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死去的记忆正在……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随着夜色渐深，一辆辆酒气熏熏的高档马车缓缓驶离了幽兰庄园。
方寒他们并没有乘坐马车，而是直接由博格画了一道传送法阵。
有一位大法师，尤其是空间系的大法师，就是舒服。
回到教堂后，玛丽修如她先前所说的那般，去给教会的神职人员做动员准备，顺便把那几位活口带走了。
殿下和小依两人则依旧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嘛，还把他新领的男爵服和曦兰男爵徽章给一并拿去了。
曦兰男爵，就是方寒的爵士封号，原本并不叫这个名字的。但因为方寒成了希望圣子，封号也就一并调整了一下。
一时间，只留下了方寒和老博格两人，不过他们两个倒也不是没事可做。
“我对记忆、灵魂这方面的研究并不算透彻，很难给你一个准确的判断。”
博格在方寒面前踱步，手里不断出现一些看不懂的书籍、古卷又很快不断消失。
“不过我有一个观点跟玛丽修保持一致，那就是，我并不认为你的记忆被修改或者被封印过。”
方寒对于这个推论不置可否，倒不是他不相信玛丽修和博格的判断，他只是更相信系统、又或者是游戏公司的实力。
博格也能看出他的心情，宽慰道，“我知道你的担忧，相信记忆被篡改是每个人都无法忍受的。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希望圣子。
圣光女神会坐视祂最虔诚的信徒被人恶意修改记忆而无动于衷吗？”
这个说法也确实令方寒心生安慰，毕竟圣光女神的为人和实力他可是清楚的。
如果他真的被游戏公司修改记忆了，即使圣光女神不能明说，隐晦的提一嘴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我们基本可以判断，你的记忆并没有被人恶意甚至是刻意做过手脚。你对舞艺的遗忘另有原因。”
“但是，我现在的记性极好，几乎不可能遗忘什么。”
方寒也是愁眉不展，这个问题要是不解决好他估计都要睡不好觉了。
“等等！好像有发现了。”
博格突然又惊又喜道，一把抓住一张古老的泛着诡异气息的破旧羊皮卷。
他仔细阅读着上面的信息，同时对着方寒解释道。
“这是一份对于深渊研究记录的残卷，上面记载了这样一种观点：记忆，是会死去的。”
“记忆，死去？”方寒有些懵，这两个词他都认识，怎么组合在一起就看不懂了呢？
博格忽然不说话了，皱着眉头紧盯着上面的内容，脸色凝重，一副很难办的样子。
“怎么了？”方寒心中惴惴不安。
“上面记载的东西很复杂。”
还没等方寒反应过来，博格继续说道，“我在思考怎么解释你才能听得懂。”
方寒：“……”
好吧，扎心了。
不过看博格确实有收获的样子，方寒心情也好了些。
过了一会，博格开口道，“简单来说，记忆是依托于一定的实体而存在的，我举个例子。”
博格说完，竟真的掏出来一个栗子，“这是栗子，你应该知道的吧？”
方寒点点头。
“好，那么现在，你根据‘栗子’这个实体产生了一定的印象、或者说记忆。以后你再遇到相似栗子或者与栗子相关的概念，那你就能想起来：这是栗子。”
紧接着，博格话锋一转。
“但如果有一天，栗子，以及与栗子相关的概念消失了，那导致你产生记忆的实体也就一并消失了，记忆没有了存在意义——这就意味着，你的记忆死去了。”
“这不就是遗忘吗？”方寒疑惑不解。
“噢！你果然没懂！”博格捂着脸，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你好好想想，像那种层次的舞艺，是怎么可能遗忘的了的？”
“哦，我好像明白了，遗忘是你暂时想不起来，记忆死去是你绝对想不起来。”方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没错！”博格高兴的拍了拍巴掌，终于开窍了，“那么，既然你已经明白了死去记忆的概念，那你现在就该了解达成它的难度了。”
博格的语气忽然严肃了下来，紧紧的盯着方寒，“记忆的死去，通常会伴随另一件事情而发生，那就是世界的消亡。”
老人再次扬了扬手里的栗子，“毕竟，即使只是让一个栗子的概念彻底消失，其背后所蕴含的意义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更何况，是一项精湛到几乎通神的技艺。”
“啊？”方寒当时就麻了。
不是，哥们，咋就忽然扯到世界消亡上去了？
“我知道你很惊讶，但我心中更加惊讶。而且最让人吃惊的是，你死去的记忆竟然还诈尸了。”
博格语气惆怅，百思不得其解，“有时候，我都会怀疑你来自深渊了。可是，你身上并没有深渊堕落者那种明显的混乱气息。”
谜团没有被解决，反而更多了。对博格如此，对方寒更是如此。
方寒一开始还以为这会跟伊甸园的封测相关，毕竟，封测是可以删档的，他身为角色交互系统的测试玩家，为了攻略某个角色特意学个舞那更是合情合理。
可现在，他又觉得不像了。
毕竟，谁家好人封测删档删的是整个世界啊？即使是神秘莫测的游戏公司，他图啥呢？图有钱没处花吗？
但是，方寒一想到他在那神秘空间看到的独特景象，想到那创世一般的威能，心中又不禁对这个可能相信了几分。
游戏公司能以伊甸园为模版创造一个《伊甸园》游戏，那多创造几个封测版本显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如果游戏公司真的将封测版本彻底删除了的话，那……
方寒狠狠的摇了摇脑袋，将脑海中杂乱的思绪甩了出去。
仰望星空确实能帮人找到自己的方向，但他现在更需要关注的是脚底下的坑。
游戏公司如此大费周章的原因方寒无从得知，也无法证实。
反正，他们的目的肯定不是想在今天帮他装这个逼。
“博格老先生，”他转而将目光移到老博格身上，问出来他当前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你要离开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