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豢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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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烟波鳞下落

当日,烟波鳞钻透了锁龙潭底下的巨石板,钻出来就感觉到潭底的水不一般,比平常的水重的多,烟波鳞作为水族之长,对水最敏感,一眼就瞅上了改水匣,它不明白改水匣是镇海眼的,但它能感觉到,这东西不大对,就把它吞了。什么东西能改水,它对什么东西敏感,这就是物类感应,就跟金鲈湖抽干了一半,大金鲈就有了感应,知道自己一半水面没有了,就聚鱼下饵。

但开药方的大先生都不是吃素的,那改水匣能用一千年,材质可不一般,非金非木非石,用的是什么呢?用的是海道袍,海道袍就是海道人的甲壳,海道人可不是人,按照豢龙遗册的分类法,它属于介类,中医上讲介类潜阳,虫类搜风,就是那个介类,包括一切贝壳类动物,龟鳖之类。

这海道人和鳌差不多,是一种类似海龟的东西,但这东西邪性,龟鳖之类的脊椎肋骨,都生在甲壳上,这东西不一样,这东西脊椎肋骨都生在肉中,却也有龟甲一副,但它的龟甲不走血脉,海道人幼时龟甲很小,它天天舔它的龟甲,龟甲因此能生长,随着海道人的肉身渐渐长大,龟甲也渐渐被舔大,这龟甲就是海道袍。

海道人能上岸,因为龟甲沉重,上岸不方便,所以都是脱甲上岸,脱甲之后,海道人光头小肉腿,跟个和尚差不多,所以又叫海和尚,在古代,和尚、道人这两个词混用,它上岸还会唱号,藏在草丛里悲吟,好像是丧门唱经,和尚之流,古称丧门,这词一开始就是骂人的话。

海道人以此吸引那些迷信丧门的人,前去查看,就把人给吃掉,吃饱了再回海里,穿上自己的龟甲,继续做介类。

海道袍这东西属于一命两体,也就是说海和尚是一条生命,可是有两个身体,一个是会动的肉身子,一个是硬硬的被它舔大的壳,肉身子死了,海道袍却还不死,是活的,只要不把它丢在火里,这东西万年不死。

海道袍放在水里,不化不坏,被大活物吞了,也不随肠而出。这是特性。

秋飞白没有见过面的师父周鸿,之所以用海道袍做改水匣,就是怕日后锁龙潭里生活有巨大的活物,再把峨冠鼍龙给吃了,生吞改水匣,镇不住海眼。他没想到烟波鳞吞了改水匣后会顺着海眼溜走。

因为改水匣被烟波鳞吞了,会随其一生浮沉,所以找到烟波鳞就能找回改水匣。

秋飞白看了自己抄录的这段笔记,已经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当时抄完可能就没看,觉得这纯属一个猎奇故事,没曾想真有锁龙潭这地方。

陆晨看完这段笔记,心想,四海之大,水域最广,上哪去找这烟波鳞呢?最关键的问题是,豢龙遗册上没有记载烟波鳞,大概这东西除了钻海眼,也没有别的用处。

幸好笔记上还指明了烟波鳞可能栖息的地方——东海。

陆晨心里一阵阵苦笑,这位周鸿老先生可能也好诙谐,给指了这么个地方,可真精确啊,东海,东海有几十万平方公里,去哪找?

大家看了这个结果,也都有些心灰意冷,尤其是郝瘸子,郝瘸子点了支烟,一脸愁容的抽着,语重心长的对陆晨说:我说老弟,人生难的一碗现成饭,你说要找烟波鳞,夺回改水匣,镇住锁龙潭海眼,对你有什么好处,人家万大鹏都说了,只要在他们举办活动时,把潭底的鼍龙给钓出来,就给咱们三十万,拿钱走人就行了,你操这么多心干嘛?

花帘月道:郝大哥,这是我和秋飞白师门责任,你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竟说些拆台的话?

秋飞白也道:就是,银雀山谷整个都淹了,于心何忍?

郝瘸子摆摆手道: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们,你们爱怎么干怎么干,但是豁出半年时间去找烟波鳞,我不干,捎带手把它给宰了我还能参与,耗时时间太长,我靠不了,还不如去螃蟹沟捞鱼呢。

陆晨说:不可能去东海找啊,人在海上,鱼在海下,怎么找?我看哪,咱们还是去县里试试,看看能不能游说银雀山谷四个村搬迁?

秋飞白说:悬!那天万书计说的很在理,搬迁是大事,别的不说,钱谁出?

花帘月当时不在场,一激动说道:钱我出。以我们花氏集团征地的名义,让他们搬迁。

陆晨、秋飞白、郝瘸子、二傻子齐刷刷的盯着花帘月,好像都在看一个外星人,花帘月最后怯怯说道:好吧,我知道了,我出不起这钱。

花家虽然是富豪之家,但也仅限于临水市,就算在临水市,她家也排在十名开外,不过可能在二十名之前,以其集团之力,拆迁一个城郊村子,也不是不可能,但那得有官方意向,有招商引资免税条件,有银行贷款支持,征地之后,建设项目能快速回款,比如像金鲈湖那样的项目。

凭空去拆迁5A级风景区,四个村子旅游收益很客观,拆迁地价一定是个天文数字,拆完了,还无法回款,别说是花氏集团,就是南金集团那种体量的财阀,也经不起这么折腾。这是把钱打水漂,连个水花都看不见的买卖。

花千里为了收购花正德和花千芳,向南金集团借了高利贷,杨宏盛背后还给了他一刀,断了柳行长给批的额度,目前资金链捉襟见肘,很成问题,花帘月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要是清楚现在集团账目的话,愁也把她愁死。

三百万五百万的她还能拿出来,偌大集团,一年少给员工发盒月饼,也能挤出这钱来,但动辄多少亿的钱,真能要了花氏集团的命。

花帘月道:那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

陆晨道:还能怎么办?先找地方住下,总不能住人家秋飞白家里。

秋飞白说:不嫌弃就住在这吧。

郝瘸子说:住下也不是不行,主要是和你父母在一起太尴尬,我们还是去找旅馆吧。

郝瘸子言外之意,看见你父母就烦。

秋飞白说:那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找旅馆吧。

花帘月道:别,你多少年没回来了,和自己父母关系再差,也得尽点孝心,留下陪陪他们,以前我都不搭理我爸的,现在不也好转了,没过不去的仇儿,问题都解决了,一家人还好好的,哈!

秋飞白对花帘月说:谢谢你,我都不知道哪天能还上你们的债。

花帘月说:我这钱不用还。

秋飞白说:那怎么能行?这钱是借的。

花帘月说:是我酬谢你救命之恩的。以后甭提着茬了。

陆晨终于知道花帘月最萧条的时候,为什么连包子都吃不起了,有钱的时候,花钱根本没感念,不过好在花帘月只做有意义的事情,比如捐出去建学校什么的。

一行人辞别秋飞白,相约后天下午,县城见面。

陆晨开车驶进铜定县城,却找不到宾馆了,条件稍微好些的都住满了人,一打听,铜定县举行一年一度的春季花木展销会,整个县城宾馆都住满了。

陆晨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宾馆,前台说只剩了两个大床房。

郝瘸子对陆晨说:那只好咱们仨挤一个屋,花帘月自己住一个屋了。

花帘月一亮身份证却说道:不用,我和陆晨一个房间,你们俩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