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出门
“它们已经按耐不住了，我可以和你保证，艾纳。”
“这不会是第一次。”
艾纳点点头，表示认可，随后问到：“这发生在哪里？”
“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可能？”
道尔将画像收了回去，面色凝重。
“虽然我也很想说这并不符合逻辑，但在排除一切可能之后，留下的就是真相。”
“恐怕真相比你想象的还要匪夷所思，艾纳。”
“画面中这个地方，你没有办法在威森堡的任何地方找到。”
“什么？你确定这不是一个醉汉喝大之后的遐想。”
“不是。”
“原因呢？那个人在哪里，我有办法确认。”艾纳此时有些焦急。
但道尔示意让他平静下来。
“原因就是...他死了。”
“什么？”
“嗯。只留下了白骨，肉体，我的意思是每一寸血肉，每一滴血液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在向我找的画师画完这幅画之后的几天间，他就悄无声息地死了，一直到两天前才发现，我们从他的骨架和之前留在他手臂上的伤痕基本能推断出就是他。”
艾纳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诅咒。
这也是黑暗大陆的生物们常常携带着的如同病菌一样的存在，但这些骇人的诅咒对于现实世界的秩序生物来说就是最为可怕的疫病，而这听上去很像是出自诅咒的手笔。
“有可能是诅咒。”艾纳开口提醒道。
“嗯，我也猜到了。”道尔同意地点点头。
艾纳叹了口气，事情的进展比他想象中的更快，那些黑暗的存在已经开始伸出獠牙了，而这些可怜的人也不过是黑暗的开胃菜罢了、
“道尔，接下来几天我要离开威森堡，你帮我找一个人，一个我之前的老朋友，我猜他这两天会来找我。”
“卡尔·杰拉德？”
“嗯。”
“我知道了。”
说完，艾纳深深看了道尔一眼。
“别把命搭进去，很多事情光靠脑子解决不了的。”
但道尔依然还是之前那样悠哉，手不断地玩着自己的微卷的头发。
“别忘了，脑子反应在身体之前，你做你该做的事吧，庆幸吧，艾纳·莫尔弗兰，我可能是威森堡唯一愿意相信你的疯言疯语的人了。你前几天和我说的那些，换任何一个人来，恐怕都会把你关进精神病院，当做异端处理。”
艾纳点点头，目送道尔离开了自己的宅邸。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升起，升到了半空之中，阳光也在慢慢融化众人脚边的积雪。
艾纳看着庭院中忙碌的众人，扭动了自己的左手，现在也基本已经恢复了。
下一秒，一股淡淡的迷雾在他的左手出现，盘旋缠绕在艾纳的左手。
但如果仔细看着这团迷雾，能看到其内部朦胧的轮廓下是一道熟悉的身影，微卷的头发，腰间别着一个挎包，身着大风衣。
正是夏洛克·道尔。
不过道尔并不知道这一切，艾纳虽然告诉他了很多事情，但更多自己的秘密也隐藏在他给到道尔的迷雾之中，而且即便是道尔也不可能没有任何依据来猜测出这些真相。
在前几天离开道尔家的时候，那些被艾纳留在文件书卷上的迷雾便在他的召唤控制下，附着在道尔的身上，作为艾纳可以了解道尔情况的一种手段。
这一份能力和饕餮女王的声波有些类似，同样有着范围的限制，现在对于艾纳来说极限的位置便是整个威森堡，如果他们中有任何一人离开威森堡后，那这份观察的能力便消失了。
艾纳使用这份的本意也并不是想要监视道尔之类的，而是从一定程度上保护他，有一点几乎可以确定，这一件事情随着道尔调查的深入一定是越来越危险，而他所遇到的敌人和恐怖也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即便艾纳已经在之前的那个晚上，将自己能知道的所有信息全盘告诉道尔，让他尽可能做足准备，但意外的发生往往并不受我们的控制。
所以艾纳迷雾的力量一定程度上可以帮他免除一些亡灵们最喜欢的灵魂方面的攻击，而这一切即便是发生了也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因为现在在所有人包括道尔的认知中，艾纳·莫尔弗兰前后发生了如此巨大，诡异的转变，归根结底的原因是他体内存在的那位过去沉睡的神明存在，哪怕聪明如道尔，也未能识破艾纳的这一层谎言，因为很大程度上，这也是一种事实。
沉睡在过去的神明，灾兽之主。
为了如今即将入侵的黑暗而苏醒，至于祂的目的尚不清楚。
艾纳那个夜晚话里话外都在向道尔透露着这个事实，而道尔作为聪明人也接受到了艾纳传递的信息。
这也给了他的预言解释，而且更多的种种证据正在表明这一切也在慢慢变为现实。
想到这里，艾纳将浮现出道尔身影的迷雾收回，也行动起来。
艾纳选了一件能立起高领的大衣，深色长裤，黑礼帽和厚手套，接着从自己的床底拿出一个大盒子，而里面放着一套和艾纳自己身上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着装，将其放回之前自己的衣橱中，用来填补空缺。
接着艾纳将这一套服饰放在一个用皮革制成的袋子中，从窗口将其扔到了此时无人的后院中。
接着，艾纳从自己身旁的腰包中拿出了几枚金币整齐地放在了一个铁盒之中，并且上了锁，随后将这把锁的钥匙放在了自己的床垫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艾纳再次飞快随意选择了一套服饰，白色内衣，褐色外套，灰色长裤，就这样下了楼。
管家看到艾纳后，迎了上来：“艾纳少爷您出去吗？”
“对，可能明天或是后天才能回来。”
“需要我送您一程吗？”
“不用，你帮我在这里负责好就行了。”说着，艾纳从口袋中拿出一枚金币，看着十分慷慨地交给了眼前的管家。
管家看到这闪闪发亮的金币，眼睛也像是这枚金币一样闪着光，嘴中嘟囔着什么，艾纳没有听清，但看到那写在脸上的渴望和贪意，不用想也知道。
“走了。”
“好的！您放心，这里我会负责的，我保证等您回来的时候，这里会像过去一样辉煌。”
艾纳便从正门离开了，像是平日中一样。
莫尔弗兰家族的宅邸建立在威森堡的西面，而在西面并没有建造边墙，因为这里与威森堡后方的巨大树林相接。
在艾纳离开之前，来到了宅邸附近的树林旁，迷雾出现，一声低吼之后，一道青色身影出现又消失在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