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龙穴
贝尔隆谢绝了戴蒙亲王的挽留，就对方在酒后许诺的泰洛西公爵身份太过离谱，当着其他人的面前，他还是得给戴蒙亲王些许颜面。庆功宴刚刚结束，他就同沃米索尔一起沿着来路飞回维斯特洛，先是绿石岛、雨林接着是风息堡、御林最后回到君临，此时已经是他离开君临去石阶列岛寻找雷妮拉的第三天午后了。
他从沃米索尔的背上下来，看着沃米索尔在龙侍的命令下进入龙穴深处的洞穴中。
“贝尔隆，你过来。”他回过身，看见国王陛下正在不远处等他，身边有两名御林铁卫在保护他。
贝尔隆快步走上去，“国王陛下。”
“自从贝勒里恩死去后，我就从来没有来过龙穴了。”韦赛里斯带着贝尔隆沿着龙穴的环形走廊慢慢散步，两名铁卫也放慢脚步保持着距离，“即便雷妮拉驯服叙拉克斯那天，我也是远远的看着。”
贝尔隆见韦赛里斯心情还不错就也露出笑脸，“那陛下您今天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
“我想替雷妮拉为你造成的麻烦道歉，贝尔隆，没有了戴蒙在身边，我只剩下你一个能够应对战争的驭龙者了。同时这里也是君临最隐秘的角落，不像红堡，这里可没有偷听的耳朵。”
“那是职责所在，陛下，我知道我是君临城内唯一能追上公主殿下的人，所以我没有多加思考就出发了。”贝尔隆抿了抿因为干燥而有些开裂的嘴唇，“但我也得向陛下您道歉，我在没有得到您命令的情况下，加入了戴蒙亲王的战争，同他一起摧毁了一支泰洛西人的舰队。”贝尔隆愿意帮助戴蒙亲王，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在瓦兰提斯居住的那段经历，瓦兰提斯人对三城同盟的仇恨间接或直接地影响了他，其中就包括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同时又能让雷妮拉回到君临；既满足了私心，又完成了公务，听起来像是一件非常合算的生意。
“有幸存者吗？”
“我认为没有，我们击沉了对方的每一艘战船，瓦列利安和其他家族的舰队还杀死了所有他们能找到的落水者。”
“那就没有问题，哪怕三城同盟的大使问起来，我也会想办法搪塞过去。”韦赛里斯突然在一扇落地窗前停下，从这里看去，便是君临城和红堡，“有一件事我想询问你的意见，关于雷妮拉。”
贝尔隆很为难，“可她是公主，陛下。”
“我是她父亲，我还是国王，我让你说的你怕什么？”韦赛里斯叹了口气，问道，“你认为她适合继续做铁王座的继承人吗？”
“让伊耿王子做继承人当然能让安达尔贵族们开心，可您才是他们的国王，您不必取悦他们，他们在铁王座面前跪下是因为他们祖先付出过血的代价。我不知道雷妮拉为什么跑去石阶列岛，可既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那也没有必要赌上王国的未来去惩罚她。所有人都需要指导，‘征服者’也不是生下来就是征服者的。”
韦赛里斯没有继续说下去，“如果她是个男孩就好了，奥托·海塔尔也不会一天追在我屁股后面希望我将伊耿王子任命为龙石岛亲王。雷妮拉也不会如此反对嫁人，你说她是因为不愿意离开熟悉的环境还是单纯的在反抗我才拒绝我每一次给他安排的潜在联姻对象的？”
“也许都有点吧，陛下，但我认为更可能的是因为她母亲的缘故，爱玛王后，她或许是害怕自己会同母亲和祖母一样，没有运气走下产床。”
“我也担心啊，爱玛是我的挚爱，雷妮拉也是，可铁王座的继承人不能自己没有继承人啊，否则当她老去后会怎么样？还能像杰赫里斯国王召开的大议会那样顺利找到继承人吗？说不定就是一场血腥内战的起点。我的首相建议我，下次就应该反着说，该告诉雷妮拉不允许她同谁结婚，说不定她就会同那个男人私奔。”韦赛里斯说完笑起来。
“您不认为奥托首相提出这样的意见非常不合适吗？”贝尔隆提出疑问，控制着自己不皱起眉头，“即便只是个笑话。虽然首相大人从来没有公开说过，但谁都知道他想让伊耿王子成为铁王座的继承人，不仅仅因为他是个男孩，更多的原因是那是他的外孙。”
“我认为，我爷爷杰赫里斯是自伊耿征服以来，坦格利安家族最富有智慧的国王，奥托是他的最后一任首相，我应该相信他的决策，无论怎么说，他在国王之手的位置上待的时间，比我坐上铁王座都要长两年。”韦赛里斯不是没有考虑过辞退奥托·海塔尔的事，特别是他在自己选择王位继承人的时候多嘴，只不过考虑到自己第二任妻子的怀孕时的心情，才是忍了又忍。
贝尔隆则开始犯嘀咕，他不知道国王陛下是真的老好人还是另有隐情，红堡中的传闻有很多种说法。有怀疑阿莉森·海塔尔在爱玛王后还没有去世时就勾引国王的，还有说戴蒙亲王夺走了她的贞洁，反正奥托爵士最初将自己的家人带来红堡，有着为了让自己的女儿成为王后的隐藏目的是肯定的，他也成功了。
“贝尔隆，这个问题我已经思考了有一段时间了，你不要认为是我的突发奇想。”
“我在听，陛下。”贝尔隆让自己的背挺直了些。
“我希望你能成为雷妮拉的丈夫，我想比起其他人，她应该更愿意接受吧。”韦赛里斯国王又迅速补充道，“你有一半坦格利安家族的血脉，你能驭龙，你和雷妮拉的孩子也能，她的继承人将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来震慑觊觎者。”
“陛下，您的提议让我感到荣幸。”贝尔隆在韦赛里斯面前单膝跪下。
韦赛里斯挥手示意贝尔隆站起来，“可你并不惊讶。”
“我同御前会议的同僚们在私下有过不少交谈，不止一位大人向我说起过陛下您的意向。”贝尔隆解释道，“我并没有猜测您心思的意图，只是道听途说。”
“杰赫里斯国王有许多的子嗣，其中包括你的母亲和我的父亲。曾经我们以为坦格利安家族会在此后的年月中开枝散叶，但没想到现在也没有几个还在世上行走的坦格利安了，大部分都追随了陌客的脚步。暂时先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雷妮拉，还有很多细节没有敲定，我不希望她太早知道，然后又闯出什么祸来，把这件事给搅黄了。”
“如您所愿，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