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掉头翁
“大人,那关于半月观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
底下人连忙问道。
“怎么处理,你说怎么处理,”周胜哼道:“本镇令已经派人去请吴大人与郑大人了。”
“此事有他们坐镇,量那半月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底下人闻言,感叹道:“大人不愧是大人,高明!小人佩服。”
“那若是半月观是清白的……”
周胜听到这话,毫不在意道:“清白就清白呗,本镇令是为民请命,他的清白与否不重要。”
“大人妙招,大人妙招。”底下人偷偷擦去额上冷汗,发誓以后再为李冒探听消息,一定要多要些好处才行。
……
……
半月观,道书房。
沈时将抄录好的《修行纪要》和《彼之身》放进异度空间,他轻轻伸了一个懒腰。
已经第七天了,半月还没有回来。
“他不会死在外面了吧?”沈时有些怀疑。
那真是太好了。
“嗡、嗡、嗡”
抬头,只见几只黑色飞虫在空中乱舞。
沈时奇怪,最近几天,观中蚊虫似乎特别多。
“难道是立秋的缘故吗,都说秋老虎、秋老虎,倒也不假。”
他刚要遁地离开道书房,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沈时一惊,连忙躲进异度空间,身形和气息瞬间消失。
道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沈时看见一个人走了进来。
是张伯。
此刻的张伯,步伐稳健,身姿轻盈,哪还有一丝垂老之状。
沈时不可置信的愣住,他只觉离谱。
这半月观中,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
他真想跳出去问一句:大爷你谁啊,还我会做饭会缝衣服的张伯。
好在他忍住了,但有人没忍住。
只见半月冷笑着堵在门口处:“张伯,原来是你。”
正在翻找东西的张伯猛的回头,失声道:“半月,你没走!?”
好,哑巴也是装的。
张伯挺直腰板,与半月视线对等。
不错,驼背也是假的。
“贫道当然走了,你们为贫道设了这个局,贫道若是不去,岂不是辜负了各位的‘美意’。”半月咬牙切齿道。
他单手一抹腰间储物袋,一颗鲜血淋漓的脑袋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半月将脑袋往张伯的方向一抛:“洛河五魔,胆子不小,居然敢打我的主意。”
“你杀了画符人!”张伯接住脑袋,下一秒惊呼。
“掉头翁,你先别急,贫道马上就送你去见他。”
半月单手掐诀,背后焦黑桃木剑风驰电掣般射像掉头翁。
一言不合就开打。
“半月,你若放我离去,今日之事,我不与你计较,你杀了画符人之事,洛河五魔也不会找你算账,如何!”
掉头翁躲避桃木剑的同时,快速说道。
半月冷笑道:“洛河五魔从今天之后,便该改名字叫洛河三魔。”
“半月,你别给脸不要脸,真当老夫怕你不成!”
掉头翁现在就很后悔,他谨慎过头了。
他担心半月并没有离开半月观,一直等到今天才行动。
没想到半月不仅已经杀了画符人回来,还把他抓了个真着。
掉头翁不知道的是,有个人比他还要后悔。
那个人就是沈时。
唉,他来的真是不巧,早知他们要来,他就不来了。
应该今天他们来,明天他再来,这样就既不会显得冷清,也不会太过热闹。
你看现在好了,他刚要走,他们就要打起来了。
沈时心里苦啊,他体内灵气像不要钱的流水一般,哗哗往外流。
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了多久就要暴露。
可他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有什么小动作被发现就糟糕了。
面对掉头翁放的狠话,半月并不理睬。
他抬手召出一道掌心雷,狠狠劈向掉头翁。
“嘭!”
掉头翁躲闪不及,身上顿时撕开一道血口。
“我跟你拼了!”
他大吼一声,全身气势节节飙升,衣物无风自动,满头白发乱舞。
掉头翁口中念念有词,他的双手摆成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
“喀嚓”只听一声脆响,他的脑袋瞬间转了个圈。
没有丝毫征兆,半月的耳朵突然间被削掉一只。
忍着剧痛,半月面无表情:“早就听闻洛河五魔之一的掉头翁所习之法诡秘莫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告诉你,晚了!”掉头翁模糊的声音从喉咙中传出:“我靠这一招吃遍……什么!这不可能!”
在掉头翁惊讶到极点的语气中,半月身上的气势也攀升到一个新高度。
“你不是筑基,你是半步金丹!”
他话还没有说完,半月抬手轻挥,一道风刃便割破他的脑袋。
“啪叽!”
死不瞑目的脑袋滚落到地上,掉头翁真的成了掉头翁。
“噗!”这时半月猛的吐出一口血雾,他方才强行运功,导致魔气逆流,差点身陨。
他被画符人引去,中了大圈套,虽然结果上来说是他斩杀了画符人,但他也受了伤。
当时半月便觉得不对,自己与这洛河五魔无冤无仇,为何这画符人要埋伏他?
略一思考,半月便明白了,他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火速往回赶,刚好看到掉头翁偷进道书房的一幕。
如果不是他一直隐瞒自己的修为,最后出其不意斩杀掉头翁,今天还真有可能栽在自己家里。
半月真没想到,他好不容易做了回善事,收留这个哑巴老头于观中生活,他的真实身份居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五魔头之一!
“我果然不是块做善事的料子。”半月暗暗摇头。
“咻”突然一道破空声传来,半空中有一物射向半月,他连忙举起手掌去接。
下一秒,他便如触电般将接到手中的东西飞速甩出去。
那物落到地上,挣扎几下后就没了气息。
是一只油光发亮的毒蝎子。
“是谁!?”半月怒吼一声,他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发黑。
抬手翻出一颗解毒丹扔进嘴里,毒势总算控制住。
他看着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的女子,冷声道:“湘南苗族,贫道与你们素日无往来,这是何意?”
女子手中拿着一只黑色骨笛,轻轻敲打手心:“贼道,你杀了我的宝贝,居然还敢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