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一次
“是的，就是这样，方思是因为辩论队的事情所以才来给我加油。”
“关系好了才能邀请别人对不对，要不显得太唐突。”
“对、对，我想着反正也没事，正好医生也让我多参加活动，就答应了。”
从食堂回来，陈宴就开始给林源解释着前因后果。
林源倒是信了，也没表态，只是笑的有些奸猾，让陈宴摸不着头脑。
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不至于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就他想癞蛤蟆吃天鹅肉，那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晚上我出去一趟。”陈宴躺在床上很轻松地说着。
本来约定的是明天，但想着今天一起做完了没心事，反正已经无缝衔接辩论队的事情，也没必要把七天情侣的时间拉的又臭又长，所以陈宴就把时间改成了今晚。
“和谁啊？”林源似笑非笑地问道。
一眼方思，都不用问。
“和方思。”
哟呵，这次倒是坦率，林源诧异地挑挑眉。
所谓，兵者，诡道也。
陈宴觉得，自己嘻嘻哈哈地说，那林源说不定以为自己骗他呢，所以你就猜去吧，一猜一个不吱声。
“真和方思啊？”
“真的啊！”
好吧，那一定不是方思。
出于对陈宴的了解，林源彻底打消了方思的可能性，又转头看起了自己最近关注的皮套人主播。
傍晚，陈宴准时离开宿舍，朝着两人约定好的酒吧赶去。
为什么是酒吧？
方思说这种热闹的地方更能锻炼他，不过因为是第一次，给他选了个清吧，先适应一下。
走出宿舍楼，陈宴还没来得及感受清新的空气，就直接被人一把挽住胳膊。
“下来还挺早嘛，这么着急见我吗？”
方思动作熟练的让陈宴生疑，哪怕是梦里演练过无数次也不至于这么自然吧。
而且这都什么话，自己就是到点了下楼，完全没有任何其他想法，最多就是下楼的时候剩下两个台阶会一步迈过来而已，那也就只能快几秒钟吧？
“那我走？”陈宴抽了抽手臂，抽不动。
也不知道瓶盖都拧不开的女生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么大的力气，像是觉醒了什么逛街天赋一样。
“要是男生宿舍可以让女生进的话那我就放你走。”方思整个人都快靠上来了，一个劲冲陈宴眨眼。
也就是周末人不多，还给了陈宴拉扯的机会。
真的是……朋友吧？
无耻之徒南区必玩景点凯伦女士不穿衣服坐在利普身上的时候，利普都能说出‘我们只是朋友’这种话，那自己只是被挽住手臂——
一定也是朋友，没有超纲。
就这样结伴来到酒吧，两人路上聊了不少，从高中生活到日常习惯，气氛也渐渐变得缓和。
“坐这边吧，靠墙，而且视线好。”方思一进门就给陈宴指了个位置。
正合陈宴的心。
所谓的视线好其实是指台上的表演，一个驻唱歌手正抱着吉他，坐在凳子上，双腿岔开，一脸的忧郁，然后歌声也从他嘴里传出。
“日子过得就像那些不眠的晚上。”
“她嚼着口香糖。”
“对墙漫谈着理想，哎哎。”
“南方姑娘。”
整个清吧都透露出一股文艺范，和陈宴想的完全不一样。
“今天要不要尝尝新口味？”方思已经拿起菜单准备点餐。“这家店晚上十点关门，正好卡在我们寝室关门前不久，小晏子你有什么想说的说就好了，时间来得及。”
“你陪着我去海边，算是给你的报酬。”方思着急忙慌地点完餐，像是不愿意错过一点和陈宴交流的时间。
然后两人坐下。
继续海边的话题。
“你说爱是你最严苛的标准，那怎么算爱呢……”陈宴假装不是很感兴趣这个话题，只是当做一个开场白。
“这个没办法完整的描述出来，就是那种感觉。”方思说道。
“但……也可以简单的说说，还记得我们之前的辩论赛吗？”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你以前定下的所有标准，当你遇到一个人以后，你发现这所有的标准都可以推翻，你只想和这个人共度余生，那就是爱了。
不过这都要遇上才知道，所谓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在此之前我们没人知道自己会不会遇上这样一个人。”
是这样吗？
陈宴沉思起来。
方思说的有些模棱两可，主要是最关键的一点被略去了，那就是怎么才会让人把各种标准都扔掉呢？
如果没有一个准确的理论依据，那爱不就是玄学吗。
但如果换成自己呢？
他为什么会觉得方思很吸引他？
大概是永远热情，永远向上的那股气质，善解人意，能够轻易看穿自己的想法，又懂得保护自己那脆弱的心理，于是自己不可避免的被吸引了。
那方思呢？
思来想去陈宴还是想不到自己的任何优点，总不能真说自己长得太帅了，让方思一见钟情了，他觉得方思不是那种人……
话题没有持续太久，两人很快又聊起了开心愉快的事情，比如喜欢听的歌曲，小时候的经历等等……方思给他讲了农村的生活，和城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场面，那里的邻居像亲人一样，互相之间感情很好，平时还会送自家的菜给对方吃。
不像陈宴住城里，一栋楼都有不认识的人，冬天交不交暖气费都能在群里吵起来。
一方水土确实是养一方人的。
时间就这么悄然流逝了，清吧里的人也越来越少。
“你应该没有和我之外的漂亮女生说过话。”冷场的时候方思咬着吸管，突然说道。
也有的吧，陈宴想起了那个穿着轮滑鞋给自己发传单的女生。
也很漂亮。
“为什么这么说？”陈宴不服气。
“因为你直到现在都很紧张。”方思偷笑起来。
陈宴眼神到处闪躲，只要说起话来就从没直视过自己，这也太明显了。
好吧，又被看穿了，可没和漂亮女生说过话在方思看来好像是很丢人的事情，所以陈宴不想承认了，就这样梗着脖子不开口。
“女士……呃，先生，你们还想听什么歌吗？我让歌手专门给你们唱一首。”
似乎是到了关门的时间，服务员走过来，很是客气地对着两人说道。
陈宴也不梗着脖子了，而是看了看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清吧里只剩他和方思两个人了，再看看时间，也确实快十点了。
这是下逐客令了。
陈宴心想，如果说一首歌手不会唱的歌，那店家说不定还会出于歉意让他们多待一会儿。
于是他想了想，“光良的《第一次》，行吗？”
自己这不算故意刁难吧。
不过他发现歌手民谣唱的多一些，而且看上去还挺年轻的，说不定真不会这种老歌呢。
果然，服务员走到吧台，然后又面露难色地走了回来。
“不好意思，我们的歌手不会这首歌，您再换一首吧。”
“他刚才唱的都是赵雷的歌，那《程艾影》吧。”方思突然在一旁喊道。
这次吉他准时响起来了。
“梦里回到他的身旁。”
“蜜语中风不再凉。”
“永远都像初次见你那样。”
“使我心荡漾。”
……
在歌手倾情的演唱中，两人又开心地聊了一会儿，也终于到了该离开的时间，陈宴起身，却被方思按住。
她对陈宴笑了笑。
“我来为你唱那首《第一次》。”
于是，曾经无数次在陈宴耳边响起的歌声，此时此刻换成了一个动听的女声重新演绎。
“如果真的选择是我。”
“我鼓起勇气去接受。”
“不知不觉让视线开始闪烁。”
……
陈宴脑海里浮现的是教堂和婚礼，是隆重的场景下许下庄重的誓言，是满满的祝福声伴随着曾经走过的点点滴滴回放。
而在他的眼前，是一直被方思挂在腰间的小海豚和小河豚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