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可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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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未起的风波

“看来当年的传闻是真的了。”杨琰杧把玩着玉佩,似自言自语又似对东方琯说的。

“传闻?什么传闻?”

“檀府很久之前的一个传闻。”

“你倒是说啊。”

“檀夫人去世之前,十分重视长女,对长女的培养远多于幼子,已知那长女不过六七岁的孩童便掌家,檀夫人去世之后,府中大小事务全由那长女所管,就连檀大人也不敢过多干涉,这种事儿说出去不像话,檀大人便另娶,而那长女则因生病被送往了江南养病,那是不过才十岁。”东方琯听完,虽不知真假,但也不知如何说,只能道那女子的确有这样的本事。

“所以,他极有可能就是那檀府的大小姐?”

“不错,方才那气势一般的千金小姐可没有。”杨琰杧这话落,任东风琯如何问也不肯说了,只一顾喝着茶。

檀府

“你去请大少爷来。”

“是。”

一个小厮跑了出去,檀管家端了茶:“老爷,可是那位的消息?”

“已到客栈了,这家怕是要变天了......”檀大人轻叹,满心的忧愁。

“父亲,您找我何事?”檀榷进了书房行礼。

“你嫡姐已快到上京城了,需要你去接她一段路,那段路不好走。”

“嫡姐?父亲为何不换个人去?”

“这......你幼时与你嫡姐关系最好,你去,最合适不过。”檀大人没敢说,但凡换个人去,八成要废,但檀榷不一样,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下手总不会那般狠。

“父亲又不是不知,孩儿最恨嫡姐了。”他一身藏青色,站的笔直,眉眼中带着些许戾气,眼中更是不加掩饰的冷意。

“你就去吧,你嫡姐......罢了,去吧。”檀榷未动,父子二人僵持良久,最后檀榷阴着张脸出去了。

翌日清早

雨已停了,空气中夹杂着雨后泥土的潮湿气,檀宫月收拾妥当后下了楼,楼下大厅,裴祏三人一桌,宋枫兄妹一桌,郄杙单独一桌,用膳的,吃茶的,她让小厮去,自己带着奴仆出了客栈,而马车早已在客栈外停着了,她刚上马车,车外传来声响。

“何事?”

“此事有些唐突了,在下正巧也要去上京城,昨夜马被偷了,不知可否捎在下一程?”一时无音,不久一丫鬟出来,将他带到后面的那辆马车,两人便也由此相识。

又行了半日路程,檀榷方至,他带了十来个人,板着张脸。

“长姐,父亲命我前来接你。”

马车内未有声音,片刻,车窗帘被掀开,车内女子一袭月牙白衣裙,戴着面纱,发间仅有些许首饰,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双眼上。

她眼中带着笑意,声音虽清冷,但柔和了不少:“你已长这么高了......”她有些感慨,毕竟事情已过去了十年,而姐弟二人也有七年未见了。

他未应声,这与他想象中的长姐不符,她应该询问一番,再冷着张脸对他这七年的生活评头论足,不顺心打他才对,可这人仅感叹一句,面色和善,透着股佛性。

一路上倒也不无聊,郄杙这个人刚开始一豪爽侠客,一旦熟稔,人不仅大变样,连说话也带着欠揍的意味。

到了上京城郄杙就离开了,而马车也在檀府门前停下,檀夫人(续弦)本想以身份压她,让她从侧门入,奈何人是正经的嫡出大小姐,她的一双儿女在她面前,身份也是低了不少的。

檀榷跟在檀宫月的身后入府,风一吹,一股淡淡的檀香袭来,本烦躁的心神瞬间安宁了。

檀老爷子跟檀老夫人很早之前就去了,檀夫人走的也早,檀家是开朝就在了,一个大家族到如今也只有些旁系跟着一只主系,人也在这七年里少了很多,她先是到檀氏祠堂烧了香才到正堂。

正堂

檀大人与檀夫人在上位坐着,左侧坐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把玩着个核桃,右侧坐着两个少女,一位十六岁的模样,一身浅蓝色衣裙,眉眼中透着聪敏,长相虽称不上倾国倾城,倒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看着温婉娴静,另一位十二三岁,一身浅黄色百褶裙,长相清秀,颇有小家碧玉之感,虽如此,看着倒像个活泼开朗的。

他依旧是一身月牙白衣裙,素净,典雅,刚入正堂行完礼,檀夫人就走了下来,笑着想拉檀宫月的手,而檀宫月不动声色的避开,檀大人也笑着,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檀宫月。

“这是夕月,你二妹,这是兮岚,柳姨娘所出,这个,也是你弟弟,柯珉,既回来了,都是一家人,好好相处。”檀夫人脸上挂着笑意,可眼中却没一点喜悦,该做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嗯,舟车劳顿了数日,女儿也累了,就先去休息了。”檀大人连连称是,让她下去休息,并嘱咐她后日进宫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