹的人群,没料到那位陈夫人敢动手。

他回头一看,见池沐沐的头发被拽住,虽然稳住了身形,却是不敢朝着陈夫人动手,顿时涌上了几分怒意。

“不识好歹!”

李玄阳本不想跟她一般见识,没想到这人还要变本加厉。

他脚下一晃,搂过了池沐沐的纤腰,以四指指背弹在了陈夫人的手背上。

“嗷~”

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响彻广财街,陈夫人痛的倒在地上,一边左右翻滚,一边又叫又哭。

“有什么问题就来李氏商行,无论什么事儿,我都接着。”

李玄阳对两个脸上急的冒汗的捕快说了一句,护着两姐妹挤出了人群。

六个差人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却无人敢上去阻拦。

现在不比从前,李家村昨日可是有数十人进城,这要是现在把人抓回去,后头县衙就得被围住。

连古旗寨都不是这群刁民的对手,何况他们这群衙役捕快。

“现在怎么办?”

另一个捕快宋茂来到周骆跟前,低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先把人扶回去,你找个郎中给看看,我去县衙,向刘捕头和陈大人说一声。”

周骆指挥衙役将陈夫人扶起来,挥手驱赶了人群,快步跑回了县衙。

李玄阳三人被这事一闹,也没了逛街的兴致,直接回了李氏商行。

他刚到门前,就听到了里面传出一阵吵嚷声,接着就见三个人被李大牛扔了出来。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到俺们的铺面收头钱。这条里月街,以后就是俺们李家村的人罩着了,你金令盟的人还敢来,俺就打断你们的狗腿!”

李玄阳隔着门板,听到了李大牛那瓮声瓮气的低沉声音。

他低头看了眼被扔出来的三个金令盟帮众,什么也没说,直接进了铺面。

“教头。”

李大牛见李玄阳等人刚好回来,愣了愣后赶忙打招呼。

“做的不错,再派几个人,守住街头和街尾,只要是金令盟的人,就给我打出去。”

“是!教头。”

李大牛咧嘴笑了笑,转身去前院安排人手。

回到后院,李玄阳又掏出了施玉磐留下的那张金纸,看了一眼后又将其折起。

《六阳赤书》的内容,他已了然于心。

按施玉磐的说法,这篇法门练出的真气炽烈如火,极具辨识度,只要出手,就不可能藏得住。

“怎么偏偏就这么巧呢?”

李玄阳揉了揉眉心,想了片刻,去前院找了李越。

和他交代一番后,李越就从马厩里牵了匹马,赶回李家村。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灭掉金令盟,自己才能腾出时间去往青宁县。

若实在事不可为,那他也不会顾虑什么神勾府,直接以《六阳赤书》破入冲虚境。

李氏商行,刚刚过了午时,县衙就来了人。

刘文兴带着两个捕快,在李大牛的引领下来到了后院。

“刘捕头,稀客呀。沐沐绾绾,奉茶。”

正在练劲的李玄阳收了桩功,笑着朝刘文兴拱了拱手。

“李公子。”

刘文兴笑的有几分勉强。

两人在藤架下的石凳上坐了,两姐妹很快上了茶,乖巧的回去屋里。

“初至县城立足,茶水简陋,还望刘捕头不要嫌弃。”

“哪里哪里,李公子过谦了。”

刘文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无奈道:“李公子一来县城,就给刘某出了个难题啊。”

“怎么,刘捕头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李玄阳眉毛一挑,也喝了口茶水后,看着刘文兴说道。

“呵呵,李公子言重了。就是陈大人的内室......现在两手都不能取物,有些不肯善罢甘休。”

“一介泼妇,不知天高地厚,出言辱人在先,仗势欺人在后。我们东谷县衙...不会都是这种人吧?”

刘文兴被问的一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这档子破事儿,钱清元懒得管,那位税吏吏头又有些惧内,被闹的没办法,去找了季主簿。

刘文兴也不想碰这事儿,但职责所在,又被季主簿派人逼上了门。

今时不同往日。

在县城如日中天的季家,对上了李家村这条过江强龙,据说沈函通还亲自来李氏商行拜过门。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两者相争,却把他挤在了夹缝里。

他万一站错了队,那真就是尸骨无存。

但做墙头草,两头摇摆,最后也落不得好。

“刘捕头,我说句实在话,你别往心里去。”

李玄阳没等刘文兴回答,抬头看了眼他身后站着的捕快,说道:“还请两位移步前院。”

两个捕快对视了一眼,都站住没动。

李玄阳朝守着屏门的李大牛使了个眼色,这个铁塔般的汉子当即走上前来,伸手一引道:“两位大人,这边请!”

两个捕快眸生惧意,看了眼刘文兴,见他不为所动,不情不愿的被李大牛请了出去。

三人刚一踏过屏门,李玄阳察言观色之下,就知道这两位和刘文兴不是一路人,接下来的话自然不想让他们听到。

他抿了口茶水,也没挑破其中的关系,好整以暇道:“刘捕头,一县总捕,做成你这样的,确实有些窝囊。”

“衙中被县官呼来喝去,城里又要受着金令盟的白眼。就算来到我李氏的地盘,你也得趴着。什么活儿都办不成,什么事儿都做不到。你想这样活一辈子吗?”

刘文兴叹了口气,苦笑道:“刘某人微言轻,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刘捕头年岁长我,懂得道理肯定比我多,不知是否明白这个道理......”

李玄阳端坐未动,一拳击空,八尺外传出沉闷的炸响。

刘文兴捧着茶杯的手抖了抖,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也在养元境蹉跎多年,如何能不知道这一手“力打八尺”的恐怖。

别说东谷县,就算整个大余国,都从不曾听闻过,有人能将劲力练到这种程度。

这等深厚的根基,可是比冲虚境要难得的太多。

“李....李公子....你......”

刘文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小小李家村,竟真能从浅水里养出一条蛟龙?

“今日,我跟刘捕头打开天窗说亮话,就不藏着掖着了。”

李玄阳收回手,话语悠然。

“我李家村想在县城立足,衙门中自然需要有人帮着说话。刘捕头说话不够分量,没事,我李家村会给你足够的分量。”

“过几日,刘捕头就能看到,他季家,做不了这个东谷县的天,我李家村才是。或者说,我才是!”

刘文兴定了定神,两手端起茶盏,在轻微的擦碰声中,饮下一口茶水。

他口中嚼着苦涩的叶片,喃喃道:“季元令一直在查是谁杀了郭雨桐,想不到就是李公子你。”

这般手段,即便同在养元境,也不是他能够望其项背的。

“不知道刘捕头可是想好了?”

李玄阳点了点石桌,看着刘文兴略有些空洞的双眸,开口问道。

刘文兴静坐了片刻,瞳孔慢慢有了聚焦。

“承蒙李公子看得起,刘某若是再推辞,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他双拳一抱,朝着李玄阳躬身低头,并没有因为对方年纪小,而感到有什么羞耻。

有些人生来就是龙凤,而有些人却要和蛇虫鼠蚁争食。

世间从来不平等,但现在就有一个机会,让他能在东谷县抬起头的机会。

即便此后头上多了一片天。

但这片天,也是他的倚仗啊!

“刘捕头太多礼了。你是我长辈,以后无需这般客套。”

李玄阳伸手扶了扶,轻笑道:“以后刘捕头要是有什么难处,尽可来李氏商行找大牛哥。”

他指了指一直守在屏门边上的李大牛。

“至于今天衣坊门前的事,刘捕头无需担心。过了今日,季主簿就没这个闲心思了。”

两人谈完话,李玄阳让池沐沐取了一朵风干的青玉芝,还有一百两的银票,封在了盒子里。

李大牛送人出去的时候,顺势递在刘文兴手中。

李玄阳没有警告这位捕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能领一县总捕,在季家和钱清元之间明哲保身,肯定是个聪明人,自然不需要他再多嘴。

金乌西沉,里月街前的行人逐渐稀少,李氏商行也关闭了大门。

前院的青壮们依然还在站着桩,直到酉时末,才陆陆续续的去吃饭洗漱。

李玄阳喝了一口石桌上早已冷彻的茶水,带着白都回了房。

没多久,一个背着长刀的身影离开李氏商行,走向了城东的泰府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