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小丑

将房门关好后，塔维尔回到仪式前，半蹲下身体，点燃了摆放在正前方的蜡烛，在烛火中滴入两滴精油和纯露，随后他起身后退一步，用古赫密斯语低声诵念道：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您虔诚的信徒向您祈求...”

随着咒文的诵念，房间里的光线突然就昏暗了下来，烛火染上了一层灰白，周围突然刮起一阵有些阴冷的旋风，吹动着窗帘哗啦作响。

精神稍有恍惚，塔维尔看见了一片无穷无尽漫无边际的灰白色雾气，灰雾之中隐约有钢铁巨兽盘踞，似乎埋藏了一座繁复的都市。

刚想努力看清楚一些，他的脑袋突然传来一阵胀痛感，随即一道道信息涌现了出来：

序列8：小丑。

主材料：成年霍纳奇斯灰山羊独角结晶一枚、完整人脸玫瑰一朵。

辅助材料：纯水80毫升、曼陀罗汁液5滴、黑边太阳花粉末7克、金斗篷草粉末10克、毒堇汁3滴。

序列7：魔术师，序列6：无面人，序列5：秘偶大师，序列4：诡法师。

脑袋上的胀痛感很快褪去，视线中的灰白色雾气也悄然消散，房间内的光线和温度回升，一切看起来毫无变化，除了地板上消失的那一堆金币。

“呼~”

塔维尔吐出口气，蹲下身体将蜡烛掐灭，随后又拉开窗帘，让阳光透射进来，驱散房间里的阴暗。

做完这一切，他坐到木椅上，有些出神：

“除了‘小丑’的魔药配方，还给了我后续几个序列的魔药名称，以及他们各自的特点。”

“这是对我献祭金币的举动十分满意吗？”

“合情合理的同时又有些离谱。”

低声自语的功夫，房间外响起了猫爪挠门的声音，还有纳西的询问：

“仪式结束了吗？有没有成功？”

塔维尔过去将房门打开，纳西一下就窜了进来，围着地板上还没收拾的仪式残留绕来绕去，反复确认不是自己眼花了，而是那堆金币真的不见了。

无视了心情激动的纳西，塔维尔坐回书桌前，一边翻找纸笔，一边说道：

“你把地面收拾一下，我把刚才得到的‘小丑’配方写出来。”

“没问题。”纳西点了点头，用自己的尾巴当扫帚，打扫起地板来，打扫的时候还不忘搭话道：

“‘占卜家’的下一个序列叫‘小丑’？这个途径是要把马戏团里的职业都扮演一遍吗？”

...猜对了三分之一...在心里打趣一句，塔维尔随口说道：“这不是很好吗？只需要去马戏团找份工作，你就有了固定的魔药消化渠道。”

纳西的猫脸上露出一副苦兮兮的表情：

“可我是一只猫啊，我又不能去马戏团当员工，总不能去当驯兽师手下的动物吧？”

.....

鸢尾花街道，圣费尔南多教堂地底一间会议室内，黑发蓝眼，发际线略高的吉斯·古洛斯坐在会议桌的最上首，将手里的资料分发给自己手下的值夜者小队队员。

等所有人都看完资料后，他才开口说道：“最近的吸血鬼案件又有了新的消息，昨天晚上发现的那具尸体可以确认就是作案者，被‘愚者’教会的人击杀。”

“‘愚者’教会的人还获得了一些新的线索，移交给了我们和‘大地母神’教会。”

“这个案件涉及到那群邪神信徒的一些谋划，他们疑似想要侵蚀属于‘大地母神’的‘月亮’权柄，‘大地母神’教会以在鲁恩可以调动的力量有限为由，向圣堂请求了协助，教会将这起事件分派给了我们。”

.....

等到天色昏沉下来，外面的温度下降之后，塔维尔才带着纳西出门，打算去将莱克斯·华德的遗产找出来。

一人一猫在街道上走走停停，纳西时不时扔出在路边折下来的树枝，依靠卜杖寻路。

纳西一边抛着手里的树枝，一边说道：

“这段时间一直在给你占卜这占卜那的，我感觉我的‘占卜家’魔药都快消化得差不多了，再来几次涉及非凡力量的占卜，应该就能完全消化魔药了。”

塔维尔点了点头，平静说道：“我会在之后的聚会里帮你询购‘小丑’魔药的主材料，这条途径的非凡者比较少见，未必能很快买到需要的材料。”

“算上获得配方献祭的500镑，你一共赊欠了1100镑，扣除掉你之前那部分的收获，还欠我700镑。”

正在寻路的黑猫脸色一垮，耷拉着耳朵摇头道：“别说了，别说了，谈钱伤感情你不知道吗？”

“你就当是在给我投资，只有我序列提高，才能更好的赚钱，不是吗？”

塔维尔看了眼在前面带路的黑猫，平静说道：“希望成为‘小丑’后你能很快赚到钱，不然就只能沦为我的便携式可持续画布了。”

纳西撇了撇嘴，不再接话，专心用卜杖法在前面寻路。

几分钟的功夫，塔维尔就看见了白天在梦境中看到过的那片红色砖墙的连排房屋。

这里是一片被拆开出租的公寓，莱克斯·华德用假身份在这里租了一间房屋，原本是想给他的弟弟，那位小比利找一个好点的住处，但后来两人的关系闹僵，这里就变成他自己的安全屋，只偶尔会过来一下。

按照梦境中的画面，他带着纳西直奔左手边第三栋房屋的二楼。

一人一猫在房门口停下，塔维尔低头看向脚边的黑猫，出声道：“先占卜一下里面有没有危险。”

纳西点了点头，熟练地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祖母绿宝石吊坠，做了一次简单的占卜。

宝石吊坠在它手上做着缓慢的，幅度不大的顺时针转动。

不需要过多解读，纳西朝塔维尔轻轻点头道：“没有危险。”

后者轻轻颔首，然后将右手贴在了门把手上，幽蓝色的光华一闪而逝，手腕微微转动，伴随着啪嗒的声音，房门直接被打开了。

“‘学徒’的能力真是方便啊，尤其对‘偷盗者’而言。”

“可惜，我的体验卡只剩一天了，我现在都有点想去给自己弄一件‘学徒’途径的神奇物品了。”

低语两句，他将房门往里推开，带着纳西走了进去。

点亮屋里的煤气壁灯，关好房门之后，塔维尔这才开始打量周围。

面积不算大的一室一厅，布局简单，但该有的生活物品都有，房间的地板和家具上已经铺了一层灰，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地板上有几条明显有人走过的痕迹，连接着门口、沙发、卧室和盥洗室。

在客厅里简单打量一眼，塔维尔直接走向了一边的卧室。

在墙上找到煤气壁灯的开关，点亮壁灯之后，卧室的布局清晰映入眼帘。

这里稍微要干净一些，至少没有明显的灰尘，也可能是分布得太均匀，以至于看起来反而干净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