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可是木雕杜的传人?”(求追读)
县衙后院饭桌上,赵行之听着自己儿子叙述这几日的遭遇,脸上逐渐露出冷色。
他儿子愚钝,他赵行之可不蠢!
临县家族,呵呵,等着吧,敢拿我儿子开刀,此事一定要你们后悔,真当他赵行之只是个迂腐的读书人?
“父亲,这次若非是杜兄夫妇,儿子就回不来了。”
赵行之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并未因为杜云年纪小而轻视,而是起身朝着杜云敬酒。
“杜贤侄,老夫这么叫你合适否?”
杜云端起酒杯点头:“合适,县尊屈尊称呼小民为贤侄,还是小民占了便宜。”
“哈哈,你与我儿子有救命之恩,如今也有几分交情,你我之间便如亲叔侄一般,日后称呼我为赵叔即可。”
“来,老夫敬你一杯。”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杯酒下肚,酒精度数不高,杜云喝了几杯,赵行之笑道:“贤侄,既然来了临县,就在城内住下,老夫虽然清贫,但家中也有几分浮财,在城里喜欢什么,看上买了便是。”
“其次,有才说你也是玄门中人,恰好老夫手下也有几位客卿幕僚是玄门之人,稍后引荐你认识,相互交流一番。”
赵有才点头:“父亲说的是,杜兄,那几位客卿也多对我关爱有加,饭后我可带你去见见。”
杜云推脱不过,还是应下了。
这也并非是坏事,总要踏足这江湖,多认识些人,知晓些职业,对杜云而言也是有利的。
饭后,赵行之让赵有才招待杜云,自己则是处理公务去了。
才赴任临县不久,积压的事务并不在少数。
……
离开县衙,赵有才脸上气色恢复不少,人也多了几分话语。
“杜兄,还是你厉害,我与父亲在一起时,总有些惶恐,不似你这般多言。”
“唉,此番父亲怕也是看在你在场,才不好责罚与我,你可否在临县多待些日子?”
杜云跟阿青二人有些无语,这赵行之是怎地教出这么一个有些迂腐,还带有几分君子之分,最后还胆小懦弱的儿子的?
若非二人眉宇之间相像,他都怀疑赵有才是不是赵行之的种。
老子几句话便能掌控酒桌,甚至还能照顾到杜云的面子以及自尊心,并未嫌弃二人只是江湖中人,且年岁小。
“赵兄,我等其实也是有要事在身的,此番在临县待不了几日。”
“无妨,总之,杜兄在临县,赵某一定照顾好杜兄。”
“走,我带你回家见见几位先生,父亲在县衙,身边应该会有一人跟随,其余几人此时应在家中。”
“正好杜兄与嫂夫人在家中住下。”
“住宿之事,这城中应有客栈,还是不麻烦赵兄了。”
“哎,杜兄跟我走便是,客栈哪有家中住的舒服,走走。”
执拗不过,杜云只能跟着赵有才来到城西一处宅院,门口虽未有镇宅之兽,但门户之上。
“赵府”二字,很不一般,金光刺目,正气浩荡,显然并非是寻常人所书。
“这赵府不简单,小子你悠着点,这两字充满浩然正气,应是读书读出名堂之人书写,单单这二字,寻常青皮级别的邪祟鬼怪都进不去。”
土地久不开言,此刻也被这二字吸引开口。
“此外,自本神入城之时,这县城城隍已经盯上了本神,若是能早日离开,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杜云心中明了,临县他本就不会久待,只要弄到赵行之的文书,就会离去,当然若是有什么好处赏赐下来,也并非不能拿着。
定神香这东西,能多则多。
进入府内,穿过前厅,到了中院才看到几个洒扫家仆,看来这赵行之是真清贫啊。
“福伯,这会有哪几位先生在家中?”
福伯,赵府管家,年纪看上去比赵行之大不少,鬓角已有华发,脸上也生出老人斑。
“少爷,武先生跟着老爷出去了,杨先生离府外出,如今就剩下阴先生跟柳先生在家中。”
“好,我这便去拜见,另外福伯,让人给西厢收拾出来一间房,这位杜兄乃是我救命恩人,这几日需得在府中住下。”
“是。”
“二位跟我来。”
西厢,联排小院,且院中还有一个小池塘,能见水中金鱼游曳,池塘旁边还有一座亭子,如此环境倒是不差。
安顿好后,赵有才便带着二人前往后院,后院乃是赵家人住的地方,布局没什么变化,但在赵有才跟赵行之边上,有一栋高楼,还未靠近,杜云便察觉到一道气机,比自己要强。
看来这赵府客卿,并非是骗子啊。
“阴先生,柳先生,有才来访,你们在吗?”
嘎吱,高楼之门大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驼背,手里拎着烟锅,一口一口的抽着。
“少爷,这趟出去,可曾多些见闻啊?”
“阴先生。”
赵有才颇为恭敬,杜云也朝着这老头行了一礼。
“晚辈见过阴前辈。”
“进来吧。”
进入楼内,到了第二层,阴气森森,看似寻常的布局,但杜云总感觉这楼内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令人汗毛竖起,反倒是阿青并未感到异样。
看来,这是针对自己的,这老头手段不一般。
“阴先生,此番外出,乃是杜兄救我性命一路护送回的临县,与我有大恩,且是玄门中人,故而有才便想引荐一番,想着二位都是玄门之人,能交流一番。”
“嘿,少爷放心,老夫自会好好交流。”
忽的,一道黑影猛然的从二楼窗户窜了进来,赵有才连忙起身:“柳先生。”
柳先生,身形瘦弱,年纪不大,但一双眼睛有些有些邪意,泛着冷色,身上穿着青色的袍子,手指缩在宽大的袖筒之中。
“见过公子,这位是?”
“哦,柳先生,这是杜兄,我此番出城遇险,都是杜兄夫妇而救。”
“原来如此,那老夫多谢小兄弟救少爷了。”
脸上虽然带笑,但始终都泛着冷,附耳在阴先生耳边嘀咕几声,杜云是一丝都听不清。
转头阴先生笑眯眯的盯着杜云,瞳孔远比寻常人要黑。
“你姓杜?修的是何传承?”
“晚辈家中祖传木匠手艺,难登大雅之堂。”
“嘿,木匠?”
“木雕杜,杜如梅你可认识?”
杜云神色不变,但心中已然明了,这姓柳的来迟了,怕是去翻看了自己的包裹,但重要东西都在自己身上,这老头怎么看出来的?
“不认识,我家中只是寻常木匠手段。”
“原来如此。”
说着阴先生跟柳先生起身,朝着杜云行了一礼。
“杜公子见谅,此番有所冒犯,老夫让小柳前往西厢房翻看了你包裹,也是出于谨慎,如今老爷赴任临县,月余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
“还望杜公子原谅。”
虽有几分怒气,但这阴老头倒也磊落,能直言表述,也算是个真小人。
“原谅谈不上,在下能理解前辈的做法,但此事发生在晚辈身上,多少有些膈应,怎地在下也算是贵客,此事需得县尊予我一个交代,阴前辈认为呢?”
“此事乃是老夫做主,老爷并不知晓。”
闻言杜云一笑:“那又如何,我是客,你却并非主。”
“不是在下抓着此事不放,阴前辈若是遭遇此事,该当如何?”
阴老头稍稍皱眉,但还是说出:“好,此事我会告知县尊。”
说着,杜云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赵有才,起身道:“赵兄,若是无事,杜某就先回房了。”
“哎,杜兄,一起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