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冥河
看着年龄不到二十的爱尔，王十一尴尬一笑。
“你有过男人吗？”
“没有啊，但我很快就有了。”
说着小手还不安分的往后探……
王十一抓住她的衣领一把将她举起。
“你再这样，我可就把你丢在这里了。”
“别别别……我只是喜欢强大的男性，和强大的男性生孩子有什么不好的？”
也不知爱尔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是怎样，不过一定被灌输了某些不正常的思想。
“你是北方人？”
“不是的，我是冰川巨人一族。”
巨人族。
王十一看着这只小不点，怎么也联想不到那些高大的巨人。
“算了，懒得听你胡扯，你怎么从皇城逃脱的？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我说的是真的，只是我还小，他们抓我去提取魔力，最后我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就跑了。”
王十一将爱尔放回马背上。
“你的手最好安分点。”
“知道啦知道啦。”
提取魔力，一听就不像是皇宫里那群法师会干的事。
那很有可能是红衣教会。
“爱尔，你知道红衣教会吗？”
爱尔摇了摇头。
“但那些人穿着红色的衣服，脸上还戴着可怕的面具。”
红衣，面具。
大概率就是红衣教会。
“那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回去？回去干嘛，他们会抓住我的。”
“就当是帮我一个忙。”
爱尔坏笑道：
“那十一会和我生孩子吗？”
王十一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对了，十一去黑魔法森林干嘛？”
“你没必要知道。”
爱尔嘟起嘴。
“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去过黑魔法森林，我们就去皇宫，然后回去就生孩子。”
爱尔说完还“嘿嘿嘿”笑个不停，王十一也不知道她是对生孩子这件事有多大执念。
风卷狂沙。
路长且阻。
在连续赶了四天的路程，早已经饱经风霜的战马也最终倒下。
穿越无人之地，接下来的一大难题就是如何在充满幻境的“冥河”找到入口。
周围环境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爱尔使用法杖施展光亮术。
王十一俯下身看了一眼冥河水。
水里是无数张鬼魂的脸，它们就静静站在河底。
而冥河的宽度，几乎看不到对岸。
仿佛根本就是一片“海”。
“十一，咱们要怎么过去啊？”
爱尔使用魔法召唤出一只绿色羽毛的小鸟，小鸟飞过冥河的时候立刻枯萎腐朽。
化作细沙被无数亡魂吃掉。
“你看，这根本没法过去，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既然来了，王十一就没想过回去。
王十一发动魔力试图驱散冥河里的亡魂，但它们数量实在太多。
才一会儿的功夫，清出来的道路又被密密麻麻的孤魂野鬼占满。
但一点星火在河的下方出现。
本以为是什么萤火虫之类的小东西，但仔细看才发现是个人影。
“看，有人。”
爱尔寻着王十一说的方向看。
“十一，会不会是鬼啊……”
“鬼？冥河里不都是，岸上有几只又有什么奇怪的。”
王十一自然知道那并不是鬼，因为他闻到了活人的气息。
“那怎么办啊，我们会不会被抓了丢到冥河里？”
“不，大概率是守夜人。”
冥河守夜人，防止冥河里的鬼魂回到人间的职业。
相传，只有神明选中的少数人类可以成为。
没想到都已经过了那么久，神明早已陨落的今天，守夜人的传说还在继续。
一道冥河缺口在刚才王十一使用魔力的地方出现。
数只亡魂扭动腐烂的身躯，试图从缺口爬出，一只只互相推挤着往上爬。
守夜人的出现，并不是偶然。
她悄无声息出现，掠过王十一走向那处缺口。
全身暗绿色的衣服，头上戴着一个大而宽的三角帽，服饰上的装饰物已经因为年代久远而发黄生锈。
守夜人的眼神冰冷，举起手里的冥灯，嘴里唱出了安抚亡魂的的歌谣。
冥灯明，鬼魂鸣。
歌声的安抚下，那些已经走出冥河的亡魂也变得安静下来，像孩子一样跟着守夜人哼唱。
并且亡魂一瘸一拐回到了冥河中。
“这是什么歌谣？”
守夜人看向王十一，看着她的眼睛，心里会不自觉有一种安详感。
“不属于活物的歌，你们不该来这里。”
“姐姐，我们想去黑魔法森林。”
爱尔嘟着小嘴可爱的盯着守夜人。
“你们无法渡过冥河，黑魔法森林自然也去不了。”
“那姐姐可以帮忙吗？”
守夜人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径直顺着河流上游走。
“跟我来。”
冥灯的光照亮了前方的路，一条弯弯曲曲看不到头的小路。
路边都是些黑得发紫的树木花草，似乎也是因为冥河的影响。
“姐姐，咱们这不是要过河吗？”
守夜人回头看了一眼爱尔，嘴角微微上扬一笑道：
“你们跟着我走就行。”
王十一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对劲。
守夜人没有理由帮助自己过冥河，按理来说这是禁止的事情，已经违背了她的职责。
“您信奉的神明是谁。”
“伟大的死亡之神，掌管冥界与生死。”
“名字呢？”
守夜人继续往前走。
“先生，您还活在旧世界吗？死神没有名字。”
“旧世界？撒旦统治时期，你把那个时期称作旧世界吗？”
“众神战争后，时间女神陷入了沉睡，而时间停止了转动，死亡也变得模糊起来……”
守夜人看向冥河里的亡魂。
“这些亡魂找不到去往天堂和地狱的入口，因为天堂已经没有神明，地狱也不再有恶魔。”
话音刚落，一群身躯支离破碎，发着淡淡绿光的亡灵士兵走从前方走来。
带队的小队长，王十一见过。
是之前中转站里的逃兵队长。
而这支亡灵军队身后还有更多的亡灵……
守夜人举起冥灯，嘴里又唱起那首诡异又安详的“死人曲”。
守夜人带领着无处可去的亡魂走向冥河。
这些亡魂走过王十一的身边，唯独那名逃兵小队长的亡魂停下了脚步。
已经破碎的头颅上，空洞眼眶里的血窟窿流出了血泪。
它的手上，拿着那个钱袋。
“我记得你。”
“我也记得你。”
亡灵似乎很悲伤的抽泣起来，它把钱袋塞到王十一手里。
忽然亡灵愤怒的掐住王十一的脖子！
“你明明可以做的更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让王十一无力的倒下。
王十一……似乎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