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凡人拼命
随着面板的变化，那一百点经验炸开的白光，化为庞博的信息，以陈易脑海中翻滚着，渐渐融合到他的记忆之中。
这一刻，他就像是鞣皮十年的老师傅一般，对鞣皮的每一个步骤，都信手捻来，
特别是之前他鞣皮时一些多余和错误的动作，都给削减、更正了过来，
去毛、去脂、浸泡、晾晒、熏烤、鞣制，
每一个步骤都如行云流水一般，由繁化简，每步都能直取要害，无论是成功率还是效率，都大大提升。
站在那愣了半天，陈易将脑中信息消化之后，
再次看向眼前的新一张狐皮时，制作起来，突然就开始得心应手，
平日里需要一整个时辰才能完成的一套流程，
这一次，竟然只花了大半个时辰，而且质量比之前还要高。
“熟练...”
陈易感受自己手上的动作，一下子想起来，刚到这边来时，教他们的老师傅手上的很多动作和他现在的手法几乎一模一样，
“别人十年的技艺侵淫，我只用了几个月，果然，这面板于我所料一样，哈哈！”
陈易验证了心中的猜测，顿觉心中云开月明，
“有此面板陪伴，我每一次练习的积累，都将化为成果，足以照亮我脚下前行的路了！”
心中开朗之后，陈易再看向后面的狐皮，都觉得亲切了几分，
后面每一块皮，在他眼中都是经验+1，也是2两银子，而10两银子便是一碗参汤。
他又在脑海中察看了下【制皮：熟练】下一个阶段的升级要求，300点经验。
嗯，300点，也不算多，一天5张的话，也不过是60天的事，便是隔一天一来，也就4个月。
也就是说，4、5个月以后，陈易的制皮技艺，可能会超过王家的制皮大师傅了，那个时候，身价定然又不一样。
开干！
陈易动力十足。
.......
这些天，铁牛也十分拼命，每次来，都打足了精神，拼着心中的那股要娶田丫的念头，眼睛瞪圆，和幻尾狐的气息抗衡，
竟然也让他坚持下来了，
十几天下来，不仅没有失误过，制皮手艺竟然还有略微提升。
陈易不得不感慨，爱情让人盲目，但爱情也能给人莫大的驱动力。
又过了数日，晚上，
陈易从白老处回到家中，刚喝完一参汤的他，晚上要给自己再加练两次养生功，
他现在的养生功经验到达了85点，距离升级已经不远了，陈易的劲头也很足，
而且，陈易发现，在练了这一个来月养生功后，他的精神状态大有提升，
尽管没产生气感，但随着自己的意念调动，身体内就像有一道莫名存在的东西，在体内流动一般，
在平时制作幻尾狐皮时，大大增强了他抵抗妖气幻觉的侵扰。
进家门时，陈易似乎听到隔壁铁牛家似乎有争吵声音，而且还很激烈，
别人家事，陈易没仔细听。
进屋后，略作休息，等待参汤药效发作，他又打了一遍八步养生功。
【八步养生功：未入门】
【经验：96】
计算着还有一天就能够升级入门，
突然，
咚咚咚——
有人在急促的敲门。
“陈大哥！陈大哥！”
铁牛声音有些焦急。
陈易起身，打开门，“怎么了铁牛？”
“陈大哥！有银子吗，借我50两，我很急！”
铁牛声音中似乎带着哭腔。
50两，陈易现在真没有，他只要攒够10两银子，就都去白老那换参汤喝了，不然养生功也不能长的这么快，
“铁牛，我的银钱你知道，都花在医馆上了。”
陈易示意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和铁牛双臂上不下百处大大小小伤痕形成鲜明对比。
铁牛一听急了，转身就要走：“那我去别家再问问！”
陈易拉住他，详细问了情况，这才知道，
原来半个月过去，田丫他爹田五变卦了，之前说要150两，现在说要200两了，
他借了高利贷，利滚利，半个月下来，已经长到了这个数，
铁牛带着150两银子找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和另外的人在谈价钱了，
若不是田丫自己拼命的反对，以死威胁，田五差点就把田丫嫁给了隔壁里的癞头张。
在铁牛和田丫的争取下，
田五才答应给铁牛3天时间，3天之内凑够银子，就答应把田丫嫁给铁牛。
刚刚，铁牛回家也在争吵这件事，铁牛的父母都觉得200两银子价格太高了，他们拿不出来，
而且铁牛父亲还说了一句：“赌鬼的话，一句都不能信，他现在管你要200两，三天后也有可能涨价到250两，
高利贷利滚利那东西太可怕，铁牛你挣钱的速度永远不可能追上它翻滚的速度，难不成你要一直去拼，你不要命了？
你去借银钱，我和你娘可以慢慢还，但你命没了怎么办？我们就你一个儿子啊！”
铁牛这会已经上头了，哪里肯听的进去。
陈易明白铁牛的状态，他也没有劝，这会劝是没用的。
铁牛一家待他不薄，陈易只是现在手上没银子，后面他找到机会还是能帮铁牛的，现在让铁牛去碰碰璧也好，
至少也让铁牛认清赌鬼到底是什么人，不然就算结婚了，那边也是个无底洞。
第二天，陈易在王家制皮小院见到红着眼睛的铁牛，
也不知是他没借够钱，还是如何，
一上来，就找大家借钱，但来这干活的，基本都是拿命换的糊口钱，谁有多余的银子帮他填赌鬼的无底洞？
借钱失败之后，铁牛红着眼睛找到陈易：“陈大哥，今天我想制5块兽皮，一会你帮我多剪两块。”
陈易打量着铁牛千疮百孔的双臂，赤红着的双目，微微摇头：
“铁牛，以你现在的状态，一天两块就差不多了，3块是你的极限，5块你做不出来的，可能还会倒扣钱。”
“不行，3天时间，我一定要赚到50两银子，一天5块都少了！”
哎，陈易微微叹气。
就在这时，
三管事，走了过来，身后一名武者抱着一个板凳大小的木头盒子，
那武身身上肌肉隆起，皮肤颜色如古铜状，显然已经到了磨皮大成的境界，
便是他，也都被盒子里的东西烤的脸色难看。
而院中众人，便是隔着盒子也能感受到里面有一种炙烤的温度。
“诸位，这里有一块中阶妖兽烈焰蛇的皮，本应该由中院的阎师傅来处理，但阎师傅身体不适告假了，
上头又要的急，你们中可有人想试试的，要求技艺熟练、气血旺盛，意志力强，不惧高温的人才行。”
看到绝大多数人都在摇头后退，三管事又补充了一句：
“一块成皮，奖励20两银子，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你们自己把握。”
“我来！”
人群中，铁牛站了出来。
所有人盯着他，铁牛？他疯了？
“一张成皮20两银子，管事，这个数保准吧？”
铁牛不管别的，盯着管事道。
“保准，铁牛。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皮，不是一般人能处理的了的。”
“放心。俺铁牛就算不要命，也把你这皮给弄好！
该死鸟朝上，不死接着晃，这皮，俺接了！”
铁牛迈着大步，接过那木头箱子，抱到自己工位上，就要处理。
院中，因为这皮的到来，温度已经上升了好几度，
这时已经有不少皮匠告假回去了，面对中阶妖兽皮，就算同一个院子，他们也不愿意白受这个苦。
陈易倒是没走，他现在体内气感渐成，感觉这炽热对自己伤害没那么大，倒也不影响他继续制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