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密林之雀10

乔然和李晓旭在写给夏令营学生的同学录中，不仅写下了个人信息、家庭状况和联系方式等内容，还在写给对方的“悄悄话”和“寄语”中写明了很多隐私信息。

另外，从目前看到的同学录内容推测，乔然写给其他学生的内容基本一样，李晓旭也是这种情况。

看到这里，我开口问道：“王队，您怀疑乔然和李晓旭是通过这本同学录泄露了个人信息、家庭信息和联系方式，凶手也是通过这本同学录将她们选定为作案目标？”

老队长微微点头：“按照并案的思路，如果凶手真正的作案目标就是乔然和李晓旭，她们之间唯一产生的联系就是这一次夏令营了，而且，你们也看到了，乔然和李晓旭确实在同学录中透露了很多个人信息，通过一页简单的同学录，就能够掌握她们的生活习惯、家庭状况和作息时间，如果凶手掌握了这些信息，可能大幅提升作案的成功率。另外，我们也并不能排除这些夏令营学生的家长都不认识或者不熟悉乔然或者李晓旭，如果他们本身就认识呢，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不认识，只要提到华阳杯夏令营，他们是不是也算某种意义上的认识呢，只要对方表示自己是华阳杯夏令营某一个学生的家长或者家人，她们都会让对方进门吧。因此，我认为参加了华阳杯夏令营学生的男性家长，或者能够接触到这些同学录的男性家人或者友人也有很大嫌疑。”

没想到我们在走访调查的同时，老队长这边的调查也有了新的进展。

我询问老队长接下来的调查重点，老队长一边起身向茶缸子里添了热水，一边说：“还是老样子，我会安排同事继续就李晓旭可能接触到的男性群体进行调查，你们呢，还是重点跟一下电话这条线，尽快找到那个水果摊贩，看一看对方是不是对当时打电话的人还有印象，至于我这边，我计划先找一下这个华阳杯夏令营的组办单位，通过组办单位拿到当时参加夏令营的人员名单，再通过人员名单逐个排查筛除。”

那天晚上，又香又软的鸡蛋饼伴随着满满一茶缸子热水下了肚，我和邱楚义都忍不住打了饱嗝，然后各自挺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睡了觉。

次日一早，我和邱楚义甚至顾不上吃早饭，就早早地去了那处公共电话亭的附近，等待那个水果摊贩。

从八点到十一点，我们足足等了三个多小时。

临近中午，一个中年男人骑着一辆三轮板车缓缓而来。

他的车子就停在了公共电话亭旁边。

车子停稳之后，他有条不紊地将摊子摆好。

这时候，我和邱楚义缓步走了过去。

见我们过来了，那个水果摊贩倒是热情招呼。

我们亮明了身份，先是询问他是不是每天都在这里摆摊，又询问他关于前两天的上午，有一个男人在公共电话亭打电话的事情。

那个水果摊贩连连点头，他说自己基本上每天都会过来摆摊。

通常情况下，一大早，他就过来了，有时候中午收摊，有时候下午收摊，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他过来的时间晚了。

至于我们提到的前两天的上午，是否有男人来公共电话亭打过电话，他想了想，问道：“你们说的会不会就是那个来了两次的矮个子男人吧。”

我和邱楚义对视一眼，心中不免一阵激动：那个水果摊贩竟然直接提到了那个矮个子男人“来了两次”，这和我们了解到的那个使用公共电话亭先后两次拨通李晓旭家座机的男人倒是不谋而合。

邱楚义追问道：“你具体说一说。”

那个水果摊贩说，由于紧靠公共电话亭，对于来这里打电话的人，他或多或少地都会注意，有时候，由于闲极无聊，甚至会多看对方两眼。

因此，当我们提到前天上午是否有男人过来打电话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矮个子男人。

那个水果摊贩详细说道：“那天上午，过来买水果的人不多，我就坐在一边听收音机，大概中午吧，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个子不算高，有些瘦，他在公共电话亭里站了半天才拿起话筒，但是，他没说话，又把话筒个挂了回去，然后就走了。他走的时候，我还专门问他，要不要买点水果，刚刚批发过来，很新鲜，他说不买，就走了，我也没有在意，过了一会儿吧，又来了一个年轻女人，好像给对象打电话，两个人还在电话里吵了起来，吵得还挺厉害的……”

我适时提醒道：“后来呢，那个矮个子男人又回来了吗？”

那个水果摊贩连连应声：“年轻女人走了之后，我看到之前打电话的男人又来了，他还是在公共电话亭里站了半天才拿起话筒，好像没有说两句话，就挂断了。这一次，他走得好像有些急，差点踢到我摊子上的水果，我让他小心点，他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邱楚义追问道：“后来呢，你又见过他吗？”

那个水果摊贩摆手道：“那就没有了，起码，我过来出摊的时候，没有再见过他了。”

我边问边记：“你尽可能地详细描述一下矮个子男人的样子？”

那个水果摊贩想了想：“他就是普通人的样子，四十多岁吧，脸比较窄，两腮没什么肉，眉毛挺粗挺黑的，眼睛不算大，高鼻梁，嘴巴也不大，戴着一个黑色的棒球帽子，我能够记住的，也就是这些了……还有，他的耳朵挺大的。”

根据描述，我在本子上简单勾勒出了那个矮个子男人的样子。

接着，在水果摊贩的协助下，我又对这个简单画像进行了调整，直至那个水果摊贩看后，直呼：“他还真的就是这个样子。”

有了这张简单的画像，我们距离那个打电话的男人以及案件的真相似乎又近了一步。

随后，我们也就公共电话亭附近的门市进行了走访。

看到画像之后，门市老板们纷纷表示，并没有见过或者注意过这个男人。

接下来，我和邱楚义也先后找到了乔远兵和刘春燕，通过辨认，他们表示并没有见过画像中的男人。

另外，我们也再次找到了乔然。

面对画像中的男人，乔然也是表示没有任何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