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脸红KPI
沈雪明回握他的手。
晏少卿的手上覆上一层薄薄的茧。
而晏少卿则惊讶，沈雪明看起来跟细长猫条一样，手却是软绵绵的，都不像是个男孩子。
很快，两人都得体的收回手。
晏少卿对于上台当小丑的事情还是有些不爽，抓了抓浅金的短发，有些烦躁，鼻腔里溢出几声闷闷的声。
沈雪明递了一个鼻通过去：“新的，用了会很清醒。”
晏少卿婉拒了这玩意儿，死盯着沈雪明的小包——怎么连鼻通都有。
沈雪明将鼻通收拾好，再起身，陆霄已经借着九十多分直奔计分板榜一，人也单手插兜的走向旁边的等待区，只是一双眼死盯着沈雪明。
沈雪明被盯得莫名其妙。
晏少卿注意到那目光，突然意识到陆霄在意的是沈雪明的掌声，他冷笑，勾住了沈雪明的脖子，把人拉到面前。
陆霄的脚步果然顿了一下。
果然。
晏少卿用了些力道，几乎把矮自己一个脑袋的沈雪明摁进怀里。
沈雪明猛地睁大眼，慌忙的抬起头：“干嘛？”
“我们是朋友吧。”
“是。”
“等会儿无论我唱跳成什么样子，你都给我鼓个掌可以吧。”
“……如果你唱跳太差，我鼓掌不是嘲讽你吗？”
沈雪明狐疑的看着他。
说好的唱跳无能呢？要什么掌声？
晏少卿的脸色变了变，在邱涵的催促下，他的舌尖顶了顶腮帮，低声暗骂了句什么，松开沈雪明，只说：“是兄弟的话，鼓掌就完了！”
沈雪明揉了揉被掐疼的脖子，虽然不知道晏少卿的理由，但还是点了点头。
旁边，工作人员的摄像头正将一切收入眼底。
【这题我会！二少肯定在想，反正都要当小丑了，不如死前恶心陆霄一把！】
【以前看陆少二少吵架的时候，以为是两个狂傲少爷对垒，今日一看，两只小学鸡确认无疑。】
【我觉得沈雪明根本没懂二少的意思。】
【陆霄听见这句吩咐了吧，脸都黑了，打起来打起来。】
沈雪明本想给自己用个鼻通，工作人员手疾眼快的拦下她，提醒。
“注意形象，不能用这个。”
“好。”
沈雪明弯身从包里拿出一小瓶清凉油。
【噗——她带着个百宝袋吗？怎么什么都有！】
【我的老天鹅啊，二少到底在扭什么，幻视超市门口的面条人！】
镜头火速对准晏少卿。
沈雪明也跟着看过去，眼看着他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扭，抿紧嘴唇。
这，差的没眼看。
感觉他连四肢都没有驯服。
她沉默着低头看自己的鞋尖。
等晏少卿涨红着脸跳完一分半，周围一片沉默，他回头看着当鸵鸟的沈雪明，脸色更红——该死的，亏他刚才真以为沈雪明是个靠谱的！
梅莉作为舞者，愣是一句点评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噗——”
陆霄很大声的笑出声。
晏少卿，拳头硬了。
邱涵倒是诧异——沈雪明那性格，看起来不是会违反约定人。
“咳咳，接下来是声乐测试。”
“好。”
晏少卿开口，一下泄了气，破罐破摔的开始唱歌。
等测试结束，他看都不看计分板，拔腿就要走。
一直安静站在原地等待的沈雪明，突然急匆匆的赶往舞台，跟晏少卿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将一张小纸条塞给他，低声说：“我实在没法违背本心鼓掌，但我不觉得你低谁一头。”
这句话清晰的被收音。
邱涵和导师们的另一个耳机里都听的真切。
邱涵压低声音：“等会儿拍那张字条的内容。”
“可马上就是沈雪明的表演了……”
“收录。表演继续直播。”
邱涵提醒，除了平时的直播，每半个月还会剪辑一期正式节目，收录的部分自然要和直播做出区别。
晏少卿走到等待区的座位上，还在陆霄旁边。
陆霄刚才还想嘲笑他没得到沈雪明的掌声，可看着他手里的字条，陆霄冷眼。
“男人搞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干嘛？”
“你阳刚，你小心眼。”
晏少卿头也不回，展开字条，里面只有一句话。
陆霄偏头看见，笑了：“这小子……”
舞台上的歌声响起。
晏少卿和陆霄同时抬头，两个人的嘴角都狠狠一抽。
周围响起一片笑声，好脾气的梅莉用打分板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笑的肩膀打颤。
【我没看错吧，八段锦！？】
【完全没想到这首激烈的歌，能配上八段锦！】
【我是专业的我来说，她甚至努力的调整了动作幅度对应这首歌，但是，没错，这他喵的就是八段锦，人才啊弟弟！】
笑声绵延不断。
沈雪明只有一瞬的晃神，但更多的是认真。
她的确没学会什么舞蹈，八段锦和军体拳都是她以前后台休息时学的，勉强算得上融会贯通，再就是……都叫娱乐圈了，她适度娱乐一下也挺好的。
笑声一直持续到她的舞蹈结束。
她甚至做了一个完美的收手姿势：“老师，我表演完了。”
“呜——”梅莉已经笑到直不起腰，旁边的导师还给她顺气。
邱涵的嘴角颤抖了半天。
“你是在哗众取宠吗？”
“这是我学的最好的东西了。”沈雪明揉了揉自己的短发，是挺不好意思的。
“啪啪啪——”
角落里响起如雷的掌声。
陆霄和晏少卿两个人难得笑的灿烂，拍手十分起劲，陆霄甚至嘘了两声喝倒彩，但被晏少卿狠狠撞了一下。
邱涵和梅莉有点绷不住。
沈雪明虽然知道自己字条的内容，但面对两个人眼底明晃晃的嘲笑，她还是微红着脸低下头——果然还是有点尴尬的，想跑。
【他们仨好像那种损友。】
【他们仨是不是有什么脸红KPI，陆少被夸，二少尴尬，弟弟是真被倒喝彩！】
【点进来之前我以为是养成系，进来发现是笑到窒息系，粉了！】
“接下来，声乐测试。”
邱涵适时推进进度。
沈雪明挑了一首深情悲切的曲，接过测试用的耳麦，简单调整，微红的脸颊恢复平静，起伏的胸口变得平缓。
乐声奏起，她的吟唱随之响起，如飞鸟振翅，掠走清风。
踏入歌词时，那飞鸟收拢翅膀，凄切的声音满溢而出。
“我从你的眼里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