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NO.29：守口如瓶
「......这是已经在帝社周边发现的第二个男性受害者了，这无疑是对帝社的挑衅。巡护队的莱克长官已经着手开始了调查。至于死者身份，还无从知晓。帝社正在调查中。」
听着新闻里的播报，普利顿黑着脸关掉了屏幕。
“哎，别关啊，你不看别人还看呢。”费曼斯在一旁劲儿劲儿地说。“这件事你有什么可不爽啊？并没有让你去调查啊。”
普利德语气不悦：“你不是帝社的人吗？都挑衅到你面前了，你还能笑嘻嘻的，能、能喝得下咖啡。”
“那我总不能不活了吧？凶手为什么杀这些人，你真的不知道吗？这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你真的没去查过吗？”费曼斯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咖啡。“嗯，我就奇怪了，帝社到底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管这人贩子......”
一旁的约书克拉冷脸说：“咱们进社第一天，背的第一条手册就是服从。维护、服从。所以，这些不该我们管。”
费曼斯轻哼。“是啊，所以我们才在休息区喝咖啡......谁也没有插手不是吗？哎——————李查普曼长官——————”
李查普曼听到他喊自己，转身快步走来，风把他的制服下摆吹起，费曼斯不禁笑他：“跟什么大人物一样。”
“你们怎么还不回办公室？”李查普曼问。
普利顿起身：“我们现在就回去。”
“最近不是很太平，你们也注意。”李查普曼从腋下拿出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了几分资料，“这些你们看看。最近异种兽是少了，但出了一种新‘怪物’。”
“夜影迪伦？”普利顿看着资料，“我有所耳闻。这个人是一个头号宇宙通缉犯，专门惩罚一些在灰色地带为非作歹的人。他用最残忍的手段去杀一些没良心的人，和帮着犯人钻空子的长官。帝社因为有些人情世故和律法空子没办法处罚一些人，迪伦这时就会出动。他可是让帝社头疼了好长一段时间，本来在五六年前就消失了，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费曼斯拎着资料，“最近这个人干什么了？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给他起名叫‘迪伦’？”
“你当时还在威斯德慕任教，不知道也是应该的。这个人当时兴风作浪，帝社收到了不少投诉短讯，都是报告夜影迪伦的作案地点、手法的，然后投诉帝社没有抓住他有多不作为。这些短讯的坐标都被匿了，只有一个署名：迪伦。我们猜测，可能就是作案人发来的，所以就叫他‘夜影迪伦’了。”
费曼斯仔细看着资料：“关于他的记录好像很少呢。”
“切。”约书克拉把资料随意丢在一旁：“咱们自己内部都烂糟呢，还有闲心管别的。”
“是谁刚才劝我要服从的？”普利顿白了一眼。“多事之秋啊，多事之秋。怎么这几年一天清闲日子都没过上过......”
李查普曼说：“许德拉死的人先不要管了，我们先得抓住迪伦。毕竟迪伦再次出现的地方，可是在帝社附近。监控拍到了，黑色的身影，戴着面具。”
“帝社？？”费曼斯起身有些警惕，“最近帝社的谁又丧尽天良被他盯上了？”
「快递到了——————」
外面巡护队的人在外面通过公共广播通知。
普利顿接上通讯器：「谁的快递？」
「不知道。我们派人送进来。」
费曼斯不满：“真当工作地点是自己的家了？把快递寄到这个地方……”
送进来东西没有署名，是巡护队的劳莫送进来的。普利顿问：“谁送的？要送给谁啊？”
劳莫说：“我不知道……就是一个穿黑衣服的人交来的，他说交给随意一个长官就行，脸都蒙上了……”
这件包裹是长方形的，快两米长了，所有人面面相觑。
“我想想……好像没谁买东西吧。”约书克拉看看李查普曼，李查普曼有些生气：“都把这里当做什么地方了？这里又不是只有几个人在工作，快几千号人——————”
「撕拉——————」
费曼斯不听他废话直接打开了包裹，“我靠！！！！”
“......”普利顿瞬间无语。
“妈的，谁啊——————”约书克拉跟着大骂。
箱子里面一具男尸扭曲地躺着。
“太挑衅了——————真的太挑衅了——————”尼考特很激动，他穿过提风队的办公区跑进了世护队，“哈珀在吗？”
世护队只有他之前的同学，“哈珀不在，被拉去开会了，尼考特。”
“啊，特马奇你在啊......你听说了没？今天上午，帝社被人寄尸体了——————”尼考特显得很兴奋。特马奇则显得淡定许多，“嗯，所以哈珀被叫过去开会了。尸体的身份查过了，属于一个叫‘许德拉’的人贩组织。”
尼考特挠头：“神明啊，我为什么觉得这件事......”他不敢说自己怀疑洛克烊。他的确是最有可能去杀许德拉的人，但——————万一真是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特马奇说：“现在大家都怀疑是夜影迪伦。”
“谁？？？他又出现了？”
“是，被不少人目击了，不知道想干什么。”特马奇递给了尼考特几只档案袋，“来都来了，帮我干活吧。”
尼考特捶了他一下：“你可真会使唤人。”手上还是帮他整理了起来，“最近有不少事情发生啊，多出来了这么多档案。”
“是啊，我一会儿还要入库呢。啧、”特马奇突然停手。
“怎么了？”尼考特问。
特马奇说：“我昨天去档案库到薄荷了。我问她做什么，她让我快滚，别多管闲事。”
“哈哈哈，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个臭脾气。哎，不是，你是说她去了档案库？他们格里芬不是不管这些事吗？”尼考特也有疑问。
特马奇点头：“是啊，我就是奇怪，格里芬是帝社的秘密小队，一般都不参与其他事，所以薄荷去档案库干什么......不过她小时候就挺特立独行的，我不敢管。”
尼考特只是讪笑，不再接话。
格罗斯的下午三点准备进入黑夜。
巷子里的洛克烊点上一根烟，用破纱布擦了擦手上溢出来的能量液，随手扔到了一旁的垃圾堆里。
“喂。”
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他回头。“嘿......”
薄荷穿了一件宽大的米色卫衣，戴着帽子站在他后面。
洛克烊夹着烟，“嗯。”
“嗯屁呢。你为什么把......你知道的，送到帝社？你这不是摆明了要人来查吗？仇没报完，倒先被抓了。”薄荷走近他，看他额上的碎发被汗水粘粘，脸上有伤，指节也是破的。在这种情况下，洛克烊的眼睛却特别亮。
洛克烊抬起下巴：“你管我呢。这些不用你操心，我是不会出卖你的。”
“呵呵呵。”薄荷敷衍冷笑。洛克烊突然凑近她：“你不觉得把尸体送到帝社，很让人兴奋吗？”提到“兴奋”，薄荷的耳尖突然一动。
她呼吸急促了一瞬，之后归于平静。
“滚开。”单指戳着洛克烊把他推离自己，“你自己小心些吧。帝社今天把见过你的那个巡护队队员叫去问了一天的话了，如果想查，很快就能查到你。”
洛克烊盯着她，“我知道了。”
薄荷推开他准备要走，洛克烊开口：“你就算把自己包严实了，我也管不住自己的第二个头。”
「哐——————」
他不出所料地挨了一拳，薄荷直接抡圆了拳头捶他的脑袋把他捶到了墙上。
洛克烊擦擦破损的嘴角，薄荷冷眼看他：“跟医院说说，别治了，回家等死吧。还有，我穿什么是我的自由，跟你无关。”
洛克烊猛地靠近她，还想说什么，薄荷后退一步：“滚远一点，你的人渣味熏到我了——————你听好了，这件事我可以随时出卖你——————”
“我知道。但我也可以随时拖你下水。”洛克烊有点二皮脸，薄荷烦躁地扯扯领口，冲他比了个中指。
她出了巷子就不见了，洛克烊快步追上去也看不到了。
摸摸自己刚才挨打的脸，他脸上划过一丝笑。
从领口里拉上面罩，洛克烊戴上帽子看开通讯器上的地标，眼神沉着。
劳莫在帝社被问完了话，也到了换班时候。
普利顿送他到门口：“这件事的细节希望你不要对别人说。毕竟这是内部的事。”
“好......那个长官，我能问问，为什么帝社不管许德拉这个组织呢？这不算是犯法吗？”劳莫实在是不懂。
普利顿说：“这谁知道呢。我们也只是服从而已了。高层为什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因为这个组织没有侵犯到帝社的利益啊。或者说，他们是跟帝社有利益挂钩。所以为了活命，我劝你还是假装不知道吧。”
这明明还没到寒季，劳莫竟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我、我知道了，那我下班了......”他有些仓惶地往外跑，普利顿在他后面不忘做了个“封口”的手势。
劳莫往加拉门的住所走时，突然听自己家门口的箱子里面有拳头到肉的声音。
他不由得停住脚。
“妈的——————你说不说——————”洛克烊掐住一个许德拉人的脖子，把他死死固定在墙上，“你们到底是受谁指使？！”他没耐心了。
被摁住的男人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他轻蔑一笑：“你永远也别想知道——————我死了你就更不会知道了——————”
洛克烊气得昏头一刻。他松懈的一瞬间，被摁住的男人突然把手里藏着的小刀伸出来猛地划向了洛克烊的咽喉，洛克烊飞速往后一躲，刀子只划开了他的衣服。反手抽出腰间的刀他向下一个竖劈，只听一声惨叫，正欲逃走的男人被洛克烊拿刀钉在了墙上。
“你——————你——————怎么——————”
洛克烊嗤笑：“是啊，跟当初你们抓我时候不一样......我最后再——————”
「呼啦——————」
巷子口一声细碎，虽然声音不大，但洛克烊还是听见了。
他举起枪对着被钉在墙上的男人的脑壳，直接扣动扳机。
劳莫吓得跌跌撞撞往大路上跑，洛克烊提着刀，一步步跟在他后面。
暗橘红色的液体顺着刀尖一滴滴落地生花，劳莫仿佛听到了丧钟悲鸣。
“救命——————”他刚大喊一声，腿弯就是一痛，他准备拿武器，却被洛克烊一把抓住手腕「咔嚓」一声，他的机械骨碎裂。
“啊——————”洛克烊一脚把他踢倒，一刀扎下去，他被钉在了地上。“啊——————我真的没什么都没看见——————”劳莫痛苦求饶，他内心的恐惧占据了一切，只剩下本能的求生。
洛克烊拉下面罩。
劳莫傻了眼，“你是——————你——————”
“记住，别得罪杂种，因为杂种没有退路，全都是疯子。”洛克烊扬起嘴角，这一笑，瘆人到让人头皮发麻。
夜晚的格罗斯，车辆稀疏的公路上，运输司机开着车像往常一样要去给各大商店饭店送货，夜晚的路灯很亮，司机像往常一样抽烟听着劲爆舞曲。
「哗啦————————」
“啊啊啊啊啊啊——————”司机尖叫。
一个人从天而降，正好砸到了他的挡风玻璃上。
在神庙中，珂里桉虔诚跪拜神明。
过了午夜，帝社巡护队换班，薄荷穿着制服，把头发随意绑起来，她快步穿过走廊，直接刷身份卡进了档案库。
坐进电梯里静下来，她有些后悔。
“我疯了吧......为什么要帮这种人干这些事。”
她嘟囔了一句，进了档案库，就挨着找起来了档案，上次她帮洛克烊来找许德拉档案的时候，看到旁边的架子上是案件档案。
凌晨两点。
珂里桉的废品站锁了大门，屋里却还是亮着灯。
“啊，好疼啊......”洛克烊皱眉，珂里桉忙放轻了力度给他上药。
洛克烊点上一根芒果爆珠，“我早就说不来了......别连累你了。”
“不会。”珂里桉帮他包扎好伤口。“提风队给你通讯器呢？你可得带着啊、”
“带着呢。我会先把通讯器寄存在一个地方，等做完事再去取回来，一次不敢让通讯器滞留同一个地方一个小时，不然会引起提风队的怀疑。”他吐出一口烟，捏碎爆珠。珂里桉抚上他的心口，“这里，还有控制器吗？”
“一直在呢。”洛克烊叹气。“不过没事。我就是个不要命的人，等报完仇，随便把我怎么样都行。”他叼着烟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啪」
珂里桉一爪子拍在了他背心，洛克烊皱眉大喊：“珂里桉你干什么啊——————”
“你这样对得起薄荷吗？”珂里桉有些生气。
这话就让洛克烊摸不着头脑了，“什么？这跟薄荷有什么关系？她是帮了我，我很感激，我也不会出卖她的......”
“她怕你东窗事发，又冒险去档案库查许德拉的罪行了，为的就是怕你暴露之后，被扭送上法庭后，她能指着这些罪行救你——————你能不能不要再一副作死的样子了？！”珂里桉气得恨铁不成钢。
这下洛克烊彻底懵了：“你说......薄荷，要、要救我......”
“骗你做什么？她亲口跟我说的。”珂里桉帮洛克烊披上衣服。
洛克烊起身，“我得去——————”
“去什么去啊，你现在冒失过去就是要害死她吧。”珂里桉摁住了洛克烊。但他已经彻底乱了。
这边昏暗的档案室，薄荷面色错愕，看着手上的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