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重回凯岩城
阳光将贝尔隆从熟睡中唤醒，他从身下拽出右手，合上窗帘间的缝隙，挡住刺眼的阳光。从窗外传来的叫卖声、车轴声和其他噪音，都表明时间已经不算早了。他注意到自己的手背上有两条干涸的血痕，也不清楚属于谁。回忆起昨晚的事，这血应该是雷妮拉在他背上抓出来的，公主的指甲比龙的爪子还要尖。
贝尔隆睡得并不是太好，两人的汗水让床单湿得像是从水井中刚捞出来的一样，再是羊毛床垫要比红堡里用的天鹅绒硬不少，让他有些腰疼。
雷妮拉躺在他怀中，背对着他。她齐胸的发辫解开后触及到了她的腰间，贝尔隆正把发梢握在手中。贝尔隆吻向她的后颈，一股淡淡的香气，并不是来自她平时所用的香水。他继续向下，在她每一根凸起的颈椎骨上都留下一个吻，直到她醒来。
“我得出发了，我先得回趟西境，然后还要去派克城。戴蒙亲王正等待着他需要的援军呢。”贝尔隆在她耳边说道。
“再躺一会，就一小会儿。”雷妮拉按住贝尔隆放在她腹部的手掌。
“你可以跟着我一起走。”贝尔隆提议道。
“不，我不能。”雷妮拉转过身来，两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对视着，“在我冒失地前往石阶列岛后，我向我父亲发过誓，不会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他身边。你先去铁群岛，当你准备去瓦兰提斯的时候记得来龙石岛找我，万一那时我能说服我父亲让我和你一起前往瓦兰提斯呢？”
“那我还是挺担心的。”贝尔隆笑着说，“担心我们离开维斯特洛的时候是两个人，回到君临后就变成了三个。我们还没有在圣堂里宣过誓。”
“说不定是四个呢。”雷妮拉伸出她纤细的手指，抚过贝尔隆的肋部，“你怎么知道不会是双胞胎。”
贝尔隆轻笑一声，将雷妮拉搂得更紧了些，他承诺道，“四个也好，三个也罢，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悠闲。直到窗外的阳光越来越刺眼，街道上的喧嚣声也慢慢大，贝尔隆必须要赶路了。
贝尔隆起身麻利地穿上衣物，系上腰带和佩剑。雷妮拉将身子裹在被单里，坐在窗边，看着贝尔隆用双手捧起铜盆里的清水，洗净面颊和头发丝中的汗液。
“我在龙石岛等你。”
“我一定会到的，给我四天时间，最迟不过六天。”
龙穴距离这栋宅邸非常之近，贝尔隆两步并成一步走，迅速跑上龙穴的台阶。龙卫们见到他并没有阻拦，谁让他是君临目前唯二的驭龙者呢，龙侍们得知他的到来，赶忙进入龙穴深处，将沃米索尔从洞穴中唤了出来。这老家伙的起床气不是一般的大，直到贝尔隆出声命令，它才来到高台前，让驭龙者爬上它的背。
沃米索尔青铜色的鳞片在阳光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贝尔隆熟练地拉动缰绳，并用高等瓦雷利亚语命令着它。龙卫们纷纷退后，为这庞然大物腾出空间，来到龙穴的大门外，沃米索尔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然后强壮有力的后腿配合着前肢跑了两步，随后它张开巨大的翅膀展开时，遮住了包括丝绸街在内的好几个街区的阳光。
贝尔隆俯瞰着下方逐渐缩小的君临城，心中仍然是雷妮拉的背影，挥之不去，像是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来到高空，沃米索尔用最省力的方式滑翔着，贝尔隆也迅速找到了自君临向西延伸的国王大道，一条小得不能再小的泥巴路。
当脚下的陆地从平原和森林变成了丘陵与低矮的山脉，贝尔隆知道他已经回到了西境的地界。
他看见了一座位于山丘顶端的小城堡，应该是他作为凯岩城公爵到访的第一座封臣的家堡。不过从半空中俯瞰，与从地面上仰望的区别太大，他也不敢确定这座城堡是否真的是莱顿家族的深穴城。
不过独一无二的凯岩城还是十分好辨认的，再加上一旁的兰尼斯港，贝尔隆就算遮住眼睛，只用鼻子和耳朵都能找到路。
由于凯岩城的龙穴还在建设之中，贝尔隆让沃米索尔降落在城堡外的一座无人山丘上，并命令它不许离开山丘，明天一早他们还需要启程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回到凯岩城时，太阳已经位于日落之海上空，不出两个小时便是日落，这样算下来贝尔隆还低估了沃米索尔的飞行速度。他命令士兵们为沃米索尔送去十头牛，作为长途飞行后的犒劳。
贝尔隆洗漱完，换上一身配得上他身份的华服。他坐在餐桌的主位上，泰兰、佩特学士、罗利恩爵士、贝尔隆的两个侄女、塔贝克伯爵的叔叔和他的妻子还有两个他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亲戚，只知道他们在凯岩城任职，还有贝尔隆的酒侍乔弗里·莱顿与埃林·雷耶斯，反正是没有在餐桌边留下空座位。
饭桌上，贝尔隆与亲戚和近臣们闲聊着。杰森的两个女儿十分礼貌，还看着贝尔隆不停地笑，可能孩子还小，不懂得他对她们的父母做了什么。
“我也才回凯岩城两天。”泰兰笑着说道，“我现在切身体会到龙与马在速度上的区别了。”
“我准备要去派克城，与达衮大王协商事宜，多恩人夺取了几个在石阶列岛的岛屿，我看能不能让铁民驾驶着他们的长船去支援戴蒙亲王。”
“这是国王授意的吗？”罗利恩爵士问道。
贝尔隆点点头，“韦赛里斯国王不愿意直接参与战争，反倒是边疆地贵族们迫不及待了，当地的领主们已经召集了封臣和军队，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您可能需要同法曼伯爵先聊聊。”罗利恩爵士说道，“他前几天俘获了一批洗劫他领地的铁民，是来自哈尔洛岛的铁群岛贵族，也许可以成为您与达衮大王谈判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