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NO.175：祸因
“这件事就要追溯到裘尔还是毕业生的时候了。那时候乐茨去了一趟他们的学校。说句实话，我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自从他跟乐茨认识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因为李查普曼家灭门的案子，我观察了他很久，所以我清楚他之前是什么样子。在他毕业的那一年，威斯德慕发生了一件意外大事，一个厌世的无差别犯罪分子闯进了威斯德慕，伤害了几个低年级学生，裘尔的班级当时也在现场，高年级自然要保护低年级。可当那个犯罪分子瞅准机会要伤害裘尔的时候，乐茨恰好出现了，她出手保护了裘尔。从那以后，裘尔便跟她认识了，他进帝社的理由就是要去当乐茨家的巡护队队员，来保护她的安全。后来，乐茨因为意外去世，他去了费加城监狱待了两年，之后转到了提风队继续效力帝社。”戈尔姆目光深沉了几分。“我不相信他。是真的从开始就不相信。他跟李查普曼明明的认识的关系，却装作两人不认识，甚至是在往后的数十年中开始敌对……我没办法，用了最蠢的办法。想弄清楚他的真实面目。”
哈珀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他现在才恍然大悟。
“您怀疑裘尔区长有别的他的目的对吗？”
戈尔姆放下茶杯：“这是我头一次跟别人说起这件事。”
哈珀身体绷直。珂里桉也吓得浑身一汗。
“别紧张————这件事总是要昭告天下的。所以对你早说晚说都一样。”戈尔姆早在哈珀问出来后，就已经下定决定要跟裘尔正式面对面了。
哈珀说：“那您知道，裘尔区长到底要做什么吗？”
“……我有一点点的清楚。应该是跟那个费加城监狱关押的宇宙级犯人有关。但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去关押他询问。哈珀，你是知道的，这个位置看似至高无上，下面根根条条，牵连着的太多了。”戈尔姆的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大家都清楚他的位子是贵族和帝社高层推上来的，有些事情在暗处他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推翻。
这番话令哈珀也有些难过：“我明白……就像是‘宠物乐园’那件事一样，您是知道的，但里面牵扯到了众多贵族的利益，所以单凭您的能力是无法撼动的。”
“好在璊特他们把这件罪恶摊开在光下，阻断了所有人的退路。也了却了我的一件心事。”戈尔姆感叹。哈珀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彻底明白了，没有人是明面上跟他们站在一起的。
珂里桉听到了这番话，不禁有些寒意。如果一切都是假的，最好的人就是最坏的人，那么他们还能相信谁呢？还有谁值得相信呢？
哈珀抬头问戈尔姆：“那您接下来想怎么做？”
“接下来我会叫各个高层亲信，和我信得过的中层开个会。裘尔现在的舆论力量很大，他们就像潮水一样，能把任何人淹没。我们必须想个办法，让他冷却下来，再着手调查。其他各地发生的怪事，还拜托你们去平息一下。人类最重要，无论遇上什么事，请先保护生命。”戈尔姆也感觉到了深深的不详。
就如外面越发阴暗的天空，有些事情好像一旦开启了，就再也无法回去了。时间头也不回地要迈入至暗时刻。
哈珀起身冲他敬了个礼。“是——————不过长官——————”
“嗯？”
“我有一个提议。”哈珀定神，神情严肃。“请您一切重要事宜，都尽量避开约书克拉长官。”
珂里桉警觉起来。
戈尔姆问：“为什么？哈珀，你最近是不是在调查夜影迪伦？他难道有嫌疑吗？”
哈珀说：“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但目前看来，他有很大的嫌疑。我不想冤枉一个好人，所以还在调查，但又不希望您掉以轻心。”
“知道了，下去吧。”戈尔姆说。
出了总长官办公室，珂里桉捋了一把额头前的毛。“真的好吓人啊。哈珀，你的胆子真大，敢来质问总长官。你————”它踮起脚尖。哈珀看到，连忙弯下腰把耳朵凑过去。
“你为什么相信戈尔姆长官呢？”
轻轻叹口气，哈珀摸了摸它的头：“我这也是在赌啊。我赌这件事戈尔姆总长官站在正义和光明的一边。”
“那万一……我是说万一哈~万一不是呢？”珂里桉问。
哈珀苦笑了一下：“那我就自己单枪匹马上战场。我不相信，黑暗能真正吞噬光明。”他说完，一把捉住珂里桉的手腕，“倒是你……你偷偷打开通讯器……薄荷和洛克烊全都听到了吧？”
它的通讯器界面已经是挂断的状态了。
珂里桉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毕竟是薄荷和洛克烊的队友啊……”
“是啊，你告诉他们也没什么。”哈珀放开它。“没关系。”
“哈珀，作为回报，我告诉你一件我们调查的事吧。其实，阿烊确定裘尔区长的嫌疑是去了李查普曼家后。”珂里桉拉了拉哈珀的手。哈珀一诧：“啊？李查普曼家？”
珂里桉往前走：“对啊，就是李查普曼被灭门的家。洛克烊说他的灵魂在那间屋子里被人召唤走了，封锁在了异度空间，李查普曼被杀掉的家人指正是裘尔杀了他们。哎——————”话刚说完，哈珀就一把抓住了它：“带我去————带————我————去——————”
“别急别急……”两人一前一后拉扯中，正好迎面碰上尼考特。
“哈珀？？你怎么跟珂里桉在一起？”尼考特很是震惊。哈珀说：“我们是队友。不是让你在家里休息吗？你还来干什么？”
尼考特挠挠头：“嗯……你们谁联系上艾尼白了？”
哈珀和珂里桉对视一眼。哈珀说：“你觉得我们是会跟艾尼白保持联系的人吗？”
“也对……但是，奎琳娜说她早上在档案库遇上艾尼白了。我一直联系不上她，她把我的身份卡拿走了。”尼考特说。哈珀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拿走了你活该。谁让你跟她关系这么好，让她对你没有底线了。她怎么不拿别人的，专门拿你的呢？不跟你说了，我办正事去了。”
尼考特瘪嘴：“无情……”他整理了一下制服，又跟艾尼白联系了一下，可那边还是处于关机的状态。
“去哪里了……”他自然有些心急。抬脚快步走到了世护队的办公区域，抓住了一个人：“拜托叫一下你们队的奥玛吧，拜托了。”
他等了一会儿，奥玛出来了。他推推眼镜，打量了一把尼考特：“你不在家好好休息，来干什么啊？同学们不都在群里要你好好休息吗？”
尼考特说：“我这不是来找艾尼白拿我的身份卡了吗？奥玛，我拜托你帮我一个忙……我到处找不到艾尼白，她可别是出了什么事……”
“哈？？我不——————”奥玛转身往办公区走，“我可不干，你要找自己去找，我不帮你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尼考特连忙拦着奥玛：“别啊————奥玛，咱们都是同学，你就帮我找找她，帮我拿回来身份卡……”
奥玛推推眼镜：“你才不是要拿回来身份卡，你想干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算我拜托你了行不行？你说，你想要啥，只要我能弄过来的，我都答应——————”尼考特语速很快，挎着奥玛不松手。奥玛说：“我要吃钻石松露套餐————”
“好说————”
“一边听星球合唱团的演出。”
尼考特一变脸：“操？你妈的，吃饭听音乐会？用薄荷的一句话说，你死不死啊——————哎！别走别走————我答应你就是了！”
安抚住奥玛，尼考特先答应了下来。
奥玛说：“那让我先跟哈珀说一下。”他低头给哈珀发通讯。
同一时间。
“？哈珀，你的通讯器好像震动了……不对，哈珀，有人来了————”珂里桉刚小声说完，就被哈珀捂住了嘴。
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躲到了烧焦的床底下。珂里桉欲哭无泪，它把哈珀带到李查普曼家的旧居后，他二话不说就进去了，吓得珂里桉只能跟着他进去。进去害怕，在外面更害怕。好歹跟着哈珀安心一些。
哈珀摁住珂里桉：“别出声，慢慢呼吸……”
外面果然有脚步声渐近。
珂里桉紧张到快哭了，它就是在床底下碰上迪伦被吓破胆的。哈珀感觉到了它的颤抖，伸手抱住了它的头。
“你叫我来干什么？”
是裘尔的声音。
“我们现在的情况还不需要好好聊聊吗？”
李查普曼的声音响起。
两双脚站在了门口。
裘尔冷笑一声：“是你现在危险了。别牵扯上我。”
李查普曼说：“你难道不是吗？薄荷那个丫头，我早就说了，她要早点除掉……这下好了，你被彻底怀疑了。”裘尔不说话了。
“哼，你从小自作聪明那是非常有一套。从你告诉我薄荷夜闯你们家，我就知道，你完了。而我也会跟着你完蛋。”李查普曼的语调傲慢。他轻视地看着裘尔：“你到底要不要动手？你不动手的话，我可不等你了。”
珂里桉在哈珀怀中颤动了一下，哈珀收紧手臂，更紧地抱住它。
裘尔目光闪过一丝悲慽。“那是……乐茨小姐的孩子。”他犹豫了。
“重要吗？”李查普曼冷冷地问。“你为什么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根本不像她的后代身上？”
裘尔没有说话。李查普曼说：“她可不仁慈，她是个变态。不过啊……你是不是已经松动封印了？”
“是。”裘尔几乎没有思索，立刻点头了。李查普曼说：“那就动手吧，我知道你很厉害的……你就随便操控异种兽，把人解决了，如果现在不下手，到时候正面交锋会非常麻烦……”
床底下的哈珀呼吸骤停。珂里桉也吓得忍不住一直颤抖。
李查普曼接着说：“而我……也知道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他突然抬高了声音。
“我能感觉到哦——————”他诡异地笑着说。裘尔问：“谁啊——————有谁在这里？”
“哈珀，出来吧——————”李查普曼突然冲向了哈珀所在的房间。
哈珀低声说了一句：“完蛋——————”而后抱起珂里桉就滚出了房间。
“哈珀——————”珂里桉大喊，他眼前金光刺眼，李查普曼开大招，哈珀抱起它二话不说跃窗而逃——————
天明的光刺射进了房间里，一片柔和而明亮的光落在了洛克烊紧闭的眼睛上。
他感觉到了刺眼，稍微吸了吸鼻子，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往身边的床上摸了一下。
身旁是空的。
洛克烊猛然惊醒，他转过身去看，发现薄荷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床边睡了。洛克烊顿时安心，他翻身过去抱住了薄荷，裹好被子准备接着睡。
薄荷被他猛一抱给弄醒了。她揉揉眼睛，重重呼吸了一声，伸手拿掉了洛克烊的胳膊。
“唔？你不睡了？”洛克烊挠着头问。薄荷套上卫衣，从床头拿上戒指戴好。“都几点了……起来看比赛了。珂里桉也不知道昨晚回来了没有。”
“它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不然就跑上来一起看比赛了……它竟然跟哈珀在一起……”洛克烊迷迷糊糊地起来，摸到自己的睡衣套上。
两人洗漱完，薄荷已经打开了投屏调到了星洲大赛。“真稀奇，我这辈子还能在家里收看一次星洲大赛。”
“你在家也可以当评委啊。”洛克烊戴上牙套，去给薄荷冲了一碗酸奶燕麦圈。“我在家给你摆上记分台，你看着打分。”
薄荷大笑着接过碗：“咱俩谁神经病啊？哈哈哈……”她侧身坐着吃燕麦圈，把腿搭在洛克烊腿上。洛克烊抱着她的长腿看着赛前广告，感叹：“谁成想到我在几个月前也是赛场上的人……”
“你不是不爱上赛场吗。”薄荷喂了他一口燕麦圈。洛克烊说：“我不喜欢啊。我当时上场就是被艾尼白和普利顿逼的。啧，咱们昨天听到的话，你怎么想的啊？哈珀和戈尔姆长官的对话……”
薄荷说：“我也不站戈尔姆那边，他明明是利用了我们解决了他为难的事……妈的，等看完比赛吧，看完比赛我去找一趟哈珀。”她头一次有种毫无头绪的感觉。
“好。”洛克烊答应。
比赛开始了，场地内座无虚席。
正好这时，加热炉响了一声。洛克烊放下薄荷的腿，“我的牛奶热好了……”
薄荷擦擦嘴：“唔，烟好像在卧室里，趁这会儿还没开始，我去拿、”
“好……”洛克烊两步走到厨房拿过牛奶，看着比赛刚喝一口，便被眼前的画面吓得站了起来。
一只巨大的人形蜥蜴皮怪兽从比赛上地的地里钻了出来，现场混乱，观众吓得尖叫乱跑，巡护队出动面对这只巨大的怪兽根本无从下手。
“薄崽————”洛克烊刚喊了一声薄荷，他耳边就传来了巨物落地的声音。
「轰隆——————」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洛克烊一个翻滚躲开，他家的阳台被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