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不速之客（二）
“我们应该杀了那个多恩人。”博蒙德·拜拉席恩大人说道，“他对着国王的士兵亮出武器，我们有正当的理由。”
目前，盖里斯·伊伦伍德得到了与韦赛里斯国王单独谈话的机会，七名御林铁卫都伴随着国王，保证他的安全，其他人则在王座厅中等待。
“国王陛下显然不想杀那个多恩人，拜拉席恩大人。”莱昂诺首相说道，“否则他早就命令哈罗德爵士杀了他了，更不用说同意跟他谈话了。”
“伊伦伍德家的人不可信任。”博蒙德公爵说道，“他们狡诈且残忍，总是喜欢在背后捅刀子。”风息堡公爵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敌意，显然对多恩人有着根深蒂固的仇恨。
“我们甚至都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伊伦伍德家的人。”大学士说道，“也许这只是个假冒身份的仆从，是多恩人肮脏计划的一部分。”
“博蒙德大人，您的愤怒我可以理解，但在这个时候，我们更需要冷静。”莱昂诺首相沉声道，“虽然此人行为鲁莽，但他的身份毕竟是科奥伦·马泰尔亲王的使臣，而且他还随身携带着科奥伦亲王的给国王陛下的信件。”
信中科奥伦·马泰尔亲王称将让盖里斯·伊伦伍德将代表自己与铁王座进行初步谈判，但所有的条件必须要亲王本人同意后才能生效，所以这个伊伦伍德男人就是用自己的命来试探韦赛里斯的态度的。
“我们与多恩人根本就没有谈判的必要，首先我们控制不了戴蒙亲王的举动，至少科奥伦亲王现在还不清楚铁王座在这件事上的被动局面；其次我们是这场游戏中唯一不用付出的既得利益者，维持现状对我们来说有好处。问题是，为什么多恩人想要谈判？在征服战争时期，对多恩人来说无比困难的局面下他们都没有主动提出和平，为什么现在要给我们拿刀在他们身体上剔肉的机会？”
贝尔隆的眉头紧锁，他深知多恩人的行事风格，他继续分析道：“马泰尔家族一向以谨慎而著称，仅仅是因为得不到异域的货物就选择妥协，那当初为何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抵抗铁王座的军队？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多恩人的目的恐怕压根就不在谈判上。”
毕斯柏里伯爵缓缓开口，说道：“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国王不希望自己卷入战争。如果能与铁王座达成协议，至少边疆地领主们的敌对态势会进一步减轻，亲王隘口与骨路的封锁也会结束，那里不仅仅是血腥的战场，还是重要的商路。
载有烟海以东货物的瓦兰提斯商船现在也不再停靠阳戟城，而是直接驶往旧镇和兰尼斯港。从财政的角度上来看，多恩人最近一年的收入下降了很多，再加上亲王在石阶列岛进行的快要失败的战争，他们有可能快要破产了。”
“这是你的推论还是有真正的情报，毕斯柏里大人？”贝尔隆问道。
“只是我的推论，贝尔隆大人，铁王座在多恩的眼线本来就不多，与那里的贸易交流下降后就更少了。”毕斯柏里伯爵微微欠身。
话音刚落，韦赛里斯国王回到了王座厅，只有五名御林铁卫守卫在他的身边，剩下两人应该是在继续看守盖里斯·伊伦伍德。
“父亲，那个多恩人说了些什么？”雷妮拉走上前去询问，襁褓中的伊纳尔已经交给奶妈，带回房间去休息了。
“我将邀请科奥伦·马泰尔亲王来君临参加我与王后结婚五周年纪念的典礼。我不能再让误解和猜疑继续加深多恩与我们之间的裂痕，和平，始终是维斯特洛最宝贵的财富。”韦赛里斯向王座厅中的所有人说道。可是廷臣们的反应并不热烈，铁王座过去一百多年与多恩人的血腥过往人尽皆知。
“国王陛下——”国王之手走上前去。
“我的决定已经做出，不会再更改了。”韦赛里斯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莱昂诺，盖里斯爵士不适合留在红堡，你在君临城中为他另外寻找住处吧。”
“是的，陛下，我这就去办。”说完，韦赛里斯就在御林铁卫们的陪伴下从王座厅的侧门离开了。
“都盖里斯爵士了，我想那人绝对有多恩最甜的一张嘴，能把你父亲哄成这样。”贝尔隆对雷妮拉说道。
雷妮拉叹了口气，“这一次我都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了。”
“贝尔隆大人！”哈尔温·斯壮在王座厅大门处喊道，贝尔隆走了过去，只见他与他的瘸腿弟弟拉里斯站在一起。随后两人带着贝尔隆走进了不远处的神木林，周围没有了其他人的存在。
“哈尔温爵士、拉里斯。”贝尔隆问候道，“有什么事吗？”
“关于工头被杀的那个事件，又有眉目了。”哈尔温说道，“快把你刚才告诉我的，说给贝尔隆大人听。”
“我们按照您的要求发出了悬赏令，贝尔隆大人。”拉里斯说道，“有人来举报了自己的妹夫是凶手，然后我将他请进了红堡的审讯室好生招待，据我对普通人的了解，他说谎的几率非常小。”
“好生招待是吧？”贝尔隆笑了笑，“继续下去。”
“我们将视角锁定在一个叫奥斯蒙的佣兵身上，他曾经是都城守备队的一员，在戴蒙亲王担任守备队司令时因为纪律问题被除名了。后来他消失了一年，重新出现在君临后，他向所有人宣称自己成为了骑士，有了一身破旧的盔甲。不过他自己也在”拉里斯说道，“接下来他投身一位商人麾下，担任护卫，你猜怎么着，这个商人在工头被杀的前两天被灭了门，钱财也被盗走了。”
“所以我们要找的罪犯是个惯犯。”
“如果是单纯的谋财就好了，这个奥斯蒙像是在报复。他的父亲是一艘渡船上的船工，因为黑水河渡桥的修建失去了生计，随后他去建筑工地上当起了搬运工，一个月前，他失足掉进了黑水河中失踪了。”
“这种所谓的失足，很可能是因为谋杀发生后掩盖矛盾的手段。”哈尔温爵士补充道，“这几年我见得不要太多。”
“一个复仇者？”
拉里斯点点头，“不止，一个月前他三岁大的独子因病死亡——”
“说重点，你想给这个罪犯写本书吗？”
“他的妻子在之后自杀了，所以，他现在是个孤家寡人，世间上已经没有人值得他留恋了。他并没有逃跑，大人，我们在御林中搜寻他的踪迹，但他已经回到了君临，昨晚有人在跳蚤窝的酒馆里见到了他，在招兵买马，介于他最近盗取的财富，君临中的匪徒和流氓将会很难拒绝他的出价。”
“一支匪帮？”
“我想是的，贝尔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