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唐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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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你这一剑可能敌我一剑

因为剑鸣响起,所以当空之上,出现了一道老者身影。

老者乘与白鹤之上,他的身前有百余柄飞剑凌空而立,这些剑皆为百余年来,曾在天下响彻的当世名剑。

或许不如昆仑虚内的那些剑,或许要比那昆仑虚之前的剑,成名更早。

太多的目光,注意到了洛水河畔,突然出现的这位老者身影。

那些人指指点点,似在说,这当空的剑鸣,是不是来自于这位老先生身前的剑?

可很快就有人给予的反驳,老先生的气势是足够恢弘,但那剑鸣,理应是出自于洛阳王府之中。

不信诸位就瞧瞧,那洛阳王府的万千剑气,犹如大河奔涌,决堤而上。

河水倒挂三千尺,便是银河落九天。

如此天地之间的大气象,配之这整个洛阳城内传荡的剑鸣,理应说得过去吧?

众人想想,觉得也是极有道理。这位老者出现,虽然颇有仙人风姿,可他身前的剑,并没有异动,这剑鸣便于老者之间,无有牵连。

又在此时,那从洛阳王府之中,传出来的一声怒嚎,才游荡入了洛阳城内的大街小巷之中。

那声音在说:“请满城风雨,与我一剑同舞!”

声音传开之后,洛阳城大街小巷之中的市井游侠,都忍不住心生一片向往。

这天地之间的一剑,原来跟自己也脱不了多少干系呐。

又瞧见那当空之上的老先生,总算是又抬手了,这次抬手之后,那坐下的白鹤都跟着发出一声恢弘啼鸣。

老先生轻咳一声,对着那洛阳王府之上的剑气问道:“你这一剑可能敌我一剑?”

这看似是在询问,那话中的霸道语气,却是说得很明白。

那位老先生是在与这洛阳王府内的人说,你这一剑不能敌我。

如此浩瀚一剑,整个洛阳城内还有人可挡下?

那些市井游侠,很快就想到了那老先生的身份,老先生是出现在了洛阳城的竹林之中。竹林之中有一座观剑楼,楼中有一位老先生,约莫就是眼前的这位老先生了。

老先生开口提问,洛阳王府之中很快就来了回应。

不是那之前的声音再度响起,而是飘荡在了洛阳王府当空的一剑,从天际之上倒灌而来。

万千剑气就是大河奔流之水,此剑一去,没有想过回头,亦不可回头。

裴建山将如何用身前的剑去应答?众人想要知晓,立在洛阳王府之内的那些人,也很想要知道。

大河剑气凝聚在了一起,汇成一柄遮天蔽日的大剑。

原本就是一剑,自然有劈开天穹之势。

“有把握?”刘济源已经不能看懂其中剑意,他便开口对身前不远处的道门弟子询问道。

手中剑诀捏动,剑指直指当空那位老先生的年轻道门弟子,江湖之中的大道谢风流,他的面容之上早就不敢再露出笑意。

他出剑,便是为了让刘济源看清楚,不应当将他拦下。

刘济源此时就在看,那谢风流自然要给刘济源看得仔细一些。

他未曾多做思考,就回应一声道:“不能伤人,但能破去那一剑。”

谢风流去了一剑,是万千剑气所汇聚的一剑。

他说他能破去一剑,自然不可能再是他手中的一剑,哪里有自己破自己剑的说法?

自当是说谢风流手中的一剑,是要破去当空白鹤脊背之上老者身前的一剑。

裴建山也只出了一剑,原本立在他身前的百余柄飞剑,在瞬息间织成了一张硕大的剑网,剑网很密集,随着飞剑的不断挥斩,最后形成了一座大堤。

奔腾大河之水来,自然唯有筑起一座大堤才能拦下。

裴建山便真的铸就了一座大堤,作为江湖之中的老前辈,不可能说平白无故对一个晚辈出剑,所以他只能守。

起码现在,裴建山是在这天下人的眼前,只做到了如此,便已是收手。

裴建山的嘴角露出了笑意,单手负后,单手张开,张开的手掌往前轻推,身前的大堤便将天穹分割成了两半。

一半的天穹之上,是晴朗无云的当空。

另一半的天穹之上,是有奔腾河水,滚滚而来。

大河撞在了大堤之上,河水沉积,不断冲击大堤,大堤屹立不动。

众多市井游侠,看不懂天穹之上的来来往往,只是瞧见大河撞在了大堤之上,那洛阳王府之中的人,用出了那一剑,当空之上的裴神将,又用一剑来挡下。

可也有很多人,看懂了这当空的一剑。

能初窥其中门道的人,无不是天地之间的大境界高手。

能将眼前无限风光,一字一句说出口的人,又只剩下了那些天字号大境界高手。

看得懂不一定就能说得出来,能说得出口,必然是要比寻常人看得真切,看得透彻。

当空之上的裴神将,看到了冲撞在大堤之上的一剑,那大河之水来来往往,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撞破这天地之间的囹圄。

裴建山将双手负后,也起身立在了白鹤之上。

他对着大河之水而来的方向问道:“是不是不能敌?”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这洛阳王府之中,飘荡而出的一剑,的确不能敌过裴建山的一剑。

那可是我大唐最早先江湖之中,闻名于世间的神将裴建山啊。

洛阳王府之中出剑的人,就算是资历再深,也万万不会是裴建山的敌手吧?

众人猜测那人的身份,不可能是一昆仑二道士,那三位已经辞世而别,这江湖没了他们的名头。要说起来,唯一还能有这般天地之间大气象的人,好似除了那位大道谢风流,实在找不到出来第二个了。

一个江湖晚辈,如何传奇,也不能忘记了自己的斤两呐。

众人小声议论,洛阳王府之中的二人,也终于再次谈论起来。

“不能敌?”刘济源皱眉看着当空之上的两剑,开口询问道。他心中的疑惑,亦是这天下人心中的疑惑。

谢风流原本紧皱的眉头,却逐渐舒缓,他双手指中的剑诀已经收起。

其后,谢风流转头,对着刘济源作揖道:“谢过前辈护我悟剑,此剑不能敌裴神将,但冲破大堤而去,只是弹指之间。”

刘济源不知道谢风流哪里来的自信,明明那一剑,……

就在下一个瞬息之间,冲撞在了大堤之上的大河之水,又一头猛撞之下,大堤之上出现了道道裂纹。

裂纹出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面露惊骇。

裴建山不能优哉游哉,他皱眉望着身前一剑,自己的这身前一剑,只怕要败在谢风流的奔涌大河之下了。

可裴建山不能再度出剑,出剑就是落败。

他之前可还再问,谢风流是不是不能敌下,那么现如今,就快要决堤的大坝,便是谢风流给出的回应了。

大堤能破碎,他却不能再使出一剑,将万千大河之水劈断。

裴建山可以落败,但不能败得太过无耻,说好的一剑,就只能出一剑。

或许是知道这当空之上的老前辈,只怕无法收场了,那原本出剑的小子,终于收了这凌空一剑。

大河之水如同受到了某个声音的召唤,弹指之间,就不见了踪迹。

裴建山身前的大堤也在那大河散去之后,彻底崩塌。

所有人都清楚,若是谢风流不收剑,那刚才的一剑,就将撞在裴建山的身躯之上,一个人仅仅凭借肉体,如何能挡得下这天地之间一泻千里的大河之水呐?

谢风流收起礼数,那一剑已经回到了他的身后。

整个天穹之上,除了那远处还立在白鹤脊背之上的老先生,再也没有任何风雨。

老先生依旧在望着这个方向,却没有人再度给出老先生回答。

谢风流确实在与裴建山对望,他看着那个方向说道:“我会去挑战他,那些事情我也肯定不会轻易收手。”

“刘前辈,我反倒觉得您,还是应当去见见那眼中的一剑。”

手中执剑傲立的刘济源,没有了傲气,也让开了谢风流前行的路。

他不计划继续阻拦,却并不代表,就会按着谢风流的意图去做:“我不会离开王府,不放心,也是不能离开。”

“啧,那前辈怕不能见到白前辈的最后一面了!”谢风流哀叹一声,满脸的失落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