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我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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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41)家人们,捡到个鸟

仪良和全副武装的人对视了两秒,起了一身冷汗,准备果断开溜。

虽然这栋屋子很可疑,里面绝对有什么肮脏龌龊的东西,但他单枪匹马的,还没有武器,三两下就能被人撂倒。

这种情况下介入,不能说见义勇为,只能说是不知好歹。

仪良还不是很想当不知好歹的人。

而屋子里刚换班下来的守卫,现在也满头虚汗,手颤抖着找枪。

也不是想干一架,只是单纯想给自己找个心理安慰。

守卫摸到枪,看到仪良直直地盯着他,更害怕了,低下头看脚尖。

他和仪良脑中闪过同一个念头——要死。

空气凝固了,连雾气都停止了流动。

仪良看着守卫,守卫看着脚尖,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仪良的腿都蹲地失去了知觉。

方才还是深夜,现在太阳都出来了,仪良还在和守卫僵持。

月亮还是挂在正上空,日光只是盖过月光,宣告着白日的降临。

日光洒到的地方,浓雾逐渐稀释。

它像是被火燎了一下,吃痛退去,放任小镇恢复原本的样貌。

周遭房屋渐渐清晰,石砖从浓雾中生冒头、出芽,生长成房屋和街道。

守卫原本以为,随着雾气的消散那个“人”也会离开。

雾气是“堕落”的保护伞,它们通常会随着雾气活动。

但是那个“人”没有。

他,或者它,动了一下,吓守卫得身体一激灵,颤颤巍巍地举起枪。

好在它,只是换了一下腿,没有下一步举措。

守卫慌的不行,他怕他一动,这个“人”就会打破窗户把他弄死,只能像木头人一样站在窗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守卫的手脚僵硬,心情越发紧张。

如果它真的不离开……

明明只是想挣点外快,他不想把命搭上去。

“老板——,鸟—跑—了——”

豪华大宅里突然乒乓一通乱响,人的尖叫混着着东西落地的声音,吵吵嚷嚷,在屋内里喧腾。

仪良和守卫都还没反应过来,一条桌子腿就飞了过来。

这条桌子腿飞的很准,把他们之间唯一的格挡,窗户,砸得稀碎。

没有砸中那个“人”。

虽然守卫觉得,砸中大概也没什么用。

桌子腿打破了僵局,守卫转头就跑,生怕被追上。

没跑两步,他就看见,一个眼尖的仆人指着仪良,冲着所有人大喊:“快!鸟在他肩上!”

新守卫刚想去追,就被他按住了,动弹不得。

“你疯了吗?!”他刚换完班,就撞上了这个可怕的怪物,和它干瞪了一个多小时,全程一动不动,现在腿虚得慌。

但再怎么脚步轻浮,他都坚定地拉住了新守卫,不给他往前冲的机会: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能在夜里行走的怪物!怪物中的怪物!”

所有人都知道,直接踏入夜晚,是必死的。

能在雾气中活动的,只有“堕落”。

“在夜晚,看见室外有人”,对他们来说,是恐怖故事里才会有的情节。

如果用一个通俗易懂的比喻,这就像半夜出门撞见红衣服的女人,往下一看,发现她没有腿。

看到的,有一个吓到一个,包吓死的。

守卫能撑着和仪良僵持一个多小时,已经算是很有骨气的了。

新守卫原本还在暴怒,听完这番话,瞬间停滞了。

他瞪大双眼,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在夜里走?!”

他也是来赚外快的,他也不想把命搭上。

最终,两人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等布尼尔起床。

很快,怒气冲冲的布尼尔走下楼梯,怒骂:“我雇你们的钱还少吗?为什么,为什么身为共鸣者,你们都看不住他?!”

守卫又把“夜里看到外面有张脸”的事重复了一遍,布尼尔顿了一下,火气瞬间被浇灭了,也坐到长椅上。

他抽出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一阵沉默。

最终,布尼尔先开口:“那个小孩跑了就跑了,反正遇到那种东西,也活不长了。”

虽然这句话只是心理安慰,却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所有人都急需一个心理安慰。

此时,斯沃正站在仪良肩上,神情呆滞。

他只是想搭个顺风车,想下车的时候发现,他似乎、好像、也许,被黏住了。

他无数次想抬起和灰班鸟无二的鸟爪、想张开缤纷的羽翼,肌肉却毫无反应。

他做不到。

几根银白色的头发缠在他身上,粘住他的羽毛和思维,阻止他离去。

头发丝很轻,却又胜过千钧的力量。

因为,它们正从他的内部,瓦解他试图离开的想法。

只要他有“想离开”的苗头,就会被头发丝抹去,一点痕迹都不留。

斯沃引以为傲的大脑失去了作用,只能一遍又一遍被清空。

直到一双手接过了他,他看见一张脸极速放大,琥珀色的眼睛对上他的视线。

眩晕再次笼罩了斯沃。

“鸟”道途的共鸣者运用能力时,消耗的不是体力,而是精神力。

这短短几个小时,斯沃运用了太多能力,本就晕的厉害。

再加上仪良的凝视,直接升级成疼痛。

斯沃有气无力地“啾”了一声,脖子左右晃起来,眼看着就要昏迷过去。

仪良赶紧帮他稳住头,搓了搓他头上的羽毛。

“哪儿来的鹦鹉?”他疑惑。

回顾了一下逃跑前的骚乱,想起那句拐了十个弯的“老板,鸟跑了”,仪良做出了合理的推断。

绝对是人养的,趁乱跑出来了。

再仔细一看,这只“鹦鹉”身上的毛色很不对劲,色块分布不均,很像是染的。

而且,这个鲜艳的程度,似乎还是油漆染的。

仪良深知,动物染色虽然可爱,却容易导致动物中毒,活不长。

再加上“鹦鹉”看上去就要晕过了,他迅速下了判断。

这只小“鹦鹉”,应该是被虐待了!

再想到全副武装的人和枪械,仪良彻底没了送“鹦鹉”回“家”的心。

他怜爱地揉了揉鸟头,把鸟单手托着:“跟我回家吧,我绝对不会虐待你的。”

“鹦鹉”没反抗。

实际情况是,斯沃别说反抗,动都动不了。

“完了,”走到一半,仪良突然一拍脑袋,“任务没做。”

再一看时限,3分21秒。

“要寄。”他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