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们的关系，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殷芷若还是头一次说那么多话，和别人分享有趣的事情没想到那么有趣。
“然后小辰就被那只企鹅打了！哈哈哈哈！”
殷芷若说到最后，开心的笑了起来。
野良略微沉默，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我问问啊，你和刘辰坦白了吗？”
越快解决越好，如果等下殷芷若说嗨，突然一下子说起她可能不愿意的事情，野良怕她情绪不稳定。
双方能平和的解决事情，当然最好。
殷芷若此刻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野良的眼神。
她迷茫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眼神的野良。
变得冷漠，晦暗，眼底完全没有笑容。
殷芷若慌了。
无法看到野良那熟悉的笑容，殷芷若好像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她咽了一口唾沫，小手攥紧，指甲都要刺入白嫩的肉中。
她拼命挤出一个微笑：“还，还没有。我，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见面了，说说这几天好玩的事情呗。”
刚才还一脸明媚笑容的殷芷若此刻挤出的微笑是那么勉强。
不过，她还抱有一丝希望。
野良是一个心软的人，而且两人之间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只要自己稍微示一下弱，野良就会安慰她。
以前虽然没有通过示弱这一条途径来让野良安慰自己。
可是现在就是展现女人娇弱的时候。
撒娇的女人杀伤力最大。
这是殷芷若妈妈教给她的。
野良身体前倾，又拿起茶几上的橙汁，喝了一大口。
橙汁丝丝甜味在口腔里迸发，让他很愉快。
糖分果然能使人冷静下来。
“你先喝一口橙汁吧。”
“啊？啊。”
“不是喝我的，喝你自己的。”
殷芷若小脸一红，连忙拿起自己面前的橙汁，喝了一小口。
明明应该是甘甜如饴的味道，可是殷芷若现在只觉得苦涩。
只不过喝了一口冰凉的橙汁，也让她有些火热的大脑冷静下来。
怎么办？
野良这是兴师问罪吗？
殷芷若可怜兮兮的目光低垂着，不敢去看野良。
野良则是沉默一会，然后开口说道：“芷若，你觉得我们的关系是什么？”
“你是我的青梅竹马！”
“除此之外呢？”
“之外，之外......朋友！”
野良轻轻叹了一口气，起身远离了殷芷若，坐到了她对面的单人沙发。
轻声细语，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
“你是我的雇主。你对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正当的，没有谁是弱势，我们都是各取所需而已。”
各取所需而已......
各取所需......
殷芷若脑子一片空白，里面只回荡着这几个令人痛心的字眼。
是啊，如果两人的关系只有各取所需，那不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吗？
她原来需要野良做刘辰的替身，野良需要这一份钱。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比青梅竹马，更重要，更伤人的关系。
朋友？
算吗？
殷芷若原本会以为野良会安慰她，又或者是看到野良伤心难过的表情。
可是没想到，野良居然那么冷静又冷漠！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野良看着殷芷若呆若木鸡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安慰了一声。
“其实我不关心你和刘辰的关系到底会变成怎样，你也不必因为把我当成刘辰替身这件事而愧疚。
你花了钱，买的就是这一份服务。
世界上有很多职业，性质跟我这个是一样的。
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而愧疚。”
野良一口气说了很多，放慢语速，让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咄咄逼人。
然而，在殷芷若听起来，这一大段话就好像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别再说了！
别再说了！
别再说了！
殷芷若内心疯狂的呐喊着，如同漂流在狂风暴雨中的小船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呐喊。
她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只觉得是那么无助。
明明刚才的野良还那么温柔的给自己披上雨衣，那么体贴的为自己打伞。
可是现在却那么无情。
她压抑着想要哭出来的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野良，不是的，我...我，没有......”
除了说出无力的否认，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讨厌极了。
为什么现在才察觉到对野良的感情？
小说里写过的，男主会逐渐爱上替身白月光女主原来是真的！
只是，替身的身份，是野良。
而她，对野良来说，是无情的雇主，老板。
野良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哭泣的女人。
特别是只会把哭泣当做武器的女人。
因为这是无能的表现。
“总之，说了那么多，到最后只有一句话。”
别再说了！
别再说了！
殷芷若内心疯狂尖叫着。
“我们的关系，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轰！
殷芷若最不想听到的那句话还是来了。
一道轰鸣的惊雷一下子劈在她的心里，让她震颤着说不出话来。
野良深呼吸一口气，掏出手机，在上面滑动几下，找出一份文件展示在殷芷若眼前。
殷芷若拼了命把眼睛聚焦在屏幕上，贝齿死咬着嘴唇。
“这是我们之前签过的合约，现在距离合约到期还有一个月，我会把这一个月的钱以三倍给你。
所以，结束了。”
野良平静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终于，泪水还是无法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大颗大颗的泪水从殷芷若的眼眶里如同外面的暴雨一样，滑落。
无情的泪水就像是在赛跑，看谁落得快。
滑落在殷芷若攥着裙子的小手上，晕出一滩泪水。
虽然讨厌哭泣的女人，可野良还是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了殷芷若。
“大家好聚好散，没必要。”
哎，又是这样。
这样的情节野良经历了很多次，上一世，这一世。
每一次和自己解除雇佣关系的时候，那些客户们就像是绿茶化身，情绪释放一个比一个激烈。
好像没有了他，她们就活不了似的。
搞得野良像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一样。
嘛，钱倒是没少给。
殷芷若接过野良递来的纸巾，擦拭着脸上滚落的泪水，狠狠的抽泣着。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