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琼恩的抉择
琼恩沉闷的点头。
“自愿？”兰斯只能这么问，毕竟名义上艾德和琼恩是父子，实际上他们可能是舅舅和外甥，唯有自己是个外人，还是个不起眼的小侍卫。
琼恩再次点头，“我别无选择。”
兰斯皱眉，这什么意思？
琼恩继续说道：“我对父亲提起想一起南下君临，但他不允许我离开北境，他让我留在临冬城附近，会给我一座庄园，但我不想以私生子的身份继续留在这里，我和罗伯都已经十七岁了，史塔克夫人不会容忍我继续留下来。”
兰斯能够理解凯特琳的态度，她担心备受丈夫疼爱的私生子会威胁罗伯的位置。
“父亲又说可以安排我去卡霍城，为卡史塔克家族效力，会让卡霍城伯爵为我安排一座村庄，但北境都知道我是史塔克的私生子，我宁愿去黑城堡当守夜人，听班扬叔叔说那里不问出身，只凭能力就能获得相应的地位。”
兰斯心中苦笑，你的班扬叔叔对你太好了。
“我也听说，现在的守夜人里都是来自七国的囚犯，有盗窃犯、强奸犯、杀人犯，也有不少私生子，他们听说你是史塔克公爵的私生子，会忍不住嫉妒，甚至每天喊你雪诺大人试图激怒你。”
琼恩面色一僵，这个他没有想到，“你听谁说的？”
兰斯耸肩，“北境人都知道守夜人的现状，只有极个别的人为了荣誉自愿加入，其他人都是被迫加入。”
琼恩低头沉默了半响，抬头直视兰斯的双眼，“我已经决定了，加入守夜人，父亲也同意了，我会用自己的剑在守夜人里为自己获取荣誉。”
兰斯无奈的伸出手，自己的几句话终究无法改变琼恩的命运，他早已受够了私生子的身份。
“祝你一路顺风，”二人双手紧紧相握，就像两个基佬一样，彼此不舍得放手，“去了那里要多交几个朋友，没有朋友的话，你的后背随时会被人刺上一剑，可能来自于野人、也可能是异鬼，还可能是你的守夜人兄弟。”
琼恩没有反驳，认真的点点头，“也祝你一路顺风。”
“应该是顺风吧。”兰斯抬手测了下风向，开玩笑道：“我们下次再见，可能就不是侍卫和私生子。”
“我会成为一名游骑兵。”琼恩想起班扬叔叔的身份，心里补充道，或许已经是首席游骑兵，守夜人的最高长官总司令下面的三大长官之一。
“那就要多交几个靠得住的朋友，你有这个敏锐的观察力，知道哪些人值得交往。”兰斯对这点很放心，“但还是要小心背后的剑。”
“你为什么总强调背后？”琼恩意识到兰斯格外担心他的安全，“班扬叔叔也在黑城堡，他会照顾我的。”
“他是守夜人的首席游骑兵，一旦加入守夜人，过往的身份就会抛去，当你们返回黑城堡的时候，他只是你的上级，不再是你的叔叔。”
琼恩面色再次一僵，他愿意去黑城堡，除了是为逃避私生子的身份，也有叔叔的地位在里面。
“你的身手在守夜人新兵中会很出众，很多平民没有机会像你这样从十岁开始就学习骑马用剑，不要欺负人，要学会教会他们，关键时刻他们会成为你背后的盾。”兰斯再次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你也是，”琼恩想起今天上午兰斯在校场上大展神威后的议论，“我听侍卫们说，下次会让你好瞧。”
“哈哈——”兰斯开怀大笑，临冬城的侍卫们不会伤害他，最多是内心不爽的群殴他一顿，但他也该想想办法，如何在不犯众怒的情况下，找侍卫们刷经验，不能每次刷完都被群殴破相。
“保重。”
二人拥抱告别后，兰斯带着戈根星夜返回德尔村，明天就是堂弟十七岁的命名日，他还要把坚持要南下的海华带回来，今晚没时间留宿临冬城，幸好他身手强大，天上又有‘瓦里斯的小鸟’，无惧黑夜。
……
……
第二天上午，兰斯在德尔村迎接了十名临冬城的侍卫，其中一人是个大块头，大家都叫他‘酒肚子’。
“艾德大人让我们长期驻扎在德尔村，负责白刃河畔的巡逻警戒。”酒肚子对同伴兰斯说道。
“欢迎。”兰斯真诚的欢迎，站在身旁的布莱克却有些发苦，十名骑兵这要浪费多少粮食，这些领主大人的骑兵可不会帮村里干活，更别提让他们下河里捕鱼。
“海华身体怎么样？”其他九名侍卫被布莱克带去住处，酒肚子跟兰斯走向塔堡，“乔里说，如果他的伤势无法南下的话，就让昆特代替他南下。”
“那你要问问他，”兰斯看向不顾伤势站在塔堡门口望着他们的海华，“还能骑马吗？”
“我可以。”海华苍白的脸色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他视出任首相侍卫为荣誉，怎能错过这个机会。
“那你们今天下午就要返回临冬城，”酒肚子上前捶了下海华的胸口，引得对方龇牙咧嘴，“明天上午国王的队伍就要出发了。”
“你可别把德尔村吃穷了。”海华狠狠的回了一拳，却再次牵动身上的伤口，咬牙切齿的说道。
“哈哈—”酒肚子大笑，“不用担心，艾德大人为我们准备了二十枚银鹿，用于一个月的食物。”
可能够呛，兰斯心里估算了下十名侍卫的饭量，要是换成十名老人还是很充裕的，但总好过完全由德尔村承担这笔开支，他从小吃过的最好食物就是烤鸡，但那只是偶尔才能吃到，主要的肉食就是鱼和硬邦邦的火腿，遇到特别的日子会有新鲜的烤猪肉。
寒冷的北境，森林属于领主，德尔村得到的许可就是在村外的白刃河捕捞，剩下的就是开垦附近的土地获取少量的收成，除此外就是在村里饲养一些牲口，这里的人们离不开肉食，但平民想吃上鸽子肉、羊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兰斯带着酒肚子熟悉了德尔村的防御设施后，又与其他侍卫们共度午宴，为众人介绍了堂弟邓肯和布莱克，还将两名野人和孩子留在村里生活。
当他准备带着海华和吉米返回临冬城时，戈根突然拦在身前，动作僵硬的单膝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