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你妈妈不爱你

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

威廉打量着面前的男孩，过于瘦弱的身形、有些杂乱的黑发还有一对绿眼睛——传说中的救世主似乎和那些普通的小巫师也没什么区别，唯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男孩额头上那道蜿蜒扭曲的闪电形伤疤——

杀戮咒……

威廉查阅过不少记载与传言，它们都没有提及1981年那个夜晚的经过，人们只知道哈利·波特是唯一一个在伏地魔的杀戮咒下存活下来的生命，也正是在那个晚上之后，不可一世的黑魔王彻底销声匿迹。“大难不死的男孩”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兴奋的人群追捧的对象。

不过……或许，这个男孩还有什么自己看不出的潜质？

嗯……主角嘛，总得有点光环或者金手指之类的。

威廉将手掌从男孩无意识紧握的右手中抽了出来，而哈利却仿佛没有感知到一般，依旧呆愣地站在原地。不知何时从何时开始，泪水逐渐在他眼眶周围堆积。

“哈利？哈利？！”

注意到这一点的赫敏伸手摇了摇男孩的肩膀，这一推仿佛让哈利的神智回到了现实，他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泪水顺着男孩的脸颊留下了两道泪痕。

“哈利，你怎么了？”

赫敏有些好奇地问，海格也不再纠结为什么罗恩没有过来看他，关切地凑了过来。

“妈妈……不，我只是有点……”

哈利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他下意识地抬手取下了眼镜擦了擦，却在这时才终于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他抬头看向威廉，视线中模糊的身影似乎让他看到了另一个人。

“？”

等等，这种充满眷恋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虽然哈利口中的那声“妈妈”几乎低不可闻，但威廉还是很不幸地听清了这句话。在短暂地沉默之后，威廉决定岔开这个话题——哪怕抛开性别问题不谈，他对成为“救世主”的妈妈依旧没有任何兴趣。

“海格，或许你该带他进屋——”威廉指了指几人身后的木屋。

“哦，是的。”海格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伸手按住哈利的肩膀，几人一起钻进了小屋，“或许你该吃点糖果，哈利。”海格显然认为哈利是想起了伤心的事情，他将一大盘糖浆太妃糖放在了桌子上。

威廉伸手挑了一颗，甜的稍稍有些腻——但除了有些黏牙之外，还不错。

“汪汪——”

一道黑影从那张大到夸张的床下窜了出来，它绕着屋里的几人转了三圈，避开了海格的大手，然后毫不犹豫地拱进了威廉的怀里。

“牙牙！”

海格被掩藏在胡子下面的脸色有些发红，显然他注意到了威廉那片正在由蓝逐渐转变成黑色的衣角。

“没事。”威廉摆了摆手，他一直很容易吸引这些小动物的喜欢——刚开始并不是这样，直到他捣毁了禁林中的第一百二十六个偷猎者的基地，这些小家伙对他的态度也开始愈发变得亲近——

哪怕到了一百年后，似乎依旧是这样。

“Scourgify.（清理一新）”

随着魔杖划过，牙牙留下的口水印消失不见，它的嘴里也开始冒出了一些粉红色的泡泡，牙牙瞪着眼睛望着从自己眼前飘过的泡泡，有些茫然地打了个嗝。

“海格——”

赫敏将嘴里有些黏牙的太妃糖咽了下去，“罗恩今天原本也是要过来被麦格教授带回城堡，因为在魁地奇球场对德拉科·马尔福施咒……”

“他们怎么了？”

“因为马尔福骂了我一句‘泥巴种’，我能听出这非常粗鲁……但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赫敏摇摇头，杂乱且蓬松的头发微微晃动。

“他真这么说了？！”

海格猛地拍了下桌子，巨大的声响让牙牙口中飘出的粉红色泡泡都断了片刻。

“海格，它是什么意思？”

从进屋开始到现在，哈利终于将目光从威廉的手上挪开，说出了第一句话。

“这是种很难听的称呼——大部分人都这么认为，是纯血巫师对混血或者麻瓜巫师的蔑称，意思是肮脏的、劣等的血统。”威廉开口解释，曾经他经常被这么辱骂……如果这种程度算是侮辱的话。

毕竟早就习惯了国骂的巅峰水准，那些黑巫师临死前词汇过于贫瘠的辱骂字眼甚至没法让他有所动容。

毕竟这些喜欢装腔作势的英国佬哪怕骂人大多也只会说“你妈妈不爱你了”，与骂中动辄就是“我爱你妈妈”的程度相比较起来，其实更像是在撒娇。

“唉，希望罗恩不会出事，如果他对马尔福施了咒——我相信卢修斯·马尔福很快就会气势汹汹地找到学校里来。”海格似乎是泄了气，有些郁闷地说，“他爸爸是校董……不过还有邓布利多教授在，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学生被无故开除！”海格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换了个稍微开心点的表情。

房间里的空气都沉默了片刻，除了还在吐泡泡的牙牙，其他人都在和嘴里的太妃糖进行着“战斗”。

“对了，哈利。”海格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我要跟你算算账。听说你发签名照片了，我怎么没拿到啊？”

哈利似乎有些恼火，他终于把刚刚和威廉握手时的感觉抛在了脑后，奋力张开被太妃糖黏住的嘴巴，“是不是洛哈特还在散布这种谣言——”他的声音有些含糊，嘴巴里撕裂的疼痛感让他差点又流出一次眼泪。

“哈哈哈——”

海格笑起来，他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我刚刚说过，哈利，无论那个洛哈特说了什么，都不用听——他根本就是在胡扯，你完全不需要花心思做这些，就已经比他有名了！”

“你这么和他说的？”

“不，是威廉把他赶走的——哦，你们真该看看洛哈特当时的表情。”

海格似乎是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呃，洛哈特……”

威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哪怕只有短短两节课的接触，他也差不多看清了洛哈特的底细——一个完完全全的草包，甚至连一些最基本的咒语都不会，他觉得邓布利多或许真的需要去治治眼睛了——

如果整个学校都是洛哈特这种水平的教授，那霍格沃茨明天就要倒闭。

“对了，我们刚刚看到你在……”赫敏终于也将自己的牙齿从太妃糖中拔了出来，“那是‘膨胀咒’，对吧？”

“是的，斯普劳特教授让我来帮海格完成这项为万圣节做的准备。”威廉点点头，“顺便，因为凯特尔伯恩教授被比利威格虫蛰进了圣芒戈医院，所以我有关那些关于神奇动物方面的问题就得劳烦海格——”

“我会尽力帮你，威廉……”

海格的声音有些低，显得不太自信，“但我不清楚我能不能当好一个老师……”

“哦，别担心，海格，麦格教授告诉我你完全可以，现在的霍格沃茨里没有比你更懂这些动物的人了——”

“是、是吗……她真这么说的？”

哈利看到，海格的脸正肉眼可见的逐渐开始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