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异事初显
临近傍晚，夕阳落在海面，水中泛起粼粼光芒，浮光跃金，天边的云朵也晕染成橘色的光芒，给这座海边小城镀上了层淡淡的金边。
街道上热闹非凡，空中传来咸涩的海风气息，还有袅袅炊烟，夹杂着诱人香味，无一不勾的人馋虫大动。
各种海鲜烧烤，还有红膏炝蟹、椒盐豆腐鱼、梭子蟹炒年糕等等路边小吃，简直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不过最让人叫绝的，还是街边倒数第二家的海鲜面，清汤吊的海鲜，一钱香油，撒上葱花，什么调料都不加，保留食材最原本的味道，鲜香的让人舌头都快掉了。
以至在外打拼多年的郑明就馋这一口。
外面摆放了几张小木桌，塑料凳子上已经坐了不少人，郑明和他的几个发小也赫然在列。
“每次大家伙聚会，总是少了你，如今你回来了，总算是人齐了，咱们哥几个不醉不归！”
说这话的人叫做陈文，身形看起来有些敦实，皮肤黝黑无比，倒是一口牙齿洁白，笑起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有人都非常有默契的举杯，几乎异口同声道：“欢迎回家！”
“叮——”
啤酒的碰撞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声响，郑明看着身边的好友，目光微微有些动容，仿佛又回到了大家从前一起逃课赶海捞鱼的时光。
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变，又像是什么都变了。
曾经稚嫩天真的面孔，逐渐布满了岁月的纹路还有痕迹，那段天真无忧无虑的日子，再也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生活的重担。
一大串海鲜烧烤端了上来，滋滋热油声在郑明听来却是那样的亲切，一口烧烤，一口啤酒，似乎所有的疲惫都能够清空。
郑明拿着酒瓶大吐苦水，“大城市打拼太难了，辛苦牛马半生，连一半房子的钱都凑不出来，老子算是想明白了，还是小城里好啊，没压力。”
徐文信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谁说不是呢，做人嘛，当然是开心最重要了，管他那么多呢。”
周小勇点了点头，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人生在世，我们应该为自己而活，让那些房贷、车贷、什么贷都见鬼去吧。”
有些人就是这样，即便有很长时间没有见面，再次相见也依旧如同老友般。
他们谈天侃地，有人大吐苦水，也有人吹牛胡咧咧，时不时迸发出笑声，也会和好友同仇敌忾，怒骂生活里的奇葩人事。
小小的酒桌上，却蕴含了人生大半的酸甜苦乐，似乎所有一切都酝酿成了杯中的酒，被他们灌入喉中，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晓。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喝多了，地面上满是空酒瓶，还有烧烤签子。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众人这才起身，互相约着改天再战。
郑明踉踉跄跄的回到家中，他的酒量还不错，至少没有彻底的醉过去，夜晚的海风一吹，倒也勉强清醒几分，不至于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家中黑暗一片，所有人都睡了，为了避免打扰他们，郑明蹑手蹑脚，也没有开灯，一身酒气也懒得去洗澡，干脆在沙发上凑合一晚算了。
黑暗当中似乎有什么在闪闪发亮，还传来了稀里哗啦的水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在洗澡。
“咦。”
郑明还以为是自己喝多出现幻听了，家里人都睡着了，灯都没有开，怎么可能会有人在洗澡。
他摩挲着墙壁，循着光亮还有动静的地方走去，竟然来到了厨房，清冷的月色从窗户外面投了进来，勉强能够看清楚里面的环境。
环顾四周，那声音却是消失不见，并没有什么异常，就在郑明以为是自己听错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哗啦啦——”
一阵水声再度响了起来！
他猛地回头，只见在角落里面的罐子散发着若有似无的光芒，淡红色的光晕环绕在罐子的表面，看上去显得十分诡谲。
郑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罐子居然在发光！
他拿着罐子在月光下仔细端详，却是不由得瞪大眼睛。
罐子仿佛吸收了月华，只见在表面，竟然有一缕银色的丝线穿行于其中，上面的纹路竟然活过来了一样，宛如蝌蚪般开始抖动起来。
越来越多的银光不断穿梭，恍若银河流淌，最后竟然组成了一个古怪的图案，出现在了罐子上面。
那居然是条赤红色的大怪鱼！
至于为什么说它奇怪，因为这怪鱼头上居然生有两角。
头顶正中央还有一根长长的须延升至了下面，漂浮着许多类似红色毛发的东西，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打着一个红色的小灯笼。
郑明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瞬间骇然不已，下意识就要把罐子给扔掉，然而那双手就像是吸附在了罐子的表面，怎么甩都甩不开，记得他满头大汗。
他似乎再次感受到了白日里的那阵寒意，明明是夏日，却感觉身处于寒冬，几乎将他浑身骨血都冻得凝结成冰。
不过好在并没有持续多久，此刻郑明酒醒了大半，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很快那光芒一闪而逝，消失不见，罐子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黑不溜秋的，看起来平平无奇。
他仔细看了好几眼，什么银光还有怪鱼的图案全部都消失不见，似乎刚才看到的只是他的错觉。
郑明剧烈的心跳在此刻慢慢平复下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难道说刚才真的看错了？
可是那一切感觉太真实了，完全不像是幻觉。
郑明下意识看了眼罐子里面，然而一颗心再度悬在了嗓子眼里。
只见水面上竟然漂浮着许多红色的毛发，就和他先前看到的怪鱼触须下面一摸一样！
郑明小心翼翼抓起其中一条鱼，原本银色的鳞片里面却掺杂了红色的鳞片，十分的突兀。
郑明瞪大眼睛，又抓了另外几条鱼，结果都是这样的状态，不过有的生出了许多，有的却只有几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鱼身上怎么会突然长出红色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