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爱死了
漆黑的木屋内，不出预料的响起因为过于疲倦而带来的轻微鼾声。
昏昏沉沉中，陆尧梦到了很多。
大多都是老家那边的。
和大多数青葱少年一样，在懵懂的年纪，遇上那个让你心扉敞开的女生。
就像是一栋没有门窗的房子，却猛然掀开了天窗。
之后，就是不出预料的没有结果，平淡升学分离。
再往后，梦就有点跑偏了......
他梦到自己某天因为左脚踏进公司，就从新人升为了经理。
场景切换，身边的美女同事，赫然就是当年心头白月光。
他们重新相识相知，最后直到那点红唇贴上来的时候，他就......
因为渲染不足而猛然惊醒！！！
“艹！！！”
鲤鱼打挺般从草床撑起，陆尧直接怒骂出声。
屋内依旧一片漆黑，撑着身子的双掌处，传来干草和枯枝的粗粝触感。
这一切，瞬间将陆尧从美梦拉回现实。
“嘎吱--”
“嘎吱~”
擦掉额头的细汗，陆尧刚想试试梦能不能续上，注意力就被一阵嘈杂声吸引。
那声音，像是野兽的爪子在挠动木门！
身体骤然绷紧，陆尧伸手摸向裤兜。
折刀还在。
入手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
“没有丧尸的嘶吼......”
他不敢发出动响，更不敢犯蠢出声喝问，只好死死盯着声音响起的方向。
顷刻，陆尧就觉得自己这毫无反应的行为，有点愚蠢。
挠动木板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什么东西，顺着木门上的孔洞飘了进来！
强烈的危机感从心底升起，陆尧直接从草床上蹦了起来。
同一时间，某样事物，撞在了自己的胸口！
劲力不大，胸口却是一凉，随后就是火辣辣的痛感。
似乎有什么液体在胸口流动，鼻尖更是隐约嗅到丝丝铁锈气息。
“自己受伤了！？”
看不见被什么东西袭击，那东西移动起来更是近乎无声无息，这让陆尧更加惶恐。
他只能下意识地伸手乱拂，希望能驱赶走那黑暗中的袭击者。
这种莫名的袭击，兼上对袭击者的未知，难以抑制的恐惧感狂涌，他顿感手脚有些发软。
呼！
冷静！
自己还活着！
这东西的攻击，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致死？
为什么昨晚没有遇见这种东西？
总不能是和昨晚那只丧尸谦让，或者是随着存活进程才会刷新出来的怪物吧？
昨夜和今晚，到底有什么区别？
打开折刀挥舞着驱赶袭击者，陆尧脑中猛然闪过一道亮光。
灯？
油灯！
因为燃油所剩不多，加上木桌断了一条腿，那盏油灯，好像被自己搁在了宝箱后面。
同样的景同样的人，不同的好像只有自己昨晚来时，从头至尾点燃着的油灯！
护住口鼻，陆尧趴下身子，尽量避免受到攻击的范围，快速手脚并用地爬向宝箱。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后背又受到一次撞击。
等到摸到油灯，陆尧哆嗦着从口袋里摸出火机，快速点燃灯芯。
昏黄的光亮刹那间扫破黑暗，一阵扑棱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快速翻转身体背抵着墙壁，握住折刀警惕地望向屋内。
“麻......麻雀！？”
等到看清屋内状况，陆尧瞬间惊呆下巴。
前方的宝箱上，正立着一只痴痴不动的，拳头大小的麻雀。
看其鸟嘴上的血渍，先前袭击自己的就是它无疑。
“怎么现在不攻击了？”
陆尧心中有些疑惑，眼光瞟向点燃的油灯。
“火？还是光？”
“黑暗，会加强动物的凶性？”
可也不对劲，明明都是在空中飞行，自己点燃油灯之前，可一点没听到什么翅膀扇动的声音！
或许丧尸都出现了，动物发生一些异变，貌似也算合理？
陆尧死死盯着立在宝箱上的麻雀，后者也望过来。
一人一雀大眼瞪小眼，相安无事。
很快，这只麻雀就不再搭理自己，张开翅膀蹭着脑袋。
陆尧微颤着伸出右手，开始尝试着朝麻雀探去。
后者不理不睬，也不惧人，自顾自梳理着翅膀的羽毛。
这副神态加上肉嘟嘟的体型，甚至还有些可爱。
陆尧如是想道。
大手如愿抓住麻雀，慢慢操控着拇指和食指向上探去，一左一右固定住麻雀脑袋两侧。
这个过程中，陆尧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又惹得其凶性大发。
“咔嚓！”
两指陡然发力，捏住鸟头扭转，细微的骨裂声在屋中炸响。
可爱死了。
“呼......”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陆尧浑身瘫软，总算放松了下来。
他睡觉前嫌草床膈人，是和衣而睡的。
检查一下伤口，胸口处的衣服破了个洞，下面被啄掉一层肉皮。
一滴血珠从伤口处渗出，已经淌到了肚皮处。
刚刚在黑暗中，自己属于被惶恐占据了头脑。
伤口问题不大，属于晚去医院几分钟，就可以自己结痂的情况。
想来背后的伤口也是同样情况。
就是可惜了身上的衣服，好在现在天气不错，还能凑合。
不知道缓了多久，陆尧慢慢起身。
“天亮就烤了你！”
拎着麻雀尸体端详片刻，他语气愤愤，将其丢进了宝箱中。
这玩意同样也会爆物资，是一只油炸鸟腿，大小和小鱼干差不多。
这战利品，还能再敷衍点吗？
不如整个烤了！
恢复了下心态，陆尧端着油灯，郑重地将其搁在木屋中心的地面上。
白天有白天的威胁，夜晚也有夜晚的诡谲。
灯油没了，那就想办法去找，要么就用火堆。
从现在开始，哪怕被熏死，他也再不会省那狗屁灯油了！
这才一只而已，要是数量一多，自己这间小屋只怕也承受不住。
而哪怕他将屋子强化到滴水不漏，那烦人的挠门声，只怕也会让人神经衰弱。
这次来的是麻雀，下次呢？
指不定还有更加凶猛的东西！
盯着火光盘算片刻，陆尧慢慢收整思绪，躺回草床。
一夜无话。
天刚微亮，陆尧就从草床上爬了起来。
瓷碗里的灯油快要见底，将灯芯碾灭，他这才出门。
草草升起个小火堆，将麻雀尸体拔毛剔除脏器。
他也不洗，就这样串在树枝上烤了起来。
倚在墙边的净水器已经停止工作。
相应的，他多出来不少装满水的塑料水瓶。
粗略估计，大概有个七八升的样子。
这些水，是他舀尽了那洼浑水换来的。
再往下舀，就只剩些淤泥。
这些水，足够他撑上好几天了。
不过他想的，却是另外的用法。
底下那群幸存者，看起来人数不少的样子。
带着补给从城区跑进山里，剔除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算下来带的水应该不算太多。
净水器这个东西，制作起来毫无难度。
但想要收集起供这么多人饮用的净水，只怕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而且自己慢慢过滤，哪有成品的净水来得让人喜爱。
恰好，他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也就只有水了。
“明天，明天应该差不多可以试试。”
瞥了眼万里无云的头顶，陆尧暗自思忖。
主要现在想去，也去不了。
虽然双方一个顶上一个底下看起来近，但除非跳下去，中间还是隔了些丧尸的。
等到明天，对方自带的水就会消耗不少。
自己也能有一天时间，多过滤些净水出来。
顺便清理一下沿途的丧尸。
他不需要太过奇货可居，只需要兑换到几件物有所值的东西就行。
而要是对方头领是个蠢货，没有囤水的意识，那就更妙了！
想得很好，摆在眼前的问题也只剩一个。
那就是怎样让自己不像只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