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悟空盗果惹祸端，镇元子大仙归遭变
清风明月两位仙童殷勤招待，却暗自将那人参果奉于师尊故友唐僧。未曾想，唐僧心慈，见果似婴，惶恐不敢食之。仙童无奈，只得将果自享。这一切，却落入了猪八戒敏锐的耳朵里。
八戒在厨房忙活，听得那仙童私语，心中馋虫蠢蠢欲动，暗思量：“这等稀罕物，怎能错过？”他眼巴巴地盼着孙悟空归来，好一同商议计策。不多时，孙悟空牵马来至，八戒急招手，唤其近前。
孙悟空见状，笑问道：“呆子，莫非饭菜不合口味？”八戒摇首，悄声道：“哥啊，有桩好事，观里藏有人参果，听说能延年益寿，你可知否？”孙悟空闻言，心中一动，细问详情。
此时，郝悟明在旁，虎目炯炯，闻听人参果之事，亦是好奇心起，瓮声瓮气道：“嘿，猴哥，这人参果可是真有其事？老四我虽不比你见识广博，但也从未听闻此等奇珍。”
孙悟空点头，笑道：“郝师弟，此事确凿，八戒所言不虚。待我前去探个究竟，若是真有，咱们便一同品尝这等仙果。”郝悟明闻言，眸中闪过一抹期待，却又不忘提醒：“猴哥，小心为上，莫要惊动了观中之人，免生事端。”
八戒听闻郝悟明也愿共谋，更是喜上眉梢，连声道：“正是，正是，郝师弟说得极是，咱们行事得低调些，免得被那两个小童发现。”
孙悟空胸有成竹，对郝悟明与八戒道：“你们放心，老孙自有办法，保管神不知鬼不觉，将那人参果取来共享。”说罢，他身形一晃，便如一阵清风，悄无声息地向着人参果园而去。
大圣孙悟空使了个隐身法，悄无声息地溜进了道房。发现清风、明月两位道童已经吃完了人参果，想找找金击子，结果一眼就看到了窗棂上挂着的赤金色棒子，大约二尺长，粗细如同手指，下端是蒜头形状，上面有孔，还系着根绿绒绳。心想这玩意儿应该就是金击子了。
取下金击子，他出了道房，直奔后院。推开门一看，哇！眼前竟是一座美丽的花园。真是一片人间仙境。孙悟空没看够，又推开一扇门，竟是菜园，种满了四季蔬菜，各种果蔬应有尽有。孙悟空乐了，心说这道士真是自给自足的生活高手。
穿过菜园，再开一扇门，只见一棵大树矗立中央，枝叶繁茂，高耸入云，叶子像极了芭蕉。树下有七八丈宽，树上有个东西吸引了孙悟空的注意——一颗人参果，活脱脱就像个娃娃，尾巴上有个小蒂，挂在枝头，随风摆动，好像在动，还有声音。孙悟空乐开了花。他拿着金击子轻轻一敲，那人参果噗通一声就掉了下来。孙悟空也跟着跳下树，开始找果子，可是地上静悄悄的，连个人参果的影子都没看到。他东张西望，在草丛里找了半天，还是不见果子的踪迹。
孙悟空挠了挠头，嘀咕道：“奇怪！奇怪！这果子难道长腿了？就算能跑，也跑不出这墙啊。我知道了，一定是这花园的土地公公不乐意我偷果子，自己偷偷收走了。”
于是孙悟空掐指一算，念了一句咒语，就把花园的土地公公给叫来了。土地公公一出现，对着孙悟空行了个礼，问：“大圣，您找我有啥事儿？”
孙悟空叉腰说道：“你不知道我孙悟空，那是天下有名的贼王。我以前偷蟠桃，盗御酒，窃灵丹，从来没人敢跟我分一杯羹。怎么今天我偷个果子，你就先下手为强，抢了我的那一份呢？这果子长在树上，飞过的鸟儿都有份，我吃一个，能有多大罪过？怎么才敲下来，你就收走了？”
土地公公连忙解释：“大圣，您冤枉我了。这人参果是神仙级别的宝贝，我一个小小的土地公哪敢碰它？就是闻一闻，我也没那个福气。”
孙悟空问：“那你为啥说打下来就不见了？”
土地公公答：“大圣，您只知道这果子能让人长寿，但您不知道它的来历。这果子三千年开一次花，三千年结一次果，再过三千年才能成熟。加起来要一万年，才结得三十个果子。闻一闻，就能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能活四万七千年。但它和五行有忌讳。”
孙悟空好奇：“怎么个忌讳法？”土地公公接着说：“这果子遇金则落，遇木则枯，遇水则化，遇火则焦，遇土则入。敲打必须用金器，才能让它掉下来。大圣您刚才打落地上，它就钻到土里去了。这土啊比钢铁还硬，不信的话，您可以试试打打这地面。”
孙悟空拿出金箍棒，猛地往地上一砸，只听砰的一声，棒子弹了回来，地面连个印子都没有。孙悟空惊叹：“真的！真的！我的棒子打石头像打豆腐，撞铁块也能留痕，怎么这一下就啥事没有？这么说，我还真冤枉你了，你回去吧。”
说完，土地公公就回到了自己的庙里。
孙悟空摸了摸脑袋，心里想着：“这人参果，还真是个稀罕玩意儿啊！”孙悟空从人参果树上摘下了四个果子，兜在衣襟之中，回到厨房，八戒早已笑开了花，问道：“哥哥，可有收获？”孙悟空得意洋洋地亮出果子，八戒两眼放光。这时，沙僧也被唤入，见了果子，惊喜交加，认得是人参果。孙悟空大方地分发，一人一个，皆大欢喜。
郝悟明在一旁，暴脾气按捺不住，嚷嚷道：“嘿，你们几个，这好事怎的忘了我老郝？”孙悟空笑嘻嘻地答道：“哎呀，悟明兄，你这性子，急什么？咱们兄弟一场，自然不会少了你的份儿。”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一个果子，递给了郝悟明。
郝悟明接过果子，瞪大了眼睛，仔细端详，生怕错过了什么稀罕玩意儿，然后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闭上眼品味，良久才说：“啧啧，果然非同凡响，这人参果，真是人间难得几回尝啊！”
八戒听罢，心生羡慕，嘟囔道：“哥啊，老猪吃得太急，连味道都没品出来，你们倒是慢慢享受，气死我也！”孙悟空笑骂道：“你这呆子，吃东西永远都是狼吞虎咽，下次记得细嚼慢咽。”
郝悟明闻言，哈哈大笑：“八戒啊，你这是贪多嚼不烂，做人要知足常乐嘛！”说完，郝悟明还拍了拍八戒的肩膀。孙悟空收拾停当，将金击子丢回道房。
那清风、明月两位小童，正欲取茶敬献，却听猪八戒嘟囔着还想再来一颗人参果解馋，心生疑惑。清风对明月说：“兄弟，你听听那长嘴巴和尚，还在念叨人参果，师父走前千叮万嘱，要防他们捣乱，莫非真让他们得了手？”明月闻言，脸色一变：“哥哥，大事不好，金击子怎么掉在地上了？咱们快去看看园子里的情况！”
二人脚步匆匆，直奔后园。清风边走边说：“这门我记得明明是关上的，怎么就开了？”到了菜园，发现门也是开着的，心下更是焦急。进了人参果园，倚树而立，抬头细数，来来回回数了几遍，却只有二十一颗人参果。
明月问道：“你会算账否？”清风答：“会的，你说说看。”
明月道：“原本人参果共有三十颗。师父开园时，咱们俩尝了两颗，剩下二十八颗；后来打了两颗给唐僧吃，应当还有二十六颗；如今却只剩二十一颗，少了五个，不用问，一定是那帮恶人偷走了。”
清风点头，心下暗想，此事非同小可，须得立即禀报师父，以免事态扩大。二人当下决定，先稳住那几个和尚，再找机会查明真相，以免冤枉好人。毕竟，人参果乃稀世之宝，失窃之事，绝非小事，必得慎重处理才是。
清风、明月出了园子，直奔大殿，对着唐僧一顿唾骂，言语粗鄙，怒气冲冲，仿佛要把心中的愤懑一股脑儿倾泻出来。唐僧被骂得一头雾水，连忙劝道：“二位仙童，你们这是何故？说话慢些，有什么事情慢慢讲，切勿出言不逊。”
清风却不依不饶：“你是耳朵聋了吗？我说的难道是听不懂的蛮语？你偷吃了人参果，还装糊涂！”唐僧疑惑地问：“那人参果长什么样？”明月冷笑道：“刚刚拿给你吃的时候，你还说它像个小娃娃，难道忘了吗？”
唐僧双手合十，口中念着佛号：“阿弥陀佛，那果子我一见就心中发慌，哪敢去偷吃？就算馋得厉害，也不敢做这种偷盗之事，你们可别冤枉好人。”
清风说：“你虽然没吃，但你手下的人说不定有人动了心思。”唐僧点头道：“这话也有道理，你们先别激动，让我问问他们。如果真是他们偷的，自然要他们赔偿。”
明月摇头：“赔？他们有钱也没地方买去！”唐僧说：“就算有钱买不到，古语有云‘仁义值千金’，让他们向你们道歉，这总可以吧。况且，还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做的呢。”明月却坚持：“怎么会不是他们？他们那边分赃不均，还在那儿吵呢。”
话说三藏一声唤，沙僧心头一紧：“哎呀，怕是要露馅了！师傅叫咱，小道士们又在那里胡言乱语，准是风声不对。”孙悟空也觉尴尬：“丢脸丢到家了！这事要是捅出去，咱们可是偷嘴的罪名，无论如何，千万不能承认。郝悟明，听大师兄的，硬着头皮也要挺过去。”
八戒附和：“没错，没错，就当啥也不知道。”于是师兄弟四人硬着头皮从厨房出来，上了大殿。三藏开口问道：“徒弟们，饭快好了，叫你们来，可不是问饭的事。这观里有种人参果，长得跟小孩似的，你们谁偷吃了？”
八戒憨厚地说：“师父，弟子老实巴交的，真不知道有这玩意儿，压根儿没见过。”
清风在一旁指指点点：“笑的就是他，笑的就是他！”
孙悟空不服气，大声喝道：“老孙天生爱笑，难道因为你丢了果子，连笑都不让了？”三藏劝道：“徒弟，息怒。我们是出家人，不打妄语，不吃昧心食。要是真吃了人家的，就赔个不是吧，何必死撑着。”
孙悟空见师父说得有理，只好坦白：“师父，这事真不赖我，是八戒这馋嘴货，听到道童提人参果，想尝鲜，让我去摘了四个，咱们一人一个，吃都吃了，还能咋办？”
明月气得跳脚：“偷了我们四个果子，还说不是贼！”
八戒这时反而来了精神：“阿弥陀佛！既然是偷了五个，为啥只分了四个？大师兄，你是不是私藏了一个？”
郝悟明平时暴脾气，此时更是火冒三丈，忍不住插嘴：“嘿，你这呆子，自己馋得慌，反倒怪起别人来了！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内讧不成？”
话说那两个仙童越问越气，骂声连连，大圣孙悟空听得钢牙直咬，火眼金睛瞪得滚圆。手中金箍棒握了又握，心中忍了又忍：“这俩童子如此嚣张，打他一顿也就罢了，受这点气，等我给他俩来个绝招，让他们谁都吃不上这人参果！”
机智的孙悟空从脑后拔下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念声“变”，变成另一个假孙悟空，跟着唐僧，陪着悟明、悟能、悟净，默默忍受着仙童们的辱骂。而他的真身则化作一缕轻烟，腾云驾雾，直接飞到了人参园中。
金箍棒在手，大圣毫不留情，对着人参果树就是一棒，接着施展推山移岭的神通，用力一推，将树推倒在地。霎时间，叶落枝折，根部裸露，仙童们的灵丹妙药从此无望。
大圣推倒树后，在枝头上寻找果子，却哪里还有半个？原来这人参果遇金即落，而金箍棒的棒头正是金属所制，加之铁本属五金之一，因此一碰之下果子纷纷掉落，落地之后又因土而隐，所以树上再无一颗果子留下。
大圣心想：“好极了！好极了！大家都别想了！”他收起金箍棒，返回原地，轻轻一抖，将毫毛收回身上。那些凡夫俗子，肉眼凡胎，哪里看得破其中玄机。
回到殿上，大圣一脸无辜地站在那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唐僧见状，心中忐忑，却也不知如何是好。而那两个仙童依旧在骂，却不知道他们的宝贝已经随风而逝，再也无法挽回。
清风、明月两个小童骂了好一阵子，清风突然想到：“明月，这些和尚真是能憋气，咱们这么骂，他们竟然一声不吭，可能真的没偷。万一树高叶茂，咱们数漏了，可别冤枉好人。咱们再去园子里仔细查查。”
明月点头：“有道理。”两人再次来到园中，只见人参果树倒地，枝桠四散，果子不见，叶子飘零，清风吓得腿软，差点摔跤，明月也是一身冷汗。两人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害了我们五庄观的灵丹，断了仙家的血脉。师父回来，我们怎么交代？”明月安慰道：“师兄别急，咱们先整理好衣服，别吓着这几个和尚。这事除了那毛脸雷公嘴的家伙，还能是谁？他肯定用了什么法术，毁了我们的宝贝。要是和他们理论，那猴子肯定耍赖，咱们要是动手，他们四个，咱们两个，怎么打得过？不如先稳住他们，就说果子没少，是我们数错了，给他们道个歉。他们的饭做好了，等他们吃饭时，咱们多上几个小菜讨好他们。他们一人端一碗，你站左边，我站右边，趁他们不备，关门上锁，把门全锁了，不让出去。等师父回来，看怎么处置。他们和师父有旧，饶了他们是师父的情面；不饶他们，我们抓了贼，也能减轻咱们的罪责。”清风听了，连声称是：“有道理，有道理！”清风与明月勉强提起精神，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从后园回到大殿，对着唐僧躬身行礼，说：“师父，先前言语粗鲁，多有得罪，请您海涵。”唐僧不解，问道：“发生了何事？”清风解释：“人参果数目未少，只因树高叶密，一时未能看清。我们方才又去核查，确是原数无疑。”
八戒见状，趁机调侃：“你这小童，年纪轻轻不懂事，乱骂一通，信口雌黄，冤枉我们了！真是不懂规矩！”郝悟明也跟着应和：“是啊，说话要有分寸，不能随便诬赖人。”
孙悟空心中了然，嘴上不说，暗自思忖：“他们在撒谎，人参果明明倒了，为何还要如此辩解？莫非真有起死回生的秘法？”
唐僧说：“既然如此，那就盛饭来，我们吃了好赶路。”郝悟明扶着唐僧，准备就餐。八戒忙着盛饭，沙僧则摆放桌椅。两位童子匆忙准备小菜，有酱瓜、酱茄、糟萝卜、醋豆角、腌窝蕖、绰芥菜，一共摆了七八碟。他们还提来一壶好茶，备好两个茶钟，侍立左右。
师徒五人正要举碗用餐，两个童子却突然一人一边，迅速将门关上，插上两鐄铜锁。郝悟明疑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八戒笑道：“你们这习惯可真奇怪，怎么关上门在里面吃饭？”明月回答：“对，对，吃完饭再开门。”
清风却厉声骂道：“你们这些馋嘴贼秃！偷吃了我的仙果，已经是擅自采摘之罪，还把我观中的仙树推倒，毁了我五庄观的根基，你还敢顶嘴！就算你们能到达西天见到佛祖，也只有重新投胎，从头再来！”
唐僧听到这些话，放下饭碗，心中沉甸甸的。那童子将前山门、二山门统统锁上，然后又来到正殿门前，继续恶语相向，直到天色渐晚，才回去吃饭。吃完饭，他们回到房间，暂时安静下来。唐僧对孙悟空埋怨道：“你这猴头，总是惹是生非！偷吃人家的果子也就罢了，忍一忍，让那小童骂两句，也就算了。可你怎么又把人家的树给推倒了！要是按这样的理由告状，就算是你老子做官，也说不清这道理。”
孙悟空安慰师傅：“师父别急，那两个小童都睡过去了，等他们睡熟了，我们趁夜色离开。”沙僧却担心：“大哥，那几层门都锁得紧紧的，怎么出去啊？”孙悟空笑着安慰：“别担心，别担心，老孙自有妙计。”
郝悟明在一旁板着脸，闷闷不乐，说：“看看你们干的好事，连累了师傅，也连累了我。”八戒则说：“猴哥，你愁什么呢？你一变，变成什么小虫子，从门缝里就飞出去了，可我们不会变的，就在这儿替你顶缸受罪了！”
唐僧说：“他要是真这么做了，不带我们一起出去，我就念那紧箍咒，看他怎么办！”八戒听后，又愁又笑：“师父，您说的是什么话？我只听说过《楞严经》、《法华经》、《孔雀经》、《观音经》、《金刚经》，可没听过什么紧箍咒的经文。”
孙悟空解释：“师弟，你不知道，我头上戴的这个金箍，是观音菩萨赐给师父的。师父哄我戴上，就像是长在头上一样，拿不下来，叫做《紧箍咒》，也就是《紧箍儿经》。师父说的旧话儿经，指的就是这个。只要他一念，我头就疼，这是他约束我的法子。师父，你别念，我保证不负你，一定会让大家安全出去。”
孙悟空与师兄弟们谈笑间，夜幕悄然降临，东方一轮明月缓缓升起。孙悟空道：“此时夜深人静，月色皎洁，正是咱们离开的好时机。”八戒疑惑道：“师兄，你别开玩笑，门都锁着，咱们怎么出去？”孙悟空自信满满，将金箍棒握在手中，施展了解锁法，只听“突蹡”一声响，几层门上的锁链纷纷落下，大门“唿喇”一声，便打开了。八戒赞道：“好本事！就是让小炉匠用钳子，也没这么利索！”孙悟空得意地说：“这门算什么，就是南天门，我一指也能开。”
孙悟空请师傅出门上马，八戒挑担，沙僧牵着马，郝悟明在后方警戒，一行人径直向西行去。孙悟空又道：“你们先慢慢走，等我回去让那两个小童儿好好睡上一个月。”三藏道：“徒弟，不可伤他性命，否则，又添一笔得财伤人的罪孽。”孙悟空答道：“师傅放心，我明白。”
郝悟明这时插嘴：“猴哥，咱们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孙悟空笑道：“郝师弟，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若不是那么嚣张，也不会有今日之事。”郝悟明叹了口气：“唉，我这暴脾气，倒是应该学学师傅的慈悲。”
孙悟空复又潜回观内，来到童儿的房门外。他腰间藏着的瞌睡虫，是在东天门与增长天王猜枚游戏赢来的。他摸出两个虫子，透过窗户缝隙弹入房内，虫子直奔童子的脸，让他们陷入沉睡，再无清醒之日。孙悟空这才腾云驾雾，追上唐僧，顺着大路一路向西疾驰，这一夜，他们马不停蹄，直到天亮。
三藏埋怨道：“孙悟空，你这个猴头，简直要折腾死我！你因为嘴馋，害我一夜未眠！”孙悟空安慰：“师傅，别老是抱怨。天色已明，你且在这路边的树林中歇歇脚，养养精神再赶路。”唐僧只得下马，靠着松树根部权作禅床坐下，沙僧放下担子打盹，八戒枕着石头呼呼大睡。孙大圣却心情大好，跳上树梢，攀枝玩耍。四众歇息不提。
郝悟明坐在一旁，望着嬉戏的孙悟空，心中暗自思量：“大师兄虽有手段，但行事还是应该更加谨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