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来人，先抽五十鞭！（各位看官进来聊聊）
众牲苑，议事堂。
司苑陈粒端坐主位，十二掌所分列左右，虎视眈眈地看向躬身立在堂下的赵高。
“啪！”
蓦然，陈粒拍案而起，满面怒色，凝视赵高片刻，怪笑道：
“桀桀桀…小高子！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招，莫非是觉得咱家不会对你用刑？”
想起刚才在虎山所伙房所见的那一幕，他就有一种裂开的感觉。
一个上任不到三天的掌所，两个主事，一个管事，三个杂役太监，总共七个人全都死于非命。
而凶手在行凶之后，竟然跑了！
这还有王法吗？
这还是内廷七十二衙门的地方吗？
太不像话了！
必须严惩，否则他陈粒的颜面何在？
这不是打他陈粒的脸，是打他干爹，御马监监官太监罗公公的脸！
但是，眼前这赵高，被多人指证的帮凶，居然说他今天才第一次和凶手见面！
谁信？
陈粒强压住心头快要爆炸的怒火，沉声道：
“小高子，咱家再问你最后一遍，凶手究竟在哪？”
“咱家不知道哇。”
赵高躬着腰，神态一如既往地恭敬。
他是真的不知道小宁子去了哪，为什么这些死太监就不相信呢。
“咱家前脚刚免了你的职务，任命了一个新的虎山所掌所。
后脚你就找人把他弄死，还推托说不知道凶手在哪。
你是觉得咱家和齐轩一样，是个任你欺蒙的傻子？
依咱家看，你这是不服咱家，不服御马监监官罗公公的安排，不服咱大虞朝的规章法度！”
“冤枉！
咱家忠于大虞，敬爱罗公公，敬服陈公公您，绝无欺蒙忤逆之心！”
赵高当庭叫屈，只是陈粒听也不听，把手一挥，眸光转冷，口中尖笑出声：
“桀桀桀…好，好的狠！
既然你小高子冥顽不灵，咱家也懒得与你做口舌之争！
来呀，把小高子押下去，先来五十鞭！
再问问他肯不肯招，若是不肯，再打五十鞭！
不招再打，一直打到他招为止！”
堂外候着的几名太监当即领命进来，便要索拿赵高，将他押下去行刑。
“慢着！”
赵高扬声喊了句，目视上方的陈粒，嘴角含笑道：
“陈公公，要不，你再琢磨琢磨？
不然，这鞭子抽到咱家身上容易，可再想收回去，就难咯。”
这话一出，堂内其他掌所纷纷侧目，像是第一次认识赵高一般。
这小高子，还真是跋扈至极，居然还敢威胁陈公公，这是自忖活不了，干错豁出去图个痛快？
“桀桀桀…咱家就喜欢你这样子！
小高子，你待会一定，万万要保持你现在这副模样！
少一点，咱家都不同意！”
陈粒尖笑两声，眼中的愤怒如有实质。
他抬了抬手指，双脚并拢，严丝合缝，下令道：
“去，好好招待赵公公。
一定要拿出你们的本事来，不要被他小瞧了！”
两个行刑太监朝陈粒脚下一瞥，当即心领神会，狞笑着抓着赵高胳膊，就往外拖去。
赵高垂下眸光，任由左右两个孔武有力的太监把他往外拖，口中却是继续劝道：
“哎，陈公公，忠言逆耳…
万万不可为了一时之快，而误了自家性命呐…”
“押下去，押下去！
给咱家狠狠地打，狠狠打！”
陈粒气得浑身发抖，在堂上跳了起来，脚下的青砖登时块块碎裂。
其他掌所见状，纷纷低头看向自己脚尖，生怕被暴怒的陈公公迁怒。
议事堂前空地上。
两个行刑太监剥去赵高上衣，正要将他压跪在地，却发现赵高好似脚下生了根一般，无论怎么用力，都压不下去。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狰狞，双双提腿朝赵高膝盖窝踹去。
这两人身强体壮，都有磨皮大成的修为，一脚下去，便是千斤巨石也得爆碎，何况是血肉之躯？
就听“咚！咚！”两声闷响传来，两名行刑太监却是脸色惨白，抱着脚板惨叫出声。
而被踹的赵高，却像是没事一般，挺立如旧。
“两位公公，没事吧？”
赵高转过头，脸上满是关切之色，鼓励道：
“咱家这人，天生膝盖比较硬，你们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两个行刑太监闻言，哪还不知道眼前的赵高是个硬茬，不好对付，当即收起了小觑。
这些年，他们行刑过的大小太监不计其数，其中不乏锻骨淬脏的高手，手艺精湛，一旦认真起来，不信治不了赵高。
很快，他们取来刑鞭，浸泡上特制的药水，甩了个空鞭，就朝赵高狠狠抽下。
宫中的刑鞭非同小可，乃是以蛟蟒筋，天蚕丝，首阳山铜等灵材制成。
每一把都堪比名兵利器，气血灌注之下，足以穿金洞石，尤其针对气血和肉身。
除此之外，与之配套的药水也是由多种药材熬炼而成，能刺激皮肉充血，变得更加敏感，将疼痛放大数倍。
“啪！”
就见一道乌光悍然落下，抽在赵高光滑的背脊上。
赵高双目一凝，嘴角泛起一抹嘲讽也似的浅笑，气血涌动，不动声色地催动水火仙衣。
就见他皮下水火二色一闪而没，抽在背上的刑鞭高高弹起，旋即以更快速度反抽回去，落在那名行刑太监身上！
“啪！”
这行刑太监没有水火仙衣护体，先前那一鞭又使出了全力，倒卷之下，全都由他自个承受，当场被刑鞭抽下一块三四斤的血肉，痛得在地上打滚惨叫。
“啊啊啊！”
另一名行刑太监见状，当即扯回抽出一般的刑鞭，看向赵高的目光惊疑不定。
“怎么停下来了？”
这时，赵高背对着他们开口，催促道：
“陈公公刚才可是让你们先抽咱家五十鞭，这才抽了一鞭，还剩四十九鞭呐，抓紧时间！”
这名行刑太监闻言，咽了口唾沫，看着在地上打滚叫痛的同伴，心里猛地发狠，咬牙甩动鞭子向赵高抽落：
“咱就不信抽不动你——啊！”
下一刻，他就步了他同伙的后尘，被反弹回的刑鞭抽了个正着，撕下了一块两斤多的血肉。
并且因为特制药水的缘故，痛疼放大了数倍，把他当场疼得晕了过去。
围观的太监们一开始还嘻嘻哈哈，此时见得这番情形，却是个个脸色煞白，茫然不知所措。
“哎，看来这两人良心善在，知道咱家是被冤枉的，不忍心让咱家受苦，所以故意把自己弄伤。”
赵高嘴里胡说八道了两句，嘴角泛起一抹戏谑，扯开嗓子朝堂里喊道：
“不好啦，人晕过去了，陈公公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