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徐然
张猎坐在主位上，看着地上又跪着的于黑蛇，皱了皱眉头。
“你不需要跪着，起来说话。”
于黑蛇有些艰难的吞咽着口水，他心中实在有些忐忑。
才挂靠张猎一个月，连这个月的俸银都没有送上去，反倒是先惹出了一桩祸事。
虽说，祸事并不是黑蛇帮惹出来的。
于黑蛇定了定心神，想到主位之人喜欢开门见山，也不再磨叽。
“是这样。”
“小的知道五光珠宝阁也挂靠了大人。”
“前些日子，有人前往五光珠宝阁闹事。”
“小的就带人赶了过去，没想到那闹事之人居然是白云拳武馆的人。”
“白云拳武馆之人回去之后，便颠倒了黑白。”
“近日一直就在长桥街道晃悠，扰了长桥街道的生意。”
“黑蛇帮并不怕白云拳武馆，只是打起来，不利于长桥街道做生意。”
后面的潜台词，张猎也明白。
长桥街道生意被影响，他每月的挂靠俸银便少了。
张猎眸子冰冷，阻拦他的武道，已有取死之道。
“这件事你做的不错，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了。”
于黑蛇带领黑蛇帮既护住了长桥街道，在知道自己没有解决能力之时，及时上报，是个可用之人。
话音一落，主位之上便没了人影。
......
张猎没有去往白云拳武馆，来到白云拳武馆所在的绿山街道的食肆。
大河城内藏龙卧虎，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他不会选择莽撞出手。
再有，拳馆与帮派不同。
若这次来惹事的是另外一家帮派，张猎在摸清楚对方实力之后，直接杀上去，注意不要暴露身份也就没什么影响。
但是面对拳馆不能这样处理。
其一，拳馆是正经的组织，他们租用大河城的地方，是正经教拳的。可以变向的说，是大河城官家，是大河剑派认可的。帮派不是。
琪儿，拳馆内的弟子，身份正当。去拳馆学拳，跟着拳师修行的人，大多是悟性不够，根骨较差，但是家中颇有家资的人。砍掉一颗树很简单，但是要将一棵树连根拔起，可不简单。
其三，帮派之间大多只在乎自己的利益，而武馆之间，多有牵连。
而张猎来到食肆，就是想探些消息，借此进行判断，再设计一番，寻个正当理由出手。
“你们听说了吗？白云拳武馆与长桥街道的黑蛇帮起冲突了。”
“听说了，据说是白云拳武馆内的弟子对一位女掌柜动手，两方才起的冲突。”
“嗯？你的意思是说，黑蛇帮还出面维护了那位女掌柜？”
“屁，你相信帮派会有这么好心？”
“什么好不好心，别人都进你家院子指指画画了，你不出面？”
“话说回来，白云拳武馆的弟子为什么会对那位女掌柜动手？”
“我只说一个名字，你们可别说是我说出去的。”
“得了，快别买关子了？”
“徐然。”
“是他，那不奇怪了。”
“别说了，人来了。”
张猎抬头，便见到一群身着绣着白云的练功服汉子前来。
为首之人也不言语，只是蛮横的拍了拍桌子。
连张猎这桌的酒肉都还没上，白云拳武馆的弟子的桌上便上满了酒肉。
食肆的掌柜先是给为首之人斟酒，不断地赔礼道歉。
那人摆了摆手之后，掌柜又相继给张猎等其余的食客道歉。
“徐然师兄，确定还要去吗？”
“师父可是说了，叫我们不要再去长桥街道闹事。”
“是啊，师父说他不想再去官家那里丢人。”
徐然拍了拍桌子，眼睛瞪圆：“什么叫闹事。”
“我们只是去长桥街道购置些东西，放松一下。武道修行，讲究张弛有度。”
“我们，可以去别的街道。”有弟子小声嘀咕道，显然对于此事还是有些反对。
“这次不和我们一起去，下一次你也别跟着我们了。”徐然冷笑，将酒肉送进嘴中。他吃定了这一筷子的酒肉，也吃定了这个有些懦弱的弟子。
如果不继续混在他们的圈子里，这个弟子回到武馆被人欺负，也不会再有人为其出头。
众人不再言语，吃完酒肉之后，将手中的碎银拍进桌子内。
这可苦了掌柜，他练武不过是强身健体，那像徐然等人练武是为了争勇斗狠。
张猎起身，将桌子中的碎银扣了出来，连同自己的酒钱，一并付给了掌柜，便转身随徐然等人而去。
徐然等人很聪明，没有在白日之下前往长桥街道，那样闹起来丢了价，他们的师父会更加生气。
他们在长桥街道绕了一圈，又离开了。
那位虎头虎脑的少年，不顾杨秀秀的劝阻，又打开了五光珠宝阁的大门。
夜幕将近，徐然等人正要再度前往五光珠宝阁。
他们料定五光珠宝阁会掉以轻心，一个个有说有笑。
“事情便这样定性了？”张猎想了想，还是走了出来：“虽说不能直接打杀，却还是得出手。”
徐然等人走进一条长巷子，在依稀的光亮之中，看到前方有人拦路。
拦路之人身材高壮，正是张猎。
“几位小哥，在下是才来到这大河城，想向几位小哥问个路。”
张猎笑道，腰间银子晃动，发出悦耳的声音。
徐然等人有些吃醉了，脸色正红。
这是他们的准备，到时闹了起来，便可推脱说吃醉了酒，天色又暗，实在是分不清。
徐然喉结动了动，那悦耳的声音，起码有数百两银子。
......
张猎单手拎着徐然，像是拎着一头死狗一般，来到了白云拳武馆。
这徐然是个孤儿，幸得白云拳老拳师徐白云收养，才活到现在。
但有些人根骨里的顽劣就是难以消除。
这徐然长大之后，欺行霸市，调戏良家，令老拳师头疼无比。
他也很聪明，欺负的人往往都是没有权势，没有价资之人。
正如荀子所言，人性本恶。
就是经过后天的教导，有的人也依旧难以改变。
“去叩门。”
拳馆向来都是白天开门，收弟子，教导弟子。
夜晚之后，大多数弟子的去向，拳馆都不会过问。
毕竟，腿长在人身上。
过了一会，大门才打开。
白云拳拳馆的馆主，那位白云拳老拳师徐白云此刻披着件厚实衣服，打着灯笼。
徐白云老了，气血衰退，心气也渐渐没了。
不然这个时候，说不得也在那里潇洒快活。
见到张猎手中提着的徐然，徐白云面色一沉。
“老拳师，不请在下前去坐坐？”
张猎笑着，将手中徐然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