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一个自己人
胖子终于没有再说了，不是察觉了马林的反应不正常，而是上课的老师，麦卡斯教授过来了。
“你是？新校长？马林阁下！您怎么在这？”
“没事，只是和人聊聊天。”
“只是和学生们聊一聊。”
马林没有理会一旁吓得脸色煞白的胖子。
但麦卡斯却没有就这么放过他。
他对胖子学生说道：“看来你很讨校长喜欢啊，等等上课的时候你来总结一下上节课讲了什么。”
胖子的脸顿时犹如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赶忙的翻起了书，却只看到了一片空白毫无笔记的书本。
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到身后桌子上的同学，但马林和麦卡斯就站在他面前，他也不好大摇大摆的询问。
幸好马林和麦卡斯没有站在面前多久。
趁还没上课，他跟着这个法师教授走出门外。
“我是炼金术系主任，大炼金师麦卡斯，也是菲尔罗斯老师的学生。”
教授主动自我介绍。
马林心头一动，这个名字他很熟悉。
“麦卡斯？就是之前那个女传奇法师说的学长？”
“那个女传奇法师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是莉莉安娜，她被我汲取生命，然后又被冰霜巫妖救下来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马林有些担忧，根据之前莉莉安娜的说法，她只是自作主张为麦卡斯教授鸣不平，才向马林挑衅，而面前这个麦卡斯教授并没有支持她。
即使面对菲尔罗斯质疑她是擅作主张，没有得到麦卡斯的同意，莉莉安娜也只是说自己乐意，而不是直接反驳。
显然，麦卡斯是对菲尔罗斯的决定的绝对支持者，也是他这个新校长潜在的盟友。
要是这个盟友因为他的学妹莉莉安娜被自己打伤了，而与他交恶，那可不是好事情。
“我好像听说过？但记不起来，难道是我在被邪神操控心智的时候听过这个名字？”
马林面色疑惑。
“应该是莉莉安娜当时和你说的。”
“哦，这样一说，我记起来了。”
马林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一脸关心的问道：
“莉莉安娜情况怎么样了？我记得当时失控时好像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昏迷后也没见到她。”
“菲尔罗斯老师走之前已经将她安顿好了，只是她损失的生命力过多，又是直接从规则层面的堕落，需要沉睡修养很长时间。”
“是我的错，抱歉。”
“哪里的话，邪神的心智污染下完全是另一个人，这又不是您有意为之。”
马林和麦卡斯半真半假的客套着。
至于彼此是否真的相信对方的措辞，这并不重要，反正之前的矛盾被一句“心智污染”带过，这已经能够确认双方的立场。
“是自己人。”
确认了立场，接下来可以进入正题。
“麦卡斯教授，你觉得我这个校长应该做什么？”
“你知道的，菲尔罗斯校长在任时并不处理任何日常事务，他只负责每隔一段时间为学院带回来新的传奇教授——而这是我无法复制的。”
“菲尔罗斯老校长只做这一件事就够了，每个人都不会否认他的贡献。但这就导致我成为校长后，既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所以，麦卡斯教授，你有什么建议吗？”
麦卡斯看着马林，缓缓的说。
“其实很多时候，您作为校长，不需要做什么。
以前菲尔罗斯校长任职的时候毫无存在感，双塔学院的一切事务都是由教授团体共同决定的，多少年下来也没有出过岔子。
您现在当校长当然也没必要为学院的事情操心过多，双塔学院没有校长也可以运行下去，某种意义上来说，校长只是一个吉祥物。”
嗯？
马林有些疑惑。
这是你的立场该说的话？
我要是真学菲尔罗斯那套，一周之内就要被架空，你难道没看出来？
马林心中腹诽，却没有表现出来，他相信麦卡斯作为对菲尔罗斯忠心耿耿的学生，一定还有后文。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到了那熟悉的“但是”。
“但是，如果双塔学院真的可以不需要校长，就靠着现在的教授团体运行下去的话，那菲尔罗斯老师也不会费尽心思找您担任新校长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同了，我们都知道，邪神将要入侵，世界很快就会乱起来。
这局面不是教授团体这种松散的组织可以应对的，教授团体有很多的优点，民主决策，投票表决，公平公正公开……”
“那缺点呢？”
马林打断他。
“缺点有不少，比如说效率太低，不止是投票效率低，光是议程设置和议题选择就要吵上大半天，我们总是为了选择什么议题争吵投票，然后又为了用什么方式投票争吵，然后再投票来决定投票方式……”
“还有就是层级关系不明显，我们蓝塔的教授团体只有14人，一人一票，每一票都是同等效力的，大家都是平等的会员，不存在上下级关系。”
虽然其中也有一两个小团体，但大家作为传奇法师，都是有傲气的人，不可能甘愿居于人下，所以也只是松散的矫情，大体上教师团体都是各自为政。”
“我只能想到这两点了，至于您作为校长要做什么，还得是您自己决定，我可不好做什么建议。”
马林连连点头。
“麦卡斯阁下，那里的话，您已经说的够多了。”
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从确认双方立场一致开始，他们的目标就很明确，要帮马林站稳校长的位置。
而站稳校长位置最大的阻碍就是双塔学院的教授团体。
对抗教授团体的方法也说了出来，教授团体效率太低，这是在暗示马林快刀斩乱麻，只要多折腾，教授团体是来不及做出合理的反制措施的。
而教授团体内部各自为政，更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了，就差明着说要让马林分化教授团体，拉一批，打一批。
两人心照不宣的目光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