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公变成了植物人
老公是极限运动救生员，因意外成了植物人。
七年来，我独自撑起破婆家，替他照顾侄子，供奉婆婆。
医生让我预备后事，我去购买骨灰盒，发现定制的骨灰盒竟和我老公同名。
对方说她老公是她的救命恩人，为了救她，在极限运动中受了伤成了植物人。
现在马上就要死了，这才特意定制了专属的骨灰盒。
我心头一跳。
真巧，我老公就是为了救人才成的植物人。
临走前，对方填下身份姓名后便取走了骨灰盒。
看见姓名栏的兰彩萍三个大字，我才如梦初醒。
这不正是老公昏迷前苦苦喊着的初恋名字吗？
1
老公因为在极限运动中发生意外，已经当了七年的植物人。
虽然我尽心尽力地照顾，期盼着恢复的那一天。
但医生还是敲响了生命警钟，让我提前准备好后事。
医生告诉我现在火葬场的骨灰盒价格不菲，要想不被狠狠宰一顿，最好还是自己提前定做一个比较好。
秉承着“不当冤大头”的原则，我最终还是去了医生推荐的那家骨灰盒定做中心。
里面的人不少，要想定做必须提前登记信息，然后再等确认完没问题后，大约三天就能取到骨灰盒。
排到我的时候工作人员正拿着前一名的信息做着统计。
在听见我报出“刘怀民”两个字的时候，有些诧异。
“这年头没想到刘怀民这样的名字都变得和张伟一样烂大街了。”
说完他头也没抬就挪动脚步去登记下一位。
我啊了一声：“这名字很烂大街吗？还有谁和我老公重名？”
“喏那个就是。”工作人员仰起下巴，朝着前面刚坐下的女人点了点，“她老公也是植物人，不过比起早两天来定做。”
“她一会儿就能拿到实物骨灰盒了。”
我顺着望去，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人正坐在椅子上，拿着取号牌东张西望，生怕错过喊号信息。
索性等着也是浪费时间，我主动凑了过去，和她闲聊起来。
兰彩萍面容姣好，说话温声细语，唯有在提到老公的时候，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哽咽。
她告诉我，她老公和她是大学时的初恋，但是因为经济悬殊，这才分了手。
后来她迷恋上了极限运动，在一次极限运动中差点出了意外。
是她老公豁出性命救了她，因此成了植物人。
整整七年，直到这段时间医生说让她要预备后事，这才着急忙慌前来定制。
我心头狠狠一跳。
我老公就是极限运动救生员。
也是刚刚才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让提前准备后事。
兰彩萍自顾自地哀伤，提起这七年间，男方家里人十分包容，并没有强行要求她要贴身照顾。
甚至主动提出让她找护工就行，人不到心意到就可以。
她擦着眼泪，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我已经是呆若木鸡。
我瞥见她低头时脖颈漏出的黑天鹅项链，和老公情人节送我的那条一模一样。
察觉到事有蹊跷，我按捺不住开口：“你老公叫刘怀民，是不是在北清大学毕业的？”
兰彩萍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怎么知道？我和他都是在北清大学毕业的，还是校级优秀毕业生呢。”
我心下一沉，恰好工作人员喊到她的号码。
骨灰盒上面的名字和我老公的一模一样。
临走的时候，她还主动晒出了和刘怀民的合照，说完这些年就是靠着照片才能支撑下去便走了。
我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从名字、毕业学校再到年龄，患病原因，甚至连合照里的人脸都和我老公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兰彩萍的初恋男友，救命恩人，她口口声声的老公。
正是我为之操劳照顾了七年的植物人老公。
2
我如坠冰窟，直到她走后许久都不能回神。
登记完信息我浑浑噩噩回到医院，劈头盖脸迎来的就是一顿痛骂。
“刘佳宁，你还坐着干什么，还不去给我爸擦身子。”
说话的人正是刘怀民的侄子刘能。
当初刘怀民成了植物人以后，公婆便把这唯一的侄子带了来，说是作为儿子来伺候刘怀民。
实际上是让我给他们一家当牛做马而已。
我站在原地迟迟未动，刘能一把将我推到地上，不停咒骂。
“奶奶说得没错，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当初一嫁进来就害得我哥成了植物人。”
他正要给我一脚，却被我一骨碌起身撞翻在地。
捂着鼻子不停流鼻血，婆婆进来看见这一幕，哎哟哎哟叫了起来。
“我的小能哦，你怎么摔了。是不是这个倒贴货害的，奶奶帮你打她，咱们打她啊。”
她扬起手中的诊断单就要往我身上打，一边的医生赶忙拦住。
“老人家别冲动，病房吵嚷可不利于病人恢复啊。”
医生给婆婆使了个眼色，她立刻安静下来。
我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没有作声。
佯装关心病情拿来了病历单，仔细观摩后才发现上面的水印有些模糊。
医生提醒我：“千万要小心，不能用过于滚烫或者过分冰凉的东西给病人擦身子，虽然病人成了植物人没有了意识，但还是会有痛觉的。”
“他的器官会受到损害，病情会更加严重的。”
刘怀民刚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我刚刚诊断出怀孕。
新婚老公成了植物人，我甚至没来得及蹲守在急诊室外面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现在想想，或许刘怀民是不是真的植物人也有待存疑。
等到婆婆侄子送医生出门的间隙，我故意换了滚烫的开水，佯装不经意浇在了刘怀民的小腿上。
裸露的白色皮肤立刻出现几大颗红肿发黄的水泡。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身子丝毫未动。
他有意识！
察觉到这一事实，我又找来银针挑破水泡。
这一次，刘怀民的腿猛然收缩了一下。
尽管眼睛还是没有睁开，但是身体却有了明显的动静。
我在心底冷笑，想起这七年，我每天打三份工，七年来的工资全都供给刘家人挥霍。
因为过于劳累，孩子在不久后就流产了，最终我也成了终身不孕。
那时候的医生还安慰我说，反正老公也成了植物人，要是多了孩子只会增添负担。
现在想想，都是刘怀民为了逃避承担老公责任，故意伪装的借口。
3
维持植物人生命运转的器械需要高昂的费用，我起早贪黑地赚钱。
那些钱全都进了刘家人的口袋，难怪婆婆侄子整天游手好闲都十分富裕。
为了调查清楚刘怀民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在病房的角落安装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婆婆回来对着我就打了一巴掌：“要不是你这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我儿子也不至于连个后都没有留下。”
“现在有了刘能，我们刘家三代单传也不至于断了香火。”
她气势汹汹地瞪着我，抬手就要再给一巴掌。
我反手回了一巴掌：“妈，你说这话真是丧良心，这些年我给的钱也不少了吧，当初我是怀孕了的，要不是因为刘怀民成了植物人，我也不会累到流产。”
“你都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还这么封建老思想呢。”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婆婆应声倒地。
后面的侄子看傻了眼，躲在角落里一语不发。
为了让他们尽快露出真面目，我假装要上班了连忙离开。
手机里无线连接了摄像头，刚好能把病房里面的画面全都拍摄进去。
医生走进病房，双手插兜，对着刘怀民点头哈腰。
“刘哥，一切都安排好了，我这边已经提前开好了死亡证明，只要等到三天后您突发病危就行。”
“到时候我会提前给您吃上假死药，保管以假乱真。”
刘怀民睁开眼睛，捂着刚刚被我烫出来的伤口龇牙咧嘴：“刘佳宁那个臭婆娘，给老子弄伤了。”
“差点就露馅了，要是耽误了我攀上宋家小姐那根高枝，我杀了她！”
原来刘怀民当年做极限运动救生员的确是变成植物人了，但是中途已经恢复。
他不甘心一辈子锁死在我和兰彩萍身上，想着骑驴找马攀高枝。
把我和她给他治疗赚来的钱用于包装形象，趁着间隙吸引富婆，竟然真的和宋家独生女勾搭上。
现在只需要假死换上身份，就可以独霸宋家的千万家产了。
我握紧了拳头，看着画面里的刘怀民猥琐大笑的模样，恨不能把手机给摔了。
医生主动讨好他：“刘哥，这事我可没少给你出力，到时候院长的位置……”
“放心，包在我身上。”刘怀民盘腿坐在病床上，“只要假死成功，一切都是手到擒来。”
婆婆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对着两人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我儿子厉害，迷得兰彩萍和刘佳宁那两个蠢女人晕头转向，现在都还在给我们赚钱呢。”
“医生，那个刘佳宁去定做骨灰盒了，到时候不要用真的把人推到火葬场去吧。万一要是真的被火化……”
4
医生拍了拍胸脯：“放心，我都联系好了，火葬场那边不会真的把人给烧了，早就用草木灰代替了。”
“我问了推荐的那家骨灰盒定做，刚好都是在三天后能拿到盒子。”
他做好了一条龙服务，算计着等到我和兰彩萍赶到火葬场的时间，只够看见已经装在盒子里的骨灰。
看完这一切，我只觉得后背生寒。
一切都是刘怀民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