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破门 （上）
“稚子，坚持住，我们马上就把这该死的大门破开！”
波吉太冲着紧封的桃木门大喊，也不管里面能不能听见他的声音。
现在是他们到达这里的第二十分钟，炼金课的人还在赶来的路上。
他们与伊吹贺在一家情人旅馆杀死了那只逃跑的天井下，并通过梦魇得知还有一只天井下隐藏在地下室，急忙带领负责善后的后勤课专员赶到了这家成人用品店。
后勤课的人说门的另一头应该被篆刻上了炼金矩阵，而且从门上的灵力波动来看矩阵的规则等级不低，只能通知炼金课的那帮疯子来处理。
但是炼金课从出发赶到这里也起码需要三十分钟，现在他们不确定的就是里头的两个人——稚子和那名姓渡边的赏金猎人是否可以撑到那个时候。
“要是宝山博士在歌舞伎町就好了。”有后勤课的人小声说。
“今早发生这样的事，哪怕是宝山博士那种浪子，也不一定会再回到这里吧。”马上有人小声辩驳。
“听说今早被抓走的是霸王屋的头牌，我查了一下价格，单单是陪酒一晚就要三十万日元呢！宝山博士却直接点她去了宾馆，你说这花销得多大。”
“唉~宝山博士那么有钱？”
“炼金课那帮研究员都有钱，你不知道吗？他们在宝山博士的带领下都偷偷在猎人市场搞起了倒卖服务……
而且他们的经费开支也是大量的瞒报，有一次高天原统计下拨和报销任务与研究经费的时候，根据报表来看他们炼金课的开支甚至快赶上我们后勤课了！”
那人在对面专员露出惊讶表情后继续说道：
“要知道我们后勤课可是高天原专员数量最多，任务数量最多的部门！基本上炼金课、调查课、包括封灵课他们任务的善后工作都是由我们后勤课来处理的。就这样炼金课有一年的任务开支都快和我们持平了，你说那帮炼金怪胎有多能花钱。”
“上头就没有察觉到经费问题吗？”
“当然有察觉啊，不过，算了你靠近点我跟你讲……”
他挥手示意对方凑过来。
“据说炼金课为了骗取上头的信任，他们还专门把自己的研究所放在东京郊区的山里，研究所和住屋都是破破烂烂的，听说风格接近江湖时代的建筑。
男来女往的穿着也大多朴素，看起来跟上世纪重建时代的日本差不多。而且小道消息还说每次高天原的上层派调查专员调查经费开支时，就看见炼金课的那帮人在田里卖力的挥舞锄头，汗如雨下，调查专员询问缘由的时候说什么经费不够，自己来凑。”
听着后头叽叽喳喳讨论交换所谓的“情报”，佐藤谷叹了口气，更加坚定炼金课宝山博士害人不浅，必须向上头检举的这个念头，随即询问起灵灯的情况。
“从灵灯的火焰来看，里面的妖怪在浪客肆。灵灯里那团浪客贰的火应该就是稚子专员了，火焰颜色逐渐发深，她应该是用了什么秘法，或许是二次拔刀。”
后勤课的专员提着灵灯说。灵灯长一尺，宽五寸，竹条为骨，宣纸为皮，六个面、正面写一鬼字，鬼字后火光跳动。
在他身侧也有人提着相同的灵灯，与“鬼灯”不同的是正面则写一‘人’字，也是六个面，诡异的是其中两面火光跳动，另外四面却不露一丝一毫的光芒。
掌人灯的专员把脸凑到火光微弱的那面，嘀嘀咕咕：“虽然知道是赏金猎人，不过这灵力反应也未免太过微弱了吧。
“情况怎么样？”佐藤谷问掌灯人。
优秀的掌灯人可以仅凭火焰的频率大约猜测里面的战局，在没有申请到“砚魂”的情况下，后勤课的掌灯人是帮助执行专员了解战场的最好地图。
掌人灯的专员皱着眉：“稚子专员的灵火目前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向燃烧，并非是拔刀后的阶段性增强，而是时低时高……是二次拔刀还是特殊的炼金秘术吗？”
“是刀仪。”佐藤谷说，“稚子她用刀仪了。”
波吉太长舒口气，紧接着脸色却暗下来了。
因为他想到那位残血赏金猎人也在其中，而稚子使用刀仪的代价，他清楚的很！
“那就对了。”
掌人灯的专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虽然不清楚稚子专员的刀仪具体是什么行为，但使用刀仪后的确会产生灵压不稳的现象。
掌鬼灯的人忽然叫一声：“熄灭了！火熄灭了！稚子专员杀死那只鬼了！”
几人看去，鬼灯灯壁黯淡无光。
鬼灯的灵火熄灭就代表那只鬼要么灵力消耗殆尽要么已经死亡，虽然有些妖怪即便只凭借肉身强度也一样叱咤喑呜，但很明显，这只躲藏起来的天井下不属于这个行列。
而对于斩鬼人的稚子来说，没有灵力的天井下和待宰的布娃娃没什么两样。
从这个角度来看，里面的战斗或许在鬼灯熄灭，人灯还亮着的时候就已经尘埃落定。（外界专员认为里面对战的鬼为红鬃天井下，并不清楚妒女的存在。）
几名后勤课的专员不由长舒口气，认为这次的任务应该也算是圆满完成，接下来只需等待那帮炼金课的疯子来这里处理这座不知何人所结的炼金矩阵就行了。
稍微烦恼的或许只有请动那帮神仙不知道又要报销多少经费了。
佐藤谷和波吉太听到这里虽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不过后勤课的专员可以感觉到紧绷的气氛无形中舒缓了几分。
危机暂时解除——他们是这么想的。
“不，不对！”波吉太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这个鬼灯……”
他指着鬼灯，其中原本黯淡的一面突然开始有微光闪烁。
“为什么这一面还有火焰燃烧？”
像是听见了他的话，那一点微光渐渐的明亮起来，不到一会儿就成为一团焰火，比原本的灵火还更为雄壮，众人的身影遮盖在火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