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豢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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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磁石水失窃

古书中记载,杀风生之兽要用菖蒲塞住耳朵。豢龙遗册记载,杀不死鱼,要用干粪覆盖焚烧。

铁背梭生长在海中之海,不出意外,终其一生不会碰到人畜,更不会碰到人畜的便便,大凡相克之物,都是生死不相见的东西,陆上干粪烧出的烟,能毒死铁背梭。而且能熏蒸鱼肉,使鱼肉最终也烧起来,最后只剩下鱼鳞。

按照豢龙遗册的方法,需要堆积干粪数十斛,才能最终烧死它,但陆晨的火珠,烧的是蟾火,只要点燃就不会灭,所以不用太多干粪,只是拣几块堆上,起到效果就可以了。

方法很恶心,可这是唯一办法。

陆晨实在想不到去哪能找到干粪,于是想到了这个山洞,以前在工地上工作,晚上没事散步的时候,曾和王三叔溜达到这里,夜色下王三叔还不小心踩了一脚污物,因此陆晨印象极深。

花帘月从来没到过这种地方,虽然已经在临睡大学三年半了,也从没想过有些人会在假山的石洞里方便,即惊讶又尴尬,看着熊熊的蟾火,她下意识的退到了石洞的入口处。

陆晨继续问郝瘸子关于蜃楼海市的问题,原来郝瘸子只是听说有霍天成这么一个人,人具体在哪,该如何联系他全然不知,听说这个名还是十几年前偶遇一个暗三门老客,酒后谈起的,要不是郝瘸子记忆力超群,换别人,早忘了。

陆晨摇头苦笑,盯着蟾火出神,他只从豢龙遗册中了解零星暗三门中事,至于暗三门到底什么样?他不知道,郝瘸子一直游走在暗三门的边缘,花帘月则和自己一样,都是小萌新,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尚在未知。

蟾火烧了四十多分钟,火中的鱼已经瘪了下去,肉都烧尽了,鳞片在火中闪闪发光。

陆晨觉得差不多了,用蟾骨弓包上冰珠,射向火堆,冰珠把火熄灭了,地上散落着一副完整的鱼头和鱼鳞,鱼肉不见了。

陆晨从随身包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浇在滚烫的鱼鳞上,顿时呲啦一声,一阵烟气升腾,鱼鳞被降了温度。

陆晨拿起鱼头一看,轻轻摇了一下,里面叮当有声,陆晨一阵激动,笑道:不会吧,撞上大运了?真有鱼头钢?

说话间将,鱼头一倾,里面掉出一个小东西,亮晶晶的落在地上,比松子略小,呈三棱锥状。

花帘月也很激动,走过来一看,惊道:真的有鱼头钢,这也太幸运了。

陆晨道:也许鱼头钢出现的几率比咱们想象的要高,那些古书里的记载,有的也不准。

陆晨捏着鱼头钢递给花帘月,花帘月很客气的摇摇头说:这是用那些脏东西烧的,等回去我洗一洗再捏它。

陆晨说:都经过火烧了,再脏的东西也不脏了啊?

花帘月仍然不敢接,说:我觉得还是洗一洗吧。

陆晨笑笑,将鱼头钢用纸包起来,把鱼鳞也都收起来,拿着鱼头对花帘月说:这东西可以做一个摇山动的刀镡,是不是很酷!

花帘月又一次笑了:对,很酷。

郝瘸子对铁背鳞白送花帘月颇为不满,但为了以后能跟上队伍,这些小事就忍了,反正这些鱼鳞对他来说也没用。

回到了出租屋,花帘月用洗洁精,仔仔细细把鱼鳞和鱼头钢洗了一遍,这还不算完,又用沸水煮了三十多分钟,差点熬干了锅,才放下心来。

鱼鳞、鱼头和鱼头钢,最终被装进一个密封袋里。

当晚吃过晚饭,陆晨问郝瘸子,能不能联系上传说中的霍天成?

郝瘸子象征性的打了两通电话,对方也都是暗三门中小角色,一接电话,一副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的语气,等到真提到霍天成,支支吾吾,转而言他。

看来那两个小角色,也都知道霍天成的存在,但都不知道这人如何联系。

陆晨意识到,大家现在都处于暗三门的边缘,真正的暗三门江湖还没有拉开序幕。虽然知道有什么蜃楼海市的存在,但短时间内找不到。

一时有些郁闷,陆晨提出下楼走走,四个人便出去散步,小区中央花园里,三五成群的老年大妈在跳广场舞。

郝瘸子虽然有个瘸子的诨名,却并不是很瘸,只是略微能看出来,他嬉皮笑脸的挤进大妈堆里,跟在人家身后学跳广场舞。

花帘月走在小径上,左边是陆晨,右边是二傻子,她对陆晨说:你送我借风鳞,又送了鱼头钢,我觉得很不好意思,也想不出能送你什么东西。

陆晨说:你不用挂怀,既然一起做生意,就不能太计较,谁用的到就给谁呗。

花帘月说:这样吧,我教你水遁之法,虽然我门中的水遁术不可外传,可是你家也有水遁术,只是因为磁石水太难弄,没有学,我这也不算是外传。

陆晨想起给花帘月搬家时,她那大木盆已经空了,磁石水不知那里去了,便问到:你还有磁石水?

花帘月说:有,我在竹林苑埋着两桶,明天咱们去取。

陆晨对水遁术很感兴趣,毕竟以后要在水下打交道。能快速逃生很重要,水遁法无疑是保命的伎俩。他欣然同意。

第二天一早起来,楼下吃过早饭,四人打车来到竹林苑。

小区的保安不认识这四个人,又没有业主的进门卡,不让四人进去。

陆晨想起之前花帘月来找她师父,用的是水遁术,从来没从门口进去过。

花帘月又不想惊动物业上的负责人,那样他父亲又会第一时间知道她行踪了。

花帘月把三人叫到一边说:门内的情况我看了,绿化做的很好,保安不让进不要紧,有贼路的,现在找出一个人来,和那保安聊天,我带另外两人进去。

陆晨一指郝瘸子说:让郝哥去和保安聊天,他有话题聊。

郝瘸子不乐意说:凭什么是我?

陆晨道:花帘月知道磁石水埋在哪,二傻子能搬动磁石水,去和保安聊天,只有你我两个人可供选择,你觉得我合适,还是你合适?

郝瘸子无奈道:那好吧,你们可得快点出来,免得我在外面等太久。

陆晨道:没问题。

于是,四人重新走到门口,郝瘸子上前给保安小哥递了一支烟,开口第一句话说:帅哥,有没女朋友?

保安一笑,不知是生气还是吃惊,反正笑的很反常,问道:咋了?

郝瘸子抽着烟说:我看上你了,我闺女今年二十三,在化工厂开小铲车,我这人会看相,一看你这人就有后福,你看哈……

郝瘸子几句话,就把保安小哥带进坑里了。

花帘月从保安小哥背后,嗖得一下顺门口栏杆底钻了过去,脚一蹬,闪进了门口小路对面葱葱林木中。

花帘月的身法就跟跑酷的人一样,动作精简到了极致,快到了极致。

陆晨这才明白,原来真有贼路,就是一般人不会注意的路径,当真可以在别人一眨眼间,消失在他视线里。

花帘月站在林木中没有走,怕走掉之后陆晨和二傻子就跟不上了。

陆晨和二傻子身形要拙劣的多,也从保安身后,钻栏杆而过,闪进小路对面的树林。

花帘月轻轻挪动脚步,走了三四步,便又闪在一株大树的背后。

原来走路是一门大学问,特别是贼走路,他们不但有贼路,还有贼步,三两步就能让人寻不见她。

花帘月一路慢慢走下去,看的陆晨心惊肉跳,花帘月每一次停住脚步,都是在树背后,仅漏着一只胳膊,她完全可以把胳膊隐藏起来,但她没有,目的就是让陆晨和二傻子能跟上她。

走到竹林中的时候,陆晨发现,风一吹竹林的时候,花帘月才在竹林中穿梭,风停住,花帘月就停住,原来她早已习惯了走贼路。风吹的时候,竹叶哗啦啦作响,花帘月借着竹叶声音前进,风一停竹叶声音止住,花帘月也就停住。

这一手看似简单,但潜意识里不假思索的有此行为,是需要长期刻苦训练的,就跟猫习惯走直线,走路没有声音一样,是种近乎本能的技能。

三人穿过了竹林苑中央大竹林,眼前出现了一栋小屋,走近一看,屋子锁着门,里面还有许多生活设施,那是花帘月师父倪巧儿的。

花帘月并没有进屋,陆晨问她说:看到你师父这些东西,会不会莫名的伤感?

花帘月摇摇头说:我和师父感情一般,我只是可怜她,把她救了出来,她只是看中了我不可能真的做贼,仅此而已,实际上,我们是两类人。

陆晨点点头,他听郝瘸子聊过几句,暗三门中的师徒关系,有时很变态,徒弟必须无条件听从师父的,而且还不能有怨言,一旦顶撞,形同忤逆。

可能花帘月不喜欢倪巧儿那一身旧江湖的习气吧,像花帘月这种人,是不会被别人左右的。

花帘月带着两人走到屋后,屋后放着两块石头,花帘月踢倒其中一块说:就在这底下挖吧。

小屋旁边有铁锹,二傻子拿起铁锹,不一会就把一桶磁石水挖了出来。

那是一个白色塑料桶,容量五十升,重量一百斤,二傻子轻松提了上来。

花帘月又踢倒另一块,让二傻子挖。

等挖出另一只桶时,二傻子往上一提,发觉明显比第一桶轻,他憨憨的说道:这一桶太轻。

花帘月推了推水桶,里面根本就没有磁石水,拧开盖子往里一瞅,花帘月吓得往后一跳,若不是学了神偷技,做事不出声,她可能早就尖叫起来了。

陆晨凑近往里一瞅,惊得头皮发麻,原来里面坐着一只死羊羔,那羊盘腿打坐,张着大嘴,呲着羊牙,蹬着羊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架势。

两只前羊蹄子交叉在胸前,两只后羊蹄子盘腿而坐,像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