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火与盐王座
沃米索尔落在石头山上，掀起了一阵尘土。
科拉克休冲着贝尔隆和沃米索尔嘶叫起来，沃米索尔扯起嗓子用更大的音量吼了回去。
贝尔隆顺着龙鞍旁的绳索下到沃米索尔的翅膀上，然后顺着它的翼膜滑到地面。石头上满是黑色的焦炭状骨头，多半是戴蒙的士兵喂给科拉克休的
“好小子，好小子。”他拍打着沃米索尔脸颊上的鳞片，试着让它冷静下来。沃米索尔是杰赫里斯国王的伴生龙，现在快八十岁了，不过他总不能喊好老头吧，况且八十岁的年纪对于龙来说也不算大。
又一头巨龙的到来让戴蒙亲王的部下们连连欢呼，拔出武器指向天空，要不就把杯中的酒撒得到处都是。他们以为自己得到了铁王座的支持，石阶列岛的战争很快就能获得胜利。他们便可以带着战利品和荣誉回到家乡或者得到一块在石阶列岛上的土地。
“兰尼斯特大人。”一名年轻骑士走上前来，长久的战争毁了他的罩袍，一身的血污和汗臭味，令贝尔隆无法看出他来自于哪一个家族，“很高兴您能来加入我们。”
“公主殿下她人呢？”贝尔隆急忙问道。
“殿下和戴蒙亲王在堡垒里。”贝尔隆听后直接从骑士的身侧走过，不想他盔甲上的污渍沾染到自己的衣服上。
这里就是狭海与石阶列岛之王的宫廷，乱糟糟地一片，随处可见喝醉的士兵与衣衫不整的妓女，也不知道这样一支军队将怎么战胜三女儿王国。
木制堡垒只是要塞的大门，拱卫着一处天然洞穴的洞口。这些木制结构的建筑已经出现了腐烂的迹象，绝对称不上坚固，在战斗中面对弩炮和投石机恐怕会轻易地倒塌。堡垒的城墙上挂满了绳索，一些被维斯特洛人俘虏的三女儿王国海盗被捆住双手吊在那里，城墙下的士兵们则下起了赌注，赌谁会先渴死；也有给出悬赏，让士兵们蒙着眼睛在五十步开外用长弓射俘虏的，只要射中了就有奖金拿。
洞口处站着四名衣着鲜亮的年轻骑士，从他们盔甲上纹章来看，都是来自谷地的贵族。他们没有阻拦贝尔隆，反而是向他点头行礼，可能他们也是才抵达石阶列岛，也不熟悉这里的环境。
进入洞口便是洞穴大厅，大厅内架满了火把以及用鲸鱼脂肪作为燃料的油灯，将洞穴大厅照得明晃晃地，让这里有了些贵族城堡的影子。大厅内空间不小，最高处有君临街头常见的三层楼建筑物的两倍，宽度超过了红堡中的王座厅，但石壁无论是哪一个方向都起伏不平，戴蒙的手下们还特意在地面铺上了木板，令人能正常行走。
一名佩戴着瓦列利安家族纹章，穿着精良盔甲的骑士从洞穴大厅的另一头向贝尔隆走来，他说道：“兰尼斯特大人，戴蒙国王邀请您去到他的房间。”
“国王是吧？”贝尔隆冷笑道，“公主殿下呢？”
如果贝尔隆没记错的话，这所谓的狭海与石阶列岛之王的王冠就是“海蛇”科利斯·瓦列利安本人为戴蒙戴上的。即便其他地区的贵族仍然按照习惯称呼戴蒙为亲王，但瓦列利安家的人绝对会称戴蒙为国王。
“同陛下在一起。”
“带路吧。”
贝尔隆跟在瓦列利安骑士的身后，走过洞穴大厅内唯一的拐角，一张怪异且丑陋的椅子被摆放在高台上。高台下，是一张类似龙石岛的城堡内的地图桌，不过变成了石阶群岛的地图。戴蒙亲王、雷妮拉公主还有一名盔甲上镶嵌着瓦列利安家族徽章，有着瓦雷利亚后裔长相的青年站在地图桌旁。他们的视线正随着戴蒙亲王手中的“暗黑姐妹”剑尖，听着他的讲解。
瓦列利安家族的骑士将贝尔隆带到后就转身离开了。
“你来得正好，贝尔隆大人。”戴蒙亲王见到贝尔隆的到来露出了笑容，他的脑袋上戴着一顶由钢铁与枯木组成的王冠。
“正好什么？”
“我和魏蒙德爵士有一个计划，用所有的舰队和科拉克休攻击三女儿王国剩下的岛屿中最大的那一个，就在这里。”戴蒙用剑尖指了指石阶群岛西北角的一个岛屿，距离泰洛西非常近，“把泰洛西和密尔的舰队吸引出来，然后沃米索尔和叙拉克斯同时从云层上出现，给他们来个一锅端，即便他们没有上当，我们也能逼迫泰洛西人退出战争。”
“叙拉克斯？戴蒙，你打算让雷妮拉上战场吗？她是铁王座的继承人！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我不是来帮你打仗的，铁王座是不会直接卷入与自由贸易城邦的战争的。”贝尔隆一上来就骂道，弄得戴蒙也有些懵，然后贝尔隆看向雷妮拉，“国王希望你回君临，殿下。”贝尔隆还不清楚韦赛里斯在想些什么，但他肯定不希望雷妮拉骑着龙去袭击海盗的战船，说不定他还在骂贝尔隆擅自离开的鲁莽。
“兰尼斯特大人，你怎么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来石阶列岛吗？”雷妮拉也带着些怒火问贝尔隆。
“怎么了，雷妮拉？就因为御前会议上那一嘴建议你和兰尼诺·瓦列利安结婚吗？我是你父亲的海政大臣，那是我的义务。”贝尔隆在红堡的宫廷里待了很长时间了，雷妮拉和国王的矛盾就在她嫁人的问题上。她父亲韦赛里斯国王都还没仔细考虑过将她嫁给谁，她就突出一个谁也不想嫁，“石阶列岛现在正在打仗，你有没有看见外面这一路上有多少尸体。你是铁王座的继承人，为什么用自己的生命来冒险呢？”
“铁王座的继承人就应该将王国从危险中拯救出来，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就像伊蒙王子那样。”
贝尔隆听了雷妮拉的话后感觉脑袋里晕头转向的，“你以为伊蒙王子自己想死吗？同维桑尼亚编一样的辫子不代表你也是战士，雷妮拉，你都没有学过怎么用剑。你这不是在反抗你父亲，你是在犯蠢。”贝尔隆顿了顿，戴蒙站在原地不说话，魏蒙德·瓦列利安直接找借口走了，“我会为你打这场仗的，戴蒙，但是有个条件，让你的人把我们的侄女看好了，别让她靠近战场，再给我找身盔甲来。”
“就等你这句话了。”戴蒙把“暗黑姐妹”插回剑鞘中，转身离开了。
“戴蒙！”雷妮拉想让戴蒙亲王帮他说两句话，但后者头也没回就走了，只留下雷妮拉和贝尔隆两人站在原地。戴蒙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又一头龙参战。
雷妮拉看着贝尔隆，眼里有些愤怒更多的是后悔。
“我的婚约安排也被你父亲攥在手里，雷妮拉，有了龙或者封地并不代表我们自由。我母亲用了最直接的方式反抗她的父亲，你瞧她最后变成了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