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群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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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慕时炫的双腿如同灌铅,沉重得几乎迈不开步,他踉跄着向前,每一步都踏在自己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沈丽群的脸苍白如纸,嘴角挂着一缕刺眼的红,那双曾经闪烁着狡黠与温柔的眼睛此刻半睁半闭,仿佛随时都会合上,将他隔绝于她的世界之外。

他颤抖着手,轻轻拭去她鼻尖的血迹,那血却如同决堤的洪水,越擦越多,染红了他的指尖,也染红了他的世界。慕时炫的心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他几乎要窒息。他俯下身,将耳朵贴近沈丽群的唇边,生怕错过她最微弱的呼吸声,更渴望能听见她哪怕一句轻声的安慰。

慕时炫的世界在那一刻仿佛崩塌,他瞪大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致。他颤抖着双手,试图再次去擦拭沈丽群脸上的血迹,但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加剧了她的痛苦,那鲜血仿佛有了生命,肆意地在他们之间蔓延,将他们的世界染成了绝望的红。

他紧紧握住沈丽群冰凉的手,那曾经给予他无数温暖与力量的手,此刻却如同冬日里的寒冰,让他心底的寒意更甚。慕时炫的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嘶哑的呜咽,那是他内心深处最无助的呼唤,却也无法唤醒沈丽群那逐渐散去的意识。

慕时炫的脚步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每一步都踏着焦急与绝望的节拍。夜色下,街灯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宛如一个孤独而坚定的守护者。他紧紧抱着沈丽群,她的身体在他怀中显得格外轻盈,轻得仿佛随时会随风飘散。

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却吹不散他脸上的汗水与泪水交织的痕迹。慕时炫的双眼紧闭,内心却在疯狂呐喊,祈求着奇迹的发生。他加快步伐,几乎是在奔跑,心脏在胸膛里剧烈跳动,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为他即将失去的一切敲响警钟。

夜色如墨,街灯昏黄的光晕在雨幕中摇曳,为这焦急的奔跑添上了一抹朦胧的哀伤。慕时炫的脚步在湿滑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每一步都踏出了不容置疑的坚决。雨水混杂着汗水,顺着他坚毅的脸庞滑落,滴落在沈丽群苍白的脸上,又迅速被血渍吞噬,分不清是雨是泪还是血。

他紧咬牙关,双眼赤红,仿佛要将这无边的黑暗撕裂。怀中的沈丽群轻若无骨,呼吸微弱得几乎不可察觉,她的发丝黏贴在脸颊上,更添了几分脆弱与无助。慕时炫的心脏在胸膛里狂跳,每一次撞击都像是在为他即将崩溃的理智敲响警钟。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只留下三人急促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慕时炫的眼神如同利剑,穿透黑暗,紧盯着周洛凡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动着他的心脏。

周洛凡的眉头深锁,那双平日里冷静沉稳的眼睛此刻满是焦虑与专注。他轻轻翻开沈丽群的手掌,指尖沾上了未干的血迹,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如同利刃般划在他的心上。他迅速而细致地检查着,眉头越皱越紧,不时抬头与慕时炫交换一个凝重的眼神,无需言语,彼此都明白这伤势的严重性。

电梯内,灯光柔和却难以驱散周洛凡脸上的凝重。他轻握着沈丽群细弱的手腕,指尖轻触那些斑驳的血痕,每一道伤口都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痛苦与挣扎。他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怒意与心疼,随即被专业的冷静所取代。

“慕二少,我们必须尽快。”周洛凡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抬头望向慕时炫,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燃烧着不灭的火焰,那是对生命的尊重与不懈追求的证明。“她的伤势远比看上去严重,失血过多,必须马上进行救治。”

慕时炫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紧抿着唇,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他低下头,用额头轻轻抵着沈丽群的额头,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传递着无尽的温柔与不舍。“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丽群。”他低声呢喃,声音虽轻,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慕时炫闻言,如遭雷击,身形猛然一震,瞳孔骤缩,仿佛整个世界在瞬间失去了色彩。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周洛凡,声音颤抖中带着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她……她怀孕了?还有血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喉咙深处艰难挤出,充满了震惊与痛楚。

周洛凡的眉宇间布满了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温柔却沉重地落在沈丽群苍白的脸上,缓缓开口:“是的,慕二少,她怀孕不久,而且……她的病情远比我们任何人想象的都要严重。她这是……在用生命做赌注。”

慕时炫的脸色瞬间比夜色还要深沉,他猛地向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周洛凡的脸上,那双赤红的眼中既有愤怒也有不解。“你说什么?孩子没了?她怎么会……她明明那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道。

周洛凡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慕时炫激动的情绪,但自己的眼神中也难掩震惊与痛心。“慕二少,她的身体状况本就不允许怀孕,加上这一系列的意外和伤势,孩子的流失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她现在需要的是立刻接受治疗,而不是……”

周洛凡的质问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空气的宁静,也割裂了慕时炫内心最后一丝侥幸。他身形一晃,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重击,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自责。那双曾经骄傲不羁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他颤抖着手,缓缓抬起,想要触碰沈丽群那毫无血色的脸颊,却又害怕自己的触碰会给她带来更多的痛苦。指尖在空中停滞,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不及他心头之痛万分之一。

周洛凡的质问如同冬日里的一记寒霜,让本就凝重的空气更加凝固。他紧抿的唇线勾勒出愤怒与不甘,那双平日里总是充满理智的眼睛此刻仿佛能喷出火来,直勾勾地盯着慕时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慕时炫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他的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焦距,又似乎穿透了这层层的空间,看到了自己与沈丽群过往的点点滴滴。那些欢笑、争吵、温柔与陪伴,如今都化作了心头最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地切割着他的灵魂。

慕时炫的身体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他踉跄一步,险些站不稳。周洛凡的话语如同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他心上,每一击都让他感到窒息般的疼痛。他缓缓转过头,目光穿过电梯的狭窄空间,落在沈丽群那张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上,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悔恨。

沈丽群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似乎感受到了周围沉重的气氛,她努力想要睁开眼,却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目光迷离而虚弱。她的眼神中,既有对生命的渴望,也有对未竟之事的遗憾。慕时炫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过沈丽群的脸颊,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心如刀绞。

沈丽群的身体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一刻,周遭的喧嚣与欢笑都离她远去,只剩下她与慕时炫之间那仿佛跨越了时空的凝望。她的目光紧紧锁在慕时炫身上,那个曾是她世界全部的男人,此刻正以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拥抱着另一个女人和他们的孩子。孩子的笑声清脆悦耳,却如同最锋利的刀片,在她的心上划下一道道看不见的伤痕。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不及心中那份痛楚的万分之一。沈丽群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想要转身逃离,却发现双脚如同灌了铅般沉重,一步也迈不开。

沈丽群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她的心跳却如擂鼓般震耳欲聋。慕时炫的笑容,那曾只属于她的温暖,此刻正温柔地包裹着另一个女子与孩子,那画面刺眼得让她几乎无法直视。小娃娃依偎在慕时炫怀里,小手轻轻揪着他的衣襟,奶声奶气地唤着“叔叔”,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针,精准无误地刺入沈丽群的心房。

她感觉自己像被剥夺了呼吸的权利,胸口闷得发痛。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而寒冷,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沈丽群的视线模糊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仿佛一旦落下,就再也收不回那份残存的尊严。

沈丽群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声拉回了现实,她猛地一怔,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受控制地滑落,划过她苍白而削瘦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她慌忙抬手去擦,却越擦越多,仿佛心中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小男孩纯真无邪的眼神里满是不解,他轻轻扯了扯慕时炫的衣角,指着沈丽群,再次问道:“叔叔,那个阿姨为什么哭啊?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慕时炫的心被这句话狠狠揪紧,他喉咙发干,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沈丽群的脸庞在泪光中更显柔弱,每一滴滑落的泪珠都承载着过往的深情与如今的苦涩。她试图以手遮掩,却终是徒劳,那份无助与哀伤,在空旷的空间里蔓延开来,让人无法忽视。

小男孩的纯真询问,如同一缕不经意的风,轻轻吹散了周围凝固的空气。他走近沈丽群,小手笨拙地试图为她擦去泪水,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对她情绪的好奇与不解。沈丽群望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久违的、来自孩童世界的纯净与温暖,让她在绝望中寻得了一丝慰藉。

在那个被泪水与情感交织的瞬间,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慕时炫与沈丽群两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编织着属于他们的温柔梦境。

慕时炫的吻,如同久旱逢甘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与深埋心底的渴望,温柔而霸道地覆上了沈丽群的唇。他的双手轻轻托起她的脸颊,指尖传递着温暖,试图驱散她脸上的每一丝寒意与苍白。沈丽群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温存之中,泪水与吻交织,苦涩与甘甜并存,仿佛是两人过往情感的缩影。

沈丽群的泪水在唇边凝结成珠,被慕时炫炽热的吻轻轻抹去。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每一次吐纳都仿佛是在向对方诉说着未了的情缘。慕时炫的吻由浅至深,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与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歉意、悔恨和爱意都倾注在这一吻之中。

沈丽群的手轻轻环上了慕时炫的颈项,指尖微颤,却异常坚定。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也映照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决与希望。在这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两人仿佛回到了最初相遇的那一刻,所有的隔阂与伤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沈丽群的眼眸中闪烁着决绝而又温柔的光芒,她轻轻闭上眼,任由慕时炫的吻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彻底淹没。他的吻炽热而深情,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寒冷与阴霾。他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每一次吐纳都充满了对彼此的渴望与不舍。

慕时炫的手穿过沈丽群的发丝,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脑,仿佛要将她深深地嵌入自己的胸膛。他吻得越发用力,像是在确认着什么,又像是在弥补过去的遗憾。沈丽群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以及那颗为她而狂跳不已的心。

我是个船夫,也是个说客。与阳间的船夫不同,他们渡人,我是渡魂。我忘记是从何时开始的,似乎有过黄粱一梦,却无人可诉,梦便搁置了,自己也忘了。

每当这孤魂野鬼随着无常把那黄泉路一过,他们都会上我的船渡过奈河。船身斑驳,散发着淡淡的异香,那是被埋入深土上百年的死木所特有的香气,能安魂定魄,让迷茫的魂魄感到安稳。

我站在船上,望着前方无尽的黑暗,心中充满了苍凉和孤独。这奈河很宽,水波汹涌,仿佛吞噬着一切敢于挑战它的生命。而我,就在这狂涛骇浪中,一次次将那些迷失在阴间路上的灵魂引向彼岸。

每当一个魂魄上船坐稳后,我便会拿起船头的长桨,用力划动。船身斑驳,散发着淡淡的异香,那是被埋入深土上百年的死木所特有的香气,能安魂定魄,让迷茫的魂魄感到安稳。

我有时会回头望一眼那长长的奈何桥,那里是无数前尘往事的起点,也是新生活的终点。桥上人来人往,却与我无关,我只是这阴间路上一个小小的存在,默默地渡着我的船,看着一个个魂魄走向新生,或是走向遗忘。

许多阴差觉着船夫是个闲差,单单渡个魂就能拿取不等量的厚禄,有违公正。话酸,一笑置之。

船夫独我一人,无人感同身受。厚禄又如何,永锢于此,鬼魂们赶着投胎,我腾不出自己的时间,还整日要面对着那些死状千奇的鬼魂倾听他们的故事。不止如此,我还得用那三寸不烂之舌游说他们放下前尘,咽下孟婆那熬得起脓泡的汤。何来轻松之说。

某日,我将一家人渡到奈河上,他们被人谋害投毒而死,个个脸色青黑,浑身弥漫着浓重的怨气与不甘。我站在船头,望着他们哀怨的眼神,心中一阵苍凉。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然后微笑着向他们走去。

许多阴差都私下里嘀咕,说我这船夫是个轻松的肥差,每天悠悠荡荡地划着船,将鬼魂渡到彼岸去就能拿到丰厚的报酬,实在是有违阴阳两界的公正。对于这些酸溜溜的话,我通常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他们哪里知道,我这船夫,其实是这世上最孤独也最无奈的一个职业。我站在船上,望着前方无尽的黑暗,心中充满了苍凉和孤独。这奈河很宽,水波汹涌,仿佛吞噬着一切敢于挑战它的生命。而我,就在这狂涛骇浪中,一次次将那些迷失在阴间路上的灵魂引向彼岸。

阴间与阳间的说法截然不同,传闻中孟婆汤让鬼魂忘却前世今生,其实不过是碗普通至极的汤水罢了,只是这汤水灌进喉里,所有记忆便不复存在。可那些鬼却执迷不悟,妄想逃脱轮回,重新来过。

我站在奈何桥上,望着桥下的滔滔江水,心中一阵苍凉。这桥太高,跳下去便是粉身碎骨;这水太冷,泡在里面就会化为厉鬼。我等着看下一个鬼魂,等着将他们引向新生。

在我唇枪舌剑之下,那一家五口的怨气才稍稍平复。他们肯放下执念随我来见孟婆。

阴间与阳间的说法截然不同,传闻中孟婆汤让鬼魂忘却前世今生,其实不过是碗普通至极的汤水罢了,只是这汤水灌进喉里,所有记忆便不复存在。我站在奈何桥上,望着桥下的滔滔江水,心中一阵苍凉。桥太高,跳下去便是粉身碎骨;水太冷,泡在里面就会化为厉鬼。我等着看下一个魂魄,等着将他们引向新生。

除了那俩不苟言笑的黑白无常,我见着最多的就是孟婆。她为鬼怪异,也并非有民间说得那般苍老,只是言谈举止间过于老气横秋自然没有那股朝气。但这话又说回来,阴间哪一只鬼是有朝气的呢?每当我看见那些挣扎的鬼魂被孟婆捏着下颌强制灌汤时,我都会脊背发凉,从而萌生一种可怕的想法,于是那日我终于忍不住问她:“我死的时候是否也被你这般灌过汤?”

那日,天色阴沉,奈河之上雾气缭绕,更添几分阴郁。我坐在船头,手中紧握着那柄斑驳的长桨,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烦躁。一只年迈的鬼魂缓缓走上船来,他的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中闪烁着对尘世的眷恋与不舍。

“小伙子,你可知我生前最大的遗憾是什么?”他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每一句话都承载着千斤重。

我皱了皱眉,本欲直接打断,但见他那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恳求之色,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我儿啊,他自小聪慧,却因一场意外早早离世,我未能见他成家立业,未能听他唤我一声‘爹’,这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鬼魂说到这里,眼眶微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那日,天色更加阴沉,乌云低垂,仿佛触手可及,奈河的水面也显得格外幽深,泛着幽幽的蓝光。我坐在船头,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那柄早已磨得光滑的长桨,眼神中满是对无尽岁月的厌倦。一只年轻的鬼魂,面容清秀却带着几分不甘,缓缓踏上船板,目光与我相遇时,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

“你,可曾后悔?”我冷冷开口,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疲惫与冷漠。他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片刻后,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那份矛盾与挣扎清晰地写在他的脸上。

那日,夕阳如血,将奈河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河面上漂浮着淡淡的雾气,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时间。我独自坐在船头,手中紧握着那柄被岁月磨得圆润的长桨,眼神中满是对过往的淡漠与对未来的迷茫。

一只鬼魂缓缓上船,它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显得格外孤寂。它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看透生死,却又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对过往的一丝留恋。我冷冷地瞥了它一眼,没有言语,只是习惯性地举起长桨,准备划动小船。

“你……”鬼魂刚开口,声音沙哑而微弱,似乎连它自己也不确定要说什么。我皱了皱眉,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再次涌上心头,我猛地打断它:“别跟我说你的遗憾,你的故事我已经听得够多了。”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甚至是厌恶,仿佛这些鬼魂的哀怨与不甘,都成了我日复一日枯燥生活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