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回答她的问题
欧丽的语气并不严厉，而是严肃而严谨，全程盯着陈凡的表情，期待他的答案。
陈凡微垂着眸子，嘴边多了抹似有若无的笑容。欧丽这人，还真是带来了不少的惊喜。至少公司如果有她在，发展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并不知道陈凡手上到底有多少本金，这就连周尚达也不知道，周尚达自然也不会给她说，所以她担心资金问题很正常。陈凡欣赏的是欧丽的大局观，还有做事的态度，她并没有一味讨好别人，而是客观地分析了问题的所在，还对行业内的情况作出了一定的预估和统计，这至少表明了她认真的态度。
而且，要知道她今天是来应聘的，反其道而行，分析陈凡不宜进军演艺行业，这无疑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假设陈凡真不知道这些问题，听这么些分析觉得相当有道理的话，这次的面试就有些好笑了。
担着这个风险，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恰恰说明了这个人做事是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的。
陈凡对欧丽的提问环节相当的满意，笑着点了点头。
欧丽严肃地看着陈凡，脸上还是保持着刚才，但内心却是有波动的。她向来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认为在商场中打拼，不显山露水是最基本的素质，这至少能让对手摸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她自认为自己在这方面做得很好，没想到今天一见面，才发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白了，那些话并不好听，从一进门坐下来开始交谈，她就没有表现出一丝好感，一般人听了之后，大多数人的反应都会是恐慌，生气，或者说是不服气，就算极力掩饰，也能从表情，说话的语气中发现点什么。而且这样的一类人，还是那种常年在商场打拼，或者是经过特意训练的人才能表现出来的。
欧丽认为，面前的这个男人不属于这两种人的任何一种。
他毫无任何经验，从商的也好，演艺圈的也好，能认识周尚达这样的人物已经能算得上是奇迹了。这样年纪的男人，面对有人指责，怀疑，他却连一点生气的反应都没有，不慌不乱，甚至也没有反驳。从刚才到现在，脸上始终带着抹浅浅的笑容。
欧丽头一次有了面对的不是一名普通的男人，而是一名商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将的感觉！她也是第一次有一种看不透一个人的感觉。
陈凡这时却抬头看向了她，“欧丽小姐，很荣幸能听到你这番话。但此时此刻我们还不是合作关系，关于我对公司的规划，对未来发展的决策，是不能一一告知于你的，这一点还希望你能理解。资金问题不用担心，不然我也不会找上你，而正因为我没有经验，这才找上了你。我只能说，我的一切计划不是儿戏，它势在必行。”
陈凡笑得悠闲，气质淡雅，散发出来的日常却是浑然天成的霸气。
欧丽眼底多了几分错愕，讶异于面前的这位男子的气度，甚至在想周老先生是不是在骗她。这样的气质，怎么可能是一个商业菜鸟所有的？整整一段话，听不出任何争辩，或者是自傲，有的只是深不见底的神秘。
她来之前也是托人调查了陈凡的身世，虽然他什么话也没有透露，但欧丽却有一种她同未来公司的董事长对话的感觉。这不由让她疑惑，这样的普通家庭出身的男子，是如何养成的这种气度？
如果欧丽此时此刻知道，陈凡还真是一点规划也没有，就连说的话也是临时起意，不知道她会不会气得咬牙切齿。
刚开始，陈凡确实对开什么演艺公司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不过是有钱闲着，用在哪里都是可以的。叶诺，周尚达需要，他才做出了这个决定。但欧丽刚才的一番提问，倒让他真正地下定了决心。
他如今是一无所有，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这样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人生，并不是陈凡想要的。换句话来说，欧丽的话让他有了斗志。他不能在自己的公司成立之后，给手下的员工说，“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我有钱。”这样的话，如何对得起那些认真做事的，有希望的员工？
再说这一行的利润是大家都知道的高，拍一个叫座的电影，培养一个全球闻名的明星，他知道，只要涉足了这个行业，身在其中，做到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对此，他倒是想看看，能不能打破如今这个行业的“规矩”，培养出不是流量明星的明星，而是靠实力说话的。哪怕能改善一点，都不能说他没来过。
这个世界上许多事，可以分为有为和无为。不想要太多外界的声音，独善其身是无为，要做到这一点很容易，难得的是有为。
想到此处，陈凡笑了笑，忽然觉得心境开阔了不少，似乎开悟了一般，突然豁然开朗。此时此刻，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恭喜宿主获得“天才导演”技能，期待宿主的表现。
陈凡微怔，他刚才是听到了什么？天才导演？可能是这样的惊喜经历得不少，陈凡很快就冷静下来，嘴边的笑容越发强烈起来。
天才导演，听上去很有意思啊。
他心境上的变化只有自己能够体悟，在座的人是感觉不到的。欧丽只是被她的气度所慑，愣了好一会儿，等她反应过来，就看见了陈凡脸上灿烂的笑容。
这是……她刚才有说什么吗？压下心头的不解，欧丽继续问道：“既然陈先生成立演艺公司势在必行，那么可否让我问一问，你对演艺事业的看法，以及对未来国内演艺圈的发展做出一个评估？每一个集团的董事长都是一个成功的规划家，或者说是预言家，能看见未来发展趋势，已经可以领先同行一大半了。陈先生可以没有任何管理上的能力，大局观和眼界是必须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