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觉醒石的线索与无意的暧昧
“虽然你宝可梦的战斗方式有点粗鲁，和我的美学有出入，不过还是要说一句，打得不错，小子。”莉普和涅瓦在场地中央握手，并将焙固道馆的徽章交给了他。
双方将宝可梦交给工作人员帮忙回复状态，莉普用手扇着风：“一通折腾出了点汗呢，都让我有点掉妆了……走吧小子，去我道馆里坐会，你不是还有问题要问吗？”
涅瓦抬头看了眼比自己高半头的莉普，以他的直男视角是没看出来妆容有什么问题，不过好像身上飘出来的香味确实明显了点？
“涅瓦小朋友，虽然不知为何你的精神力又增强了一些，但不好好控制的话，想法都暴露在姐姐眼前了哦~”莉普敲了敲涅瓦的帽檐，率先转身向场外走去。
“咳咳！抱歉抱歉。”涅瓦大窘，刚还想问莉普，自己啥都还没没说，为什么知道有问题要向她请教；
原来因为大将特性在双首恶龙倒下后带来的二次加强，让两人的因对战气氛到达顶峰而对上的精神电波，交织进一步加深，而涅瓦又没有精神力控制的经验，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向外辐射，让莉普无意间读到了脑海里的浅层想法。
我刚才应该没有想太失礼的事吧？对……对吗？
越这样想就忍不住越想越歪的涅瓦，一边努力收束着乱窜的精神力，一边跟上不知为何越走越快的莉普。
看来就算宝可梦对战结束，大将对涅瓦本人的双攻加成效果也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嗯。
“你在这坐一会儿，我先去补个妆。”莉普将涅瓦带到道馆建筑的一间会客室，挥挥手闪人，让他自己先冷静下。
等工作人员将精灵球交还，涅瓦也差不多领悟如何将精神力控制在自己范围内了，其实和控制特性输出功率差不多，融会贯通之后还是很简单的。
又过了近半小时，等到大将效果都要平息了，莉普才重新现身。
“久等了……嗯，看来你是对战气氛到了精神就会高涨的类型呢。”莉普没再感受到什么离谱的东西，衣服上的蝶翼舒缓得扇动着，在涅瓦对面的位置坐下。
“额，让莉普馆长见笑了。”涅瓦挠挠头，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是这样的，我的奇鲁莉安希望进化成为艾路雷朵，我在网上查了一下觉醒之石的信息，了解到它并不像水/火/雷那些进化石那样，有固定的产出，并由商店直接售卖；
而线上的各大交易网站，似乎也要运气好才能碰到觉醒之石外售的消息，所以想请教一下馆主，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获取到一块觉醒之石呢？”
涅瓦顺势把奇鲁莉安从精灵球里放出来，身上的伤势已经尽数恢复，只是关系到自己一直以来的进化心愿，小家伙现在有点紧张。
“我猜你也是这个问题，如果你早来一个月，说不定我可以匀一块给你，不过你也看到我的艾路雷朵了，那孩子正是不久前进化的。”莉普伸手抚摸着奇鲁莉安的脸，似乎要把它当做自己的美妆对象。
她的话透露出，与涅瓦对战的这只艾路雷朵，并不是对战视频里常见的那只主力，看来道馆主们都会分梯队培养队伍。
而从莉普控制实力后的表现来推测，她应该比阿枫要强上一线；圆模道馆毕竟是离学院最近的一个道馆，联盟也会要求尽量多一些战力比较亲民的宝可梦，以免打碎学生们的寻宝梦。
莉普接着说道：“我这边也是发布了长期向外收购的告示，居民或训练家得到后需要出售的话，会考虑选择道馆作为比较可靠的渠道；
有售卖消息的话我会通知你的，看在首席的面子上，姐姐就按收购价卖给你好了，不过一般也要几个月才能出现一块；
如果你近期急需，道馆也记录了一些愿意透露来源的卖主提供的线索，你可以拿去看看；
不过从这些记录来看，应该都是运气好偶然得到的，至少没有人连续稳定出手觉醒之石。”
涅瓦起身先对莉普提出给他优先购买的承诺表示感谢，再接过莉普递来的平板终端，主要想看看在自己接下来的路线上，有没有觉醒之石出现过的线索。
奇鲁莉安也挪动小细腿凑上来看——
“东第3区，那里接近酿光市，市里有着馆主奇树的电系道馆；大型的矿洞和荒凉的山岩间有人偶然发现过觉醒石……
……西第3区，那边是平原和丘陵，接近一般系道馆所在的锦汇镇，发现人是在接近帕底亚巨坑的原野上捡到的……”
涅瓦将这两处信息记录到手机洛托姆内，按照他的路线规划，挑战第4、5个道馆期间会路过上述区域，到时沿途仔细寻找下，希望捡拾特性能发挥点作用。
将终端还给莉普，涅瓦和奇鲁莉安一起再次致谢。
“不用客气，只是点不值一提的情报罢了……你似乎还有问题要问？”莉普喝了口花茶，见涅瓦摆出一副请教的神情，又把他的奇鲁莉安拉过去捏脸把玩。
涅瓦点点头，斟酌着将自己对奇鲁莉安进化为艾路雷朵，其中特性变化的对应关系疑惑问了出来。
此前罗娅已经从整体的角度概述了特性中存在的“人（神）为规律性”，钢铠鸦、电音婴的特性随进化变化、且有明确对应关系，也佐证了这一点；
涅瓦希望从培育经验丰富、且持有艾路雷朵的莉普这里，听听对此有何看法。
“特性的变化规律，像在一块为了图省事而填好的表格里……很有意思的角度，正好我也有一个推测可以和你分享；
以奇鲁莉安使用觉醒石进化为例，艾路雷朵的天性中即含有不屈、正义、锋锐的要素，也分别对应了三个特性；
进化这个过程，会自然而然根据它奇鲁莉安形态时的特性，向着‘被规定’的特性变化，也就是你提到的对应关系。”
莉普从她对宝可梦理解的角度，复述了涅瓦的理论，喝了口水后接着说：
“当年我最初的那只艾路雷朵伙伴，在使用觉醒石进化过程中，我的心灵感应曾捕捉到那个一闪而逝的‘抉择’瞬间，如果不是因为它与我心意相通，这个短到不足毫秒的过程是不可能被发现的；
事后我就这件事和艾路雷朵沟通过，它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那一瞬，只是顺着本能就完成了选择，特性由同步转化为不屈之心；
与其说是死板固定的表格，倒不如说是宝可梦个性、特质、经历综合的结果，让它下意识地做出了它的选择。”
莉普见涅瓦似懂非懂，知道这种感觉没办法通过言语来传递，她叹了口气，用一丝超能力缠绕上涅瓦已经恢复常态、但因为涨落变化而留了个“线头”的精神力——
“就像我们人类从出生起，受到一系列因素影响，才潜移默化地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有些事情，你甚至没有意识到这是个‘选择’，因为你的经历决定了你那时就会这么做；如此‘选择’几次过后，连亲近的人也开始认为既然是你，那就会这么做，变成了一种习惯，或者说……特性；
而人会因为自己的选择有无数个‘特性’，就和宝可梦对战一样，你的某个‘特性’可以被短暂压制、改变、移除，但当‘对战结束’一切尘埃落定，它又回到了你的身上；
除非人生经历了重大变故，不然等你终老之后回望，甚至发现不了决定你某个‘特性’的选择痕迹；
或许只有在‘看穿过去现在未来的神’眼中，才知道那个平平无奇的午后，你做了一个也许会改变你一生的决定吧。”
随着精神力的交互，莉普伸手扶住了涅瓦的后脑，额头慢慢贴上他的头顶，语气也变得朦胧起来：
“而对宝可梦，这些有着‘进化’般剧烈而明确的蜕变过程的孩子们来说，在拼尽全力改变自己的那个过程中，特性就是其中了无痕迹又影响一生的选择。
有时我会想，如果有宝可梦真的能抓住那万亿分之一的瞬间，小小违抗一下‘本性、本心和本能’，得到一个在旁人眼中同样符合它外形或习性的特性要素，这样的它或许在对战中变强了，但那还是进化前的它吗……”
你的宝可梦，真的愿意吃特性药膏吗？！
特性药膏吗……
吗……
涅瓦迷糊中听到莉普在耳边的细语，一时脱线，脑海中浮现出这个语气饱满又略带戏谑的微妙问题，貌似还有回音。
一本正经的贱贱语气，在贴得越来越近的两人脑中回响，打破了这份朦胧，终于让莉普发现如今的暧昧姿势。
“！”莉普飞速撤开与涅瓦贴贴的手和脑袋，回到之前的端庄坐姿，端起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一口。
刚才自己说到痒处、有点得意忘形了，精神力的交流随着逐渐深入，双方都会敞开一些内心的秘密，自己作为主导方，竟然忽略了这一点，让思维的缠绕到了那一步；
不过小家伙的思维里怎么老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之前是……咳，这次是没听过的声音和语言，但似乎能理解意思……
也幸好是这个打断了交流，不然就轮到姐姐我透露心声了。
涅瓦静坐了一会后才甩了甩脑袋、环顾了下周围，一幅貌似才意识到的样子：“啊，莉普馆主对不起！我好像不小心睡着了？
刚说到哪来着，我们的选择决定了……”
“那里就是结尾了，”莉普偷偷解开还挂在涅瓦精神上的一丝超能力，有些急促地打断了涅瓦的话：“你应该是对战消耗了精神太累所以睡着了，你再休息一下，我还有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先失陪了。”
“哦哦，好的，不好意思耽误太长时间了，莉普馆主慢走。”
莉普点点头，便尽力维持脚步平稳地走出了会客室。
涅瓦目送窈窕的背影关上门，和自家奇鲁莉安对视了一眼。
“咿露。”奇鲁莉安表示非礼勿视，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如果察觉到有危险自己才会出现。
你不会是报复刚才一直被莉普搓脸吧？进化后没有[正义之心]的家伙。
涅瓦发现奇鲁莉安也有腹黑的一面，学着莉普的手法揉了揉它的脸，结果被打手了。
伸了个懒腰，回忆刚才莉普分享的感悟，虽然过于感性，但也让涅瓦对特性的存在，也有了些新的理解——
特性大概没罗娅说得那么随意，但也没莉普说得那么严重；
只有自己与宝可梦们亲身经历体会，才能领略其中的醍醐味；
而恰好涅瓦，就是那个在以人类之躯横渡特性之河的幸运者。
……
莉普当然没有去赶行程，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平复一下有些发烫的脸颊。
与其他人的精神力进行连接，倒也不会一下子就产生感情，不然在高端的宝可梦对战中，出现训练家的电波随战斗变得热烈而对上、然后打着打着就抱在一起的场面，那就播不得了；
莉普更多的是一种在涅瓦这个少年面前超能力运用失度、有点丢脸的窘迫，再加上之前对战刚结束时，从小男生浅层意识窥视到的一些人小鬼大的想法画面，让她心情有些复杂难言。
或者应该把因果倒过来，先是画面影响到了自己，然后才会让自己下意识做出“为了让涅瓦理解自己的想法、重新连接精神力”的选择？
从莉普对特性的分析就能看出，她是个很注重感性和选择的人，这也是她仅凭不算强的超能力天赋、能修炼成为馆主级高手，并在美妆方面有独到理解、开创一番事业的原因。
对，也不对，莉普对自己的推论下了判断。
自己当时的真实想法，是想再看看，涅瓦思维无意闪过的画面里，自己和那个人“相处”的模样吧。
莉普手指卷起一缕秀发，拿起手机洛托姆，没管不停弹消息的【也慈的KPI考核对策小分队（馆主专群）】，找到一个设置为特别联络人的号码拨了出去：
“凰檗，你们学校不是开启寻宝了吗，如果不是有学生到了我这，你还敢不主动说是吧；
既然暂时没课上，我命令你，马上到我这来。”
“来干啥……既然之前要你把喜怒惊乐操传播的任务没完成，那你就来我这儿跳几遍给我看，顺便当几天领操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