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师徒反目
牛工一直说他有两个徒弟,一个是前面说的A项目的同济高材生范凡,还有一个叫马利基,马工,也叫鸡哥,后面就用马工称谓吧。
马工跟陆工一样,都是来自于某湖地产,他俩还认识,马工来公司甚至还要比陆工早一个月,只不过他一直跟牛工待在B项目。
B项目自交付后的主要负责人就是牛工,同时牛工作为房修主管,在战略上也统管A项目,举个例子,这就好比,陆工是A区区长,牛工是副市长同时兼B区区长,之所以用这个例子比喻,主要是出于尊重牛工的习惯,牛工经常用市高官啥的来比喻,比如他曾在笑谈中强调,作为房修,不能接受施工单位的糖衣炮弹,我作为主管肯定是如何如何,如果接受了如何如何,那还得了,万一我要是市高官,那。
马工的年纪很轻,是九零后,比陆工小几岁,马工最初一直跟在牛工下面,管理B项目的维修事情,牛工作为房修主管,主要是战略管理一下,具体事物大多数应该是马工在弄,本章说的师徒反目,主要指的就是牛工跟马工的反目。
其实马工到底算不算牛工的徒弟,这个很不好说,因为以前非常流行拜师收徒弟,特别是建筑类行业,直到今天也很流行,牛工作为建筑行业的老炮儿,自然也信奉这一套,他曾经甚至想要收我为徒,而当时我因为新来不太懂,彼时也真想认个师傅也算是有个靠山好立足,但当时领导好像也没明确表态,最后牛工想收我为徒的事儿不了了之了。
虽然我没成为牛工的徒弟,但范凡是牛工的徒弟是众所周知的,领导朱总来门面房办公室的时候,经常问范凡你师父呢,他来过没有,知不知道这个事儿,这个师父就是指牛工,同时牛工也好多次跟我们很多人提起,前两年公司年会的事情,当时集团的老董事长曾经语重心长地对范凡说,虽然你是同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但你出了校门后要学的还很多,尤其是要跟你师傅牛工多学习,多请教。
至于老董事长到底有没有说过这个话,我难以考证,我所听到的以及旁边人听到的,都是牛工跟我们讲的,是牛工的口述,而范凡因为沉默寡言,不怎么愿意与人交流,也自然无法从他嘴里考证,按照后来马工的说法,马工觉得那些话都是牛工装逼自吹自擂的说法,马工认为牛工一直在说范凡是他徒弟,但范凡根本上却没有公开明确承认过。
相比于范凡的沉默寡言,马工就比较直接,马工从来不承认牛工是他师父,甚至马工认为牛工水平很垃圾,根本不配当房修主管,该当房修主管的人应该是他自己,当然了这都是后话,最初马工在牛工下面管理B项目的时候,是个戴着面具的乖巧的小绵羊,牛工说怎么做,他就怎么做,牛工说往左,他就不敢往右。
后来C项目成立,领导认为马工能力不错,就让马工成为C项目的房修负责人,马工离开B项目后,立马就跟牛工翻脸了,不仅牛工的建议不听了,还会顶撞牛工,甚至公开言语之间认为牛工不配当主管,公司应该把牛工裁掉,让牛工下岗,选择新的有能力的年轻人来当房修主管,而他所说的这个所谓有能力的年轻人,其实就是指他。
对此牛工很气愤,逢人说马工人品有问题,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初他把他带出来,手把手教他,现如今他翅膀硬了,反过来反咬一口了,就这样,牛工背后说马工不尊重他是个白眼狼,马工背后说牛工不配当主管,两个人碰面了也都不怎么说话,偶尔勉强憋两句话出来尬聊一下。
据有关同事调查和口述,马工和牛工两个人很早就不对付了,甚至马工刚进公司来到B项目的时候,两个人就有那啥了,只不过马工善于伪装,才导致矛盾没有激化。
马工原来在某湖地产,就是和管小区房修的负责人,算是个房修小头目,离职纯粹是为了跳槽加工资,但由于学历低,资历浅,公司不可能给他主管职位,主管职位随着房修的扩编,给了资历老的牛工,但在实际工作中牛工的战略指导其实就是尸位素餐,在马工看来就是拿着高工资,却不干活,都是他马工自己干,心里很不平衡。
在C项目交付后,马工成了项目房修负责人,我也被领导调到C项目跟马工搭档,彼时正逢牛工跟马工师徒反目,相互攻击暗地里较劲,最后我成了牺牲品,我就像乌克兰一样,左边是俄罗斯,右边是西方集团。
房修风云录本书的撰写,主要是记录房修界的风云人物,房修这个职业在历史长河中,可能转瞬即逝,就像你往太平洋扔一块石头,连浪花都看不见,房修就是如此渺小,正因为如此,出于某种历史纪念的意义,笔者想给房修留下一点东西。
按理来说,我是个打杂的人物,是不应该登上房修风云录的,但正是由于牛工和马工师徒反目后的一系列事情,让我得以以背锅侠的姿态,成为房修风云录里面的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
我是谢文骏,谢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