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转机
江州市第一人民医院，这里距离方海的学校直线距离只有不到一千米。
陆豪便是在这所医院内接受治疗。
医院大楼内，明亮的白色光芒将内部照耀的宛若白昼，所有人都在行色匆匆地进行着自己的事情。
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弥散在空气中，不时有推着小推车的护士从方海旁边经过。
方海乘坐电梯到达住院部，陆豪的病房在走廊尽头的角落。
来到病房前，方海顺着敞开的大门朝里看去。
靠窗的床位上，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紧闭着双眼，旁边一名衣着凌乱，神情呆滞的中年妇女正紧紧握着他的手。
此人正是陆豪。
方海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观察了一番之后，找到了负责这个病房的护士。
“陆豪？”
小护士眨了眨眼睛，回想了一下。
“是昨晚摔伤的那个吧？全身检查做过了，各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之内。”
“至于什么时候醒来，看个人恢复的情况吧，还需要观察。”
向小护士道过谢之后，方海又站在病房外看了一会儿，陆豪就一直处于昏迷当中，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出现。
他这个样子显然是无法回答方海怪异摆件是从哪里得到的，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去医院并没有耽搁太长时间，方海只比平常稍晚一点回到家里，此时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几盘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沙发上，姐姐方柔正皱着眉头抱着笔记本时不时敲打，显然是正在加班。
这是方海家里的常态。
姐姐方柔的职业是服装设计师，供职于一家中小型公司。
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她在家也可以工作。
因此她每天下班回来后除了要给方海做晚饭之外，还要额外加两个小时的班。
方海放下手中的黑色书包，从厨房中拿出放在电饭煲里面的糖醋排骨，叫上姐姐方柔一起吃饭。
吃过晚饭后，没等方柔动手，方海便将锅碗瓢盆全都捡到厨房清洗干净了。
见状方柔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重新回到沙发前加班。
方海则是回到房间里完成今天的作业。
其实海棠国和他前世一样有晚自习，不过方海推说自己的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向涂娇请了一段时间的假。
涂娇在与方柔电话核实情况之后，也批准了方海的申请。
......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眨眼间两个星期一晃而过。
炽烈的阳光下，新款的电动公交车电机发出低沉的嗡鸣声，缓缓在车站停下。
等候在车站的人蜂拥而入，很快便将车厢内填满。
公交车缓缓启动，车厢内的乘客也随着惯性微微晃动。
方海单手拉着扶手，两腿如同生了根一般牢牢固定在车厢上。
此时的他相比较两个星期之前，明显又长高了一些，肌肉也更加壮实了，这让他看起来自然有了精神勃发之态，明显比周围人要更加出众。
‘两个星期了，没有海棠警上门询问，想来是吴利他们并没有报海棠警。’
方海看着公交站台表，内心平静地想着。
类似报警这种事情，是越快越好的，时间拖得越久，真凶就越不容易找到。
方海足足等了两个星期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在常理的推测中，哪怕凶手是乘坐绿皮火车，慢慢摇也摇出海棠国国境了，至于是去了南洋还是去了欧罗巴，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少了一个麻烦，方海的思绪很快便转到了另外一方面。
‘陆豪昏迷了两个星期，怪异摆件也找不到来源。’
这两个星期以来，方海去医院看了陆豪好几次，他依然处于昏迷状态中，并且看上去没有任何要醒来的征兆。
无法从陆豪这里得到线索的他，只得转头将目光放在网络上。
但任凭方海怎么搜索，也没在网络上找到一丝一毫关于这怪异摆件的线索。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将目光放在旧书收集站，图书馆一类的地方，希望能够从一些书里面找到蛛丝马迹。
方海现在去的地方，就是他在网上找到的一个名为旧时光的店铺，这间店铺的主要经营业务便是收购出售各种书籍，很多冷门的旧书籍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在网上的评分颇高。
“叮咚，学府街到了，请各位乘客携带好自己的个人物品，有序下车......”
电子女声响起，公交车旁边的后门也随之打开。
一股热浪顿时从外面传来，方海跟随下车的人群，沿着学府街的道路向前走了数百米，一间外表装饰古色古香的店铺就出现在他面前。
“叮铃铃。”
推开玻璃门，门口挂着的风铃顿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欢迎光临。”
前台小妹闻声脸上立马挂起了甜美的微笑。
方海四下打量了一下，这座名为旧时光的店铺装修主色调为原木色，深色的色系给人一种沉稳安静的感觉。
书店内冷气开的很足，瞬间驱散了方海身上的燥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不知名香氛的味道，与书籍的纸张味夹杂在一起，让人呼吸一畅。
店铺不大，约莫两百多平方米的样子。
一排排书架间，十数名顾客或站或坐，颇有一种宁静悠闲的氛围。
方海目测了一下，这间书店里少说也有数万本书，一本一本找过去也是一个大工程。
于是他直接走向前台询问起来。
“民俗杂谈？”
前台小妹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之后道：
“找到了，你从前面右转的第二排架子上就有了。”
“谢谢。”
顺着前台小妹所指的方向，方海来到了旧时光的最里面。
果然在这里找到了想要的书，就在他伸手去拿时，一只白皙透明到几乎能看见血管的手和他碰到了一起。
“你先。”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说话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文气少女，她看上去年纪比方海稍大一些，身高比方海略微矮一点。
上身穿着白色的素色短t，下身穿着垂到小腿的浅紫色的纱织长裙，柔顺长发若黑瀑一样披散在身后，五官秀丽，肤色白到透明。
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幽魂，美丽中透露着一丝虚幻。
“谢谢。”
方海没有客气，抽出了这本幽微笔记走到一旁快速翻看起来。
不过短短十数分钟的时间，他便失望地合上了这本书。
这本书里的确有不少怪物传说，并且还配上了插图，但遗憾的是没有一副插图的特征和怪异摆件相似。
摇了摇头，方海找到那名少女，将幽微笔记递给了她，转过头去打算在书架上再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似是没有想到方海的速度这么快，少女有些惊讶，她看着方海转头准备在书架上继续寻找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