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史上最惨富二代
今夜还要去收鱼,陆晨不大敢去,怕一条鱼没有被打击到,毕竟第一次用獭贡之法,陆晨不确定手法细节到不到位,万一没有鱼可就真要挨饿了。
掀网的一瞬间小心脏受不了,他决定让二傻子自己去。
陆晨看了看潮汐表,告诉二傻子午夜出发,自己站在窗前,开着灯,端着茶杯,盯着楼下,等二傻子回来。
三点多的时候,二傻子蹬着三轮车出现在了楼下,三轮车车斗里满满一斗鱼,路灯照耀下,鱼鳞还闪着银光。
陆晨长出一口气,感谢老天眷顾。成了!这份水獭税就算收定了,虽不能靠此大富大贵,可基本生活的来源算是稳定了。
陆晨急忙下楼,和二傻子一起,来到农贸市场的早市。
鱼贩正在进货,抱怨送鱼的人:眼看到年关,茅针鱼卖的俏,你就收了这么几斤茅针鱼,这不砸我生意吗?
送鱼的人说:年底出货量大,确实不好收啊,
两人正说着话,远远的就看见,一个黑铁塔般高的人,蹬着一辆三轮车,后面跟着个帅小伙,车斗里满满一车茅针鱼。
两人错愕的看着渐渐走近的二傻子,没等陆晨开口,鱼贩就问:你们这车鱼卖吗?
陆晨笑道:老板你不认识我了?上次你不是说这茅针鱼有多少你收多少吗?
鱼老板一拍脑袋瓜子,恍然想起,说道:对对对,四十一斤,有多少我收多少,来来来,过秤。
二傻子就要卸鱼,陆晨拦住二傻子说:慢着,四十一斤?
说话间,陆晨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鱼老板隔壁的卖鱼摊位。
鱼老板是个生意人,立即觉察出了陆晨言外之意,那意思,四十一斤太便宜,不行就去别家问问价格。
鱼老板为了抢住这车鱼,把陆晨拉到一边说:帅哥,实话给你说了吧,年底这鱼能卖到八十,你也别瞅隔壁卖鱼的了,他昨天收的价是五十五,我今天给送鱼人的价也是五十五,这样,我给你六十,你可别让给我送鱼的人听见,手机转账,别声张。
陆晨觉得年底这价差不多了,同意过秤。
一会称出来,一共九十七斤。
陆晨心底乐开了花,第一次獭贡就有这么多,不出意外,水獭的鱼群会越来越大,贡的鱼也会越来越多,这只是开始。
陆晨留下了十几斤鱼,准备过年自己吃,收来的獭税,至少得知道什么味道。
老板给陆晨转了五千多块钱,陆晨心里才踏实了,至少年能过得去。
出了市场,陆晨和二傻子去吃拉面,在面馆里,二傻子一连喝了三碗,憨憨的问陆晨说:有钱了,中午得猪肉炖粉条吧?
陆晨道:猪肉炖粉条子算什么,咱们去吃火锅,管够。
中午时分,出了火锅店门,陆晨就悔青了肠子,一顿火锅吃了一千多,五十块一盘的羊肉,二傻子自己吃了十四盘,好端端的红汤锅底,被两人涮成了白汤儿。
整个火锅店里的人都对两人毕恭毕敬的,因为一看二傻子吃相,以为两人刚从号子里放出来聚餐,惹不起。
二傻子蹬着三轮车,咬着根牙签,心满意足,对陆晨说:今……今晚我可以不用吃饭了,还是羊肉瓷实。
陆晨暗暗告诫自己,有钱也不能这么造,看来离着下馆子不考虑钱的生活,还有一段距离,得省着花。
眼看就到小年了,有件事情纠结在陆晨心头。在临水市,他还有一个叔叔,考虑要不要走动。
陆晨的爷爷陆三山有个亲弟弟,叫陆三水,陆三水有一个儿子,叫陆红旗,也就是陆晨的堂叔了,虽然不是亲叔叔,可掰着指头一算,这是陆晨最亲的人,其他的比这还疏远。
陆晨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姥姥家的情况,因为他没见过母亲,也没听爷爷提起过,那边亲戚没走动过,不知道还有没至亲,即使还有,他也一个不认识。
当年爷爷曾告诫过陆晨,这是你唯一的叔叔,他儿子陆强是你最亲近的哥哥,家族寥落,没办法,关系虽远点,却占着血脉情,要常来常往。
陆三水去世的早。
前几年,陆红旗每逢年节,都象征性的到陆晨爷爷那里走动一下。陆晨爷爷去世,陆红旗也去了。
如今爷爷没了,该是陆晨去叔叔那里简单走动下,免得断了亲情。
可陆晨实在不想去,和这叔叔一家三观大为不同。不如就此断了来往,大家都省心。
可爷爷的话犹在耳旁,且毕竟是血缘最近的人,走动下是正理,正犹豫不决。
忽然来了一个电话,是王小呆,她在电话里问道:陆晨,我们放假了,我要回老家过年,你回不回老家,学校里几个老乡雇了一辆滴滴,不用挤火车,还空着个座位,分摊一百二十块钱,要不要给你留着?
陆晨说:我老家已经没人了,爷爷去世了,我回去干嘛?有个词叫睹物思人你知道不?
王小呆说:那好吧,我问完了,你等会,花总还有话问你。
紧接着花帘月接过电话去,好像闲聊天,东一句西一句的,她说:本来学校里允许学生留校过年的,每年总有几个家远的或者贫困的,需要留下过年,谁知去年有个学生心理有些问题,大年三十夜里,看到满城烟花,有家回不去,自杀了,今年学校规定,宿舍断水断电,不准留下过年。王小呆今天就走了,我得去送送她。
说完花帘月就沉默了。
陆晨是直男,但他不傻,当下脑中飞速运转着:花帘月给我说这些什么意思?她不会无缘无故和我闲聊天的,一定是她不想回家过年,学校又呆不住,这是要找一个过年的地方。
这时候脸皮不能薄,陆晨说:我和二傻子真诚的邀请你到我们这里过年,房子虽然不大,也有三室两厅两卫。
花帘月一向清冷,在电话那头沉默不语,其实她已走投无路了。
花千里给她打过一次电话,问她近况,她只说挺好的,花千里不知道花帘月的经济状况,他以为花帘月还可以去农机公司支取钱,自己今年又给过花帘月七十万买车,见她没买车,那手头一定有钱,花帘月不是那种狂花钱的人。
花千里不问,花帘月就不说,简单聊两句,花帘月就把场冷了,花千里只得挂电话。
花帘月觉得父亲已经被那狐狸精迷住,根本不爱自己了,再说自己也成人了,不要你们一分钱照样活的很好,她和继母堵一口气。
一般人的思维,跟继母堵这口气,要向花千里说明情况,把自己应得的权益拿回来,然后游说父亲,打压继母安插的势力,开启家族内斗模式。
花帘月不那样想,她觉得继母不配成为她的对手,那些蝇营狗苟的事,花帘月觉得恶心,她是个清澈冰冷之人,对这些俗务,不屑一顾,上次吞月海蟾让她赚了一万五,她至少能花到明年五一,有包子吃,有旧衣服穿,她就能活。
花帘月不单家里富,心里也富,只有心穷的人,才靠高消费靠奢侈品夸耀自己,真正的贵族,即使穿地摊货,吃麻辣烫,依然透着浓浓的雍容华贵之气,这是骨子里带出来的,是花帘月从小到大花掉了上千万的钱养出来的,这东西有教科书,也学不来。
成为土豪只需要一代人,可拥有贵族的优雅,那种心灵的明澈,需要至少三代人才能养成。花帘月已经是富五代了,解放前他们家就有海轮,历经变故,依旧不倒。当普通人家孩子见到几百万的三角钢琴惊呼的时候,人家花帘月的奶奶就在家弹着国外音乐名家用过的古董琴,用的谱子还是她奶奶的母亲谱写的,这种家庭才能出贵族。
贵族不是奢侈品缠身,一顿饭好几十万,贵族散发的是一种优雅的气质。
花帘月沉默了一会,说道:这不大好吧,我一个女生。再说,我在临水有房,只是钥匙都在家里,不想回去拿,而且那房没交暖气费,冷的要死。
花帘月确实有房,但大多没装修,只装修过一栋,她还交不起暖气费,那栋是二百七十平的大平层,暖气费二十四一个平方,还有物业费没交,如果交完,手头一万来块钱,剩不下多少。
花帘月不会什么欲擒故纵的伎俩,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毕竟自己是个女生,就这么被人叫去合住了?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陆晨说:这有什么不大好的,你现在就是去短期租房,也难保证合租的人是女的。现在合租的情况太普遍了,我们楼上就是三个小白领合租的,一男两女,他们还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晚上喝高了回来,三个人还在楼上K歌,正常不过嘛。
花帘月又沉默一小会说:那我分摊点租金吧。
陆晨想了想,这钱得要,这是给花帘月台阶,等于她出去短租房了,便道:行,你住到开学,给二百块钱吧。
花帘月对租金也没概念,说道:还是觉得不大方便。
陆晨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住主卧,有单独卫生间,再不就是出来吃饭什么的吗。我和二傻子可不是好瘸子那样的人。
花帘月又沉默一会:那谢谢你了。
陆晨道:不客气。
陆晨又说要去帮花帘月搬运行李,花帘月也同意了。
挂了电话后,陆晨很高兴,能跟花帘月一起过年,是件幸事,不过他也知道花帘月是走投无路,强争一口气,人家并没有特别的意味在里面。她完全可以出去找短期合租,和陌生人合租,就不如有过交情的人合租方便了,仅此而已。
所以陆晨决定端正好角色,自己就是她为数不多,刚刚建立信任的朋友一枚,不能想多了。
这通电话让陆晨知道,花帘月是万事不求人的,只等别人主动出击,连给予帮助也是。
陆晨一高兴,和叔叔走不走动的问题一扫而光,他忽然对叔叔陆红旗也心生好感,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不错。一定要去走动,在去叔叔家之前,先帮花帘月搬行李。
陆晨和二傻子骑着三轮车来到临水大学,这是陆晨第一次走进大学校门,看着衣着花花绿绿的男男女女,陆晨忽然后悔没听爷爷话,复读一年考个好大学。早知道爷爷是豢龙师的话,自己肯定会去复读,豢龙师虽然危险,但有来钱的门路。
陆晨走到十二号宿舍楼下面,等待花帘月。
第一天放假,宿舍楼里进进出出很多人,搬运着行李箱,楼下车辆很多,陆晨和二傻子的三轮车就显得很扎眼了。
比三轮车更扎眼的,是一辆兰博基尼,夸张又动感的造型,注定这种车走到哪,都是焦点。
兰博基尼旁边还有辆商务面包车,兰博基尼车主指挥着商务车上的三个人,从车里搬出许多玫瑰花。
不一会摆成了一个巨大的心形。心形中间还摆有一行英文,陆晨一看,好像是接你回家的意思,弄的场面很恢宏。
陆晨一笑,对二傻子说:原来新闻里都是真的,真有人在女生宿舍楼前摆花表白?有热闹看了。
令陆晨震惊的是,摆好造型后,兰博基尼车主对着楼上窗户大喊:花帘月,我来接你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