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生死较量

石窟外，黑袍人与钟离殇的争吵声，尖锐得就像发了狂的野狼在深夜里嗥叫，那声音在阴森的地下通道和嶙峋石壁间横冲直撞，来回反弹，活脱脱是被囚困恶鬼扯着破锣嗓子发出的绝望嘶吼，寒意顺着这声音，丝丝缕缕地渗进空气里，把希望和生机都给冻没了，让人脊背发凉。石窟周边，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息，恰似千年古墓中腐朽棺木散发的浊气，幽暗中，石笋不时滴下冰冷的水珠，“滴答、滴答”，每一声都似是时间在这死寂之地沉重的叹息，又仿若邪祟暗中磨牙吮血的前奏，为这片阴森之境添上几分森寒的佐料。慕容逸和白衣男子，浑身透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像两把刚出鞘、寒光闪闪的利剑，心里头那追求真相的火焰，烧得比篝火还旺，抬脚就迈进了那片好像被上古恶咒死死罩住的黑沉沉的路，眨眼间，身影就被四周浓稠得像墨汁的诡异雾气给吞了个干净，如同两片飘零在狂风里的树叶，没了踪影。

二人沿着那弯弯曲曲的小道往前走，四周静得邪乎，只有鞋底踩在湿漉漉地面上，发出的“啪嗒、啪嗒”声，每一下都跟敲在人心尖上的鼓槌似的，震得人心惊肉跳，仿佛再重点儿，紧绷的心弦就得“嘣”一声断了。小道两旁，怪石张牙舞爪，活像从九幽地狱爬出来、正伺机而动的狰狞巨兽，石缝里时不时渗出幽绿黏液，一滴滴、一串串的，跟恶魔馋得流口水没啥两样，气味刺鼻得很，冒出来的丝丝雾气，就像幽灵的手在胡搅蛮缠，把视线搅得模模糊糊，周围的一切显得更加如梦魇一般，透着说不出的阴森可怕。头顶上，枝丫交错，像是无数双鬼手在天空中交缠，把那仅存的一丝天光也遮得严严实实，偶尔有冷风穿梭其间，吹得枝叶“沙沙”作响，仿若阴魂在暗处低语，催命一般。慕容逸眉头拧成个死结，眼神犀利得像寒夜里的流星，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那目光里的寒意，仿佛能把空气都冻成冰碴儿。他手里紧握着长剑，剑刃的寒光和雾气缠在一块儿，像冰火在暗夜里恶斗，透着股肃杀劲儿，剑身上刻的纹路，隐隐约约，恰似神秘古老的咒符，透着能镇住邪祟的力量。白衣男子也满脸凝重，侧身紧紧跟着，虽说衣衫破破烂烂，可浑身的英气就像从破云而出的残剑上散发出来的，怎么都遮不住。他手里的佩剑，时不时微微颤抖，像在和这满是危险的气氛较着劲，剑柄上缠着的布条，又旧又破，还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见证着一路的艰难坎坷。

走到一个岔口，冷风跟发了疯的野狼似的，裹挟着呜呜咽咽的声音，直往人耳朵里钻，那声音像是远古含冤而死的怨灵，用破碎的嗓音拼凑出的诅咒，每个字都像根冰冷的钢针，扎得人头皮发麻，好像翻开了一本满是血泪、尘封多年的旧书。慕容逸停下脚步，抬眼看向两条小道，一条黑黢黢的，深得像饕餮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把光亮都吞了个精光，洞口边缘的石头，犬牙交错，跟巨兽锋利的獠牙一个样，还滴答着湿漉漉的水珠，看着就让人胆战心惊；另一条雾气缭绕，光影晃来晃去，恰似妖媚扭动的裙摆，藏着数不清的陷阱，引诱着人往火坑里跳。此时，四周的草丛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抚过，“簌簌”地倒伏，发出细微声响，似是邪祟在暗处窥探、指引，又添一抹惊悚氛围。正犹豫的时候，白衣男子蹲下身，仔细瞧着地面，只见雾气弥漫的路上，隐隐约约有几个脚印，脚跟窄小，脚尖细长，步子间距也不匀称，像幽灵在黑夜里悄无声息溜达留下的神秘符号，透着一股子诡异劲儿，脚印边上的泥土，微微鼓起来，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渍，仿佛被神秘力量轻轻抚过。“慕容兄，瞅这脚印，黑袍人他们应该是往这边走的，东郊荒林里的神秘祭台，估计就在这个方向。”白衣男子压着嗓子说，声音虽说轻，可在这静得像坟场的地方，却像洪钟敲响，嗡嗡回荡。慕容逸微微点头，“不能再磨蹭了，追！”说着，二人提气一蹿，像两只受惊的鸿雁扎进雾气里，眨眼间没了影，只剩下雾气像被捅了的马蜂窝，呼呼翻腾，好似在发泄被窥探的怒火。

往雾里走得越深，寒意就越重，雾气跟变成了实打实的冰针似的，密密麻麻地往衣服里钻，顺着毛孔往肉里扎，寒气附在经脉上，就像贪婪的水蛭，一点点侵蚀着内力，让人两条腿像灌了铅，每迈一步都费劲得像陷进了泥沼，腿部肌肉紧绷得跟拉满了的弓弦似的。脚下的土地，软塌塌又湿漉漉，每踩一脚，都像踩在沼泽里的腐泥之上，发出“噗嗤”的沉闷声响，溅起的泥水还散发着一股酸臭味道，仿若这土地也被邪祟玷污，充满恶意。正艰难挪步的时候，慕容逸头皮一麻，脖子后头凉飕飕的，像被阴魂摸了一把，赶忙侧身一闪，一道黑影裹挟着劲风，“嗖”地擦脸而过，“嘶啦”一声，衣服被撕开一道口子，跟被野兽利爪挠了似的，险象环生。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群黑袍傀儡，个个身形高大，脸藏在黑袍底下，只露出两点幽红暗光，活脱脱是地府里提着鬼火灯笼的鬼差。他们手里拖着长刀，刀刃在地上拖行，蹭出一串串火花，在雾气里闪闪烁烁，像恶煞睁开了眼，要吃人似的。“哼，想拦住咱们，简直是做梦！”慕容逸吼得像打雷，长剑一抖，剑花像夜空绽放的烟火，主动冲上去迎敌。白衣男子也不含糊，身形快得像闪电，专挑傀儡的要害招呼，手中佩剑像条灵活的蛇，在傀儡堆里钻来钻去，剑尖轻点傀儡关节，就像蜻蜓点水，看着轻巧，可劲道十足，碰一下，傀儡就得身形一滞。

打得正激烈的时候，慕容逸眼角余光瞥见，雾里深处，黑袍人双手上下翻飞，嘴里念念有词，操控着傀儡，黑袍被鼓得像蝙蝠振翅，每扇作动一下，就带出一股腐臭风，跟沼泽里冒出来的沼气似的，熏得人头晕目眩，黑袍上绣的暗纹，曲里拐弯，像一张张扭曲哭号的人脸，在风中显得格外诡异。慕容逸心思一转，脚尖轻点地面，借力像展翅大鹏一样，冲着黑袍人扑过去，打算直捣黄龙，破了他的操控术。黑袍人瞧见了，嘴角一咧，冷笑一声，“自不量力！”猛地一跺脚，地面剧烈摇晃，雾气“呼啦”一下变得浓稠如墨，滚滚黑烟把慕容逸裹了个严实。黑烟里，像有无数干枯如柴的鬼手在乱抓，慕容逸只觉得浑身被死死困住，喘气都费劲，皮肤被鬼手挠得一道道血口子，鲜血渗出来，滴进黑烟里，瞬间就没了踪影，痛苦得如同掉进蜘蛛网的小飞虫，怎么挣扎都没用。白衣男子心急如焚，剑招越发凌厉，跟疯了似的，“慕容兄，撑住！”喊完，合身扎进黑烟，手里佩剑像暗夜的火把，一路劈开黑烟，寻找慕容逸。

就在慕容逸意识越来越模糊，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白衣男子找到了他，二人内力一碰，“唰”地一道光，像旭日穿透云层，把黑烟冲散，总算是挣脱出来了，两个人衣衫褴褛，满脸疲惫，可眼神里透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就像浴火重生的凤凰。巧的是，这时候，被神秘笛声控制的部分傀儡，因为黑袍人慌乱间操控失了准头，“六亲不认”地掉转刀口，冲向黑袍人那边，一时间，黑袍人阵营乱成了一锅粥，傀儡们长刀乱挥，砍向自家同伴，喊杀声、惨叫声在雾气里搅成一团，跟地狱里的修罗场没啥两样，断臂残肢扔得到处都是，鲜血汩汩地流，把脚下的地都染红了，雾气也被染得淡红，像被血浸过的薄纱，透着浓浓的血腥味儿。慕容逸和白衣男子瞅准机会，剑招齐出，“砰砰”几下，打倒了好几个傀儡，傀儡倒地就化作黑烟，袅袅飘散，跟吹破的肥皂泡似的。二人顺着笛声望去，只见一个妙龄女子，身着素白纱裙，模样清丽得像月宫下凡的仙子，周身笼着一层柔和光晕，像披着月光织就的披风，每走一步，脚下都像踩着月光，留着淡淡光影。她手里拿着的玉笛，晶莹剔透，笛声悠扬婉转，像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把周围的邪祟阴霾都冲得干干净净，玉笛上雕着精致花纹，像绽放的花朵，在光晕里闪着光。“二位别慌，我来助你们一臂之力！”女子声音清脆，像黄莺啼叫，打破了战场上的死寂。

还没等多说几句，黑袍人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怒容，“又是你这个捣乱的丫头，看我今天不收了你！”身形一闪，像鬼魅一样扑向女子，手里聚起个黑色光球，光球“滋滋”响，像雷神盛怒之下捏紧的霹雳大锤，表面电流乱窜，所到之处，空气都被烧得“滋滋”冒烟。女子不慌不忙，玉笛一转，吹出激昂曲调，音波变成实打实的利刃，迎着黑色光球撞过去，“轰”的一声巨响，像天崩地裂，气浪把周围大石头都炸成了碎块，石屑像暗器似的四散飞溅，跟下了一场陨石雨似的，有的嵌入地里，有的擦着众人衣角飞过，惊险万分。慕容逸和白衣男子趁机攻向黑袍人，三人呈合围之势，剑影、笛声、光球搅在一块儿，战斗进入了白热化，剑刃寒光像流星划过，笛声音波像水面涟漪，光球电芒像跳跃的闪电，眼花缭乱，难解难分。

黑袍人渐渐招架不住，转身就往雾里跑，慕容逸哪肯罢休，“想跑，没门儿！”提着剑就追，追到一处断崖边，黑袍人回头诡异一笑，纵身就跳了下去。断崖边，狂风呼啸，似是恶魔在尖声狂笑，那风声“呜呜”作响，吹得人站立不稳，周边的岩石因常年风化，呈现出狰狞的模样，坑洼不平，仿若一张张扭曲的鬼脸，冷冷地看着这场纷争。慕容逸停下脚步，俯身往下看，断崖下云雾翻滚，深得像九幽地狱的入口，隐隐传来阴森的呼啸声，像恶魔在深渊里咆哮，摄人心魂，云雾像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冒个不停，仿佛藏着无数恶鬼在挣扎哭号，断崖边的石头，风化得厉害，松松垮垮，稍有不慎，就得摔得粉身碎骨。正想着，钟离殇像幽灵一样从旁边闪出来，“慕容逸，你还真以为能坏了我的好事，太天真了！”说着，手里折扇“唰”地一挥，扇出几道风刃，像月牙形的弯刀，寒光闪闪，切向慕容逸，风刃划过空气，发出尖锐呼啸，跟鬼哭狼嚎似的。慕容逸侧身一闪，“钟离殇，你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长剑和折扇撞在一起，“锵”的一声，火花四溅，像烟火绽放。

白衣男子和女子赶忙过来，加入战局，四人混战，各显神通。钟离殇虽说孤身一人，可手里那折扇开合之间，像毒蝎甩尾，阴毒得很，扇面上画着诡异图案，曲里拐弯，像扭曲的咒符，每扇动一下，就放出一股邪气，周围空气都像被染黑了，透着腐臭味儿。可慕容逸他们三人配合默契，剑招和笛声相辅相成，渐渐占了上风。钟离殇一看形势不妙，心生一计，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粉末，扬手一撒，粉末像灰尘一样弥漫开来，带着刺鼻异味，熏得人脑袋昏昏沉沉，直想打喷嚏，像瘴气笼罩，啥都看不清。趁大家躲避，他转身就跑，没想到一头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哼，想走，先过我这关！”原来女子早有防备，用笛声布下了防御结界，像透明水晶做的罩子，坚不可摧，泛着柔和微光，把钟离殇的攻击都挡了回去，结界表面像有一层流动的光膜，像缓缓流淌的小溪，稳稳当当。

慕容逸快步上前，长剑抵住钟离殇的咽喉，“说，神秘祭台到底在哪，你们到底有啥阴谋？”钟离殇脸色苍白，可还是嘴硬，“哼，你觉得我会告诉你？那是你们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等祭台开启，邪祟降临，这水乡就完蛋了，哈哈哈！”说完，狠狠咬了下舌尖，一口精血喷出来，血瞬间变成刺鼻红雾，像强酸一样“滋滋”腐蚀着女子的结界，血雾升腾，像燃烧的毒火，舔舐着结界，结界光芒乱闪，摇摇欲坠，钟离殇趁机挣脱，消失在浓雾里。慕容逸气得直咬牙，“可恶，又让他跑了！”

三人找了个山洞，打算喘口气。洞里潮乎乎的，一股子霉味，洞壁上水珠滴答滴答往下落，像山洞在哭鼻子，宣泄着积攒多年的悲伤，洞顶水珠聚成大滴，“啪嗒”落下，溅起小水花，地面湿漉漉的，长满青苔，滑溜溜的，跟铺了层绿色绒毯似的，一不留神就得摔跟头。洞角有几处蛛网，丝丝缕缕，仿若是岁月织就的细密牢笼，困住了往昔的安宁，蜘蛛蛰伏其中，偶尔抖动一下蛛丝，似在警惕着这不速之客。慕容逸盘坐在地，闭目调息，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水乡的模样，河上轻舟像灵动的水鸟，在波光粼粼的水面穿梭，船桨划动，泛起层层涟漪，像水的裙摆，在阳光下闪着金光；街巷里孩子们嬉笑打闹，笑声像一串串银铃，回荡在青石板路上，孩子们像活泼的小鹿，蹦蹦跳跳。再想想现在这危险处境，慕容逸心里那守护水乡的念头，像扎根地下的磐石，愈发坚定，双手不自觉攥成拳头，像在积攒力量。白衣男子一边擦拭佩剑，一边讲起自家剑技传承，说是先辈为护一方安宁创出来的，一招一式都有深意，像古老书卷里记载的护世秘诀，这次战斗，一定要不负先辈期望，随着擦拭，佩剑寒光更甚，剑刃锃亮得像镜子，反射着洞里微光，剑柄雕花也更清晰，仿佛在诉说往昔故事。女子坐在一旁，轻吹玉笛，讲起自己是守护水乡古老家族旁支传人，世代肩负制衡邪祟使命，感应到祭台异动，才赶来帮忙，玉笛声声，像在和先辈轻声诉说着眼前艰难，吹奏时，玉笛微微颤动，像和主人心灵相通，共鸣着使命与勇气。

三人歇够了，顺着之前脚印继续往前走，雾气慢慢散了，眼前出现一片东郊荒林。荒林之中，古木参天，枝叶密密麻麻，像撑开的巨型雨伞，把天都遮得严严实实，阳光只能从枝叶缝里挤进来，洒下星星点点光斑，光斑在地上像细碎钻石，可这氛围，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地上落叶堆得老厚，踩上去软绵绵的，没啥声音，却一股子腐朽味儿，像踩着岁月的尸骨，每一步都像惊扰了沉睡亡魂，落叶层层叠叠，有的烂成了泥，气味刺鼻，有的还保留着干枯模样，一踩上去，“簌簌”作响，像亡魂在叹气。林间弥漫着一股陈腐且凝滞的气息，仿若空气在这里都已腐朽变质，成了滋养邪祟的温床，四周静谧得有些反常，偶尔有“扑扑”声传来，原是熟透了的野果因无人采摘，自行坠落，摔烂在落叶堆里，溅出一滩滩暗紫的汁水，仿若鲜血般触目惊心。慕容逸目光锐利得像老鹰，在林子里搜寻神秘祭台踪迹，忽然，前方林间闪过神秘光芒，隐隐透着和之前石窟壁画符文相似的气息，像远古星辰在林子里苏醒，光芒像灵动的小精灵，在林间跳来跳去，指引方向。“那边肯定有问题！”慕容逸喊了一声，三人加快脚步往前冲。

临近光芒处，一座古老祭台矗立在林间空地，祭台是用大石头垒起来的，石头上刻满符文，符文古朴神秘，像从远古洪荒穿越而来，带着岁月沧桑和未知魔力，线条曲里拐弯，像蜿蜒河流，又像盘绕巨龙，每一道刻痕都像在讲一段尘封往事。可刚靠近，祭台就“嗡嗡”震动，石台上符文射出光线，纵横交错，眨眼间织成一座光的迷宫，把三人困在里头。光线像金色丝线，密不透风，慕容逸举剑试探，剑刃一碰光线，“当”的一声被弹回来，周围符文光芒大盛，像愤怒的眼睛瞪着他们，光芒刺眼得像烈日当头，让人睁不开眼。白衣男子皱起眉头，“这符文规律，应该和水乡封印有关。”慕容逸静下心，回想石窟壁画、古籍线索，发现光线闪烁频次和古老计时法能对上，就像找到了开锁密码，顺着光线薄弱地方，小心翼翼地挪步，像走在刀刃上，带着二人左拐右拐，好不容易才闯出迷宫。

走出迷宫，祭台上面摆着三样东西，一个古朴铜镜，镜面雾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