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贼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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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唐盛

见两人紧咬嘴唇还是一副不肯开口的样子,赵正冷笑一声,赵正指了指那个矮个青年,向着赵忠仁使了个眼色。

赵忠仁点头回应后,上前一步就要伸手抓向那矮个青年。

高个青年见状迅速伸手护住,大叫道:“且慢,大当家想知道什么,问便是!”

见到这人终于开口说话了,赵正脸上换上一副高兴之色,向赵忠仁挥了挥手。

“你们的来历!”

高个青年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就要开口说话时,赵正脸色一扳很不客气地打断道:“阁下最好不要有诓骗在下,赵某虽年少,但自认为识人之能还有那么一二。在下不知道这位姑娘与阁下是什么关系,但若是阁下有半句不通之言,周围岛上赵某的同行相信不会挑剔什么!”

听到赵正言谈话语间的威胁冷漠之意,高个青年瞳孔一缩,张了张嘴没说什么,脸上一副沉吟之色。赵正见状也不催促,反而是盯着那矮个青年的脸蛋看着,他越看越觉得此人与自己曾经年少遇见那人十分的相似,只可惜左脸蛋上有一条由内而外的细长疤痕,将左半张脸蛋分成了上下两半。

矮个青年见赵正识破了她的身份,眼神清冽地盯着,雪白的脸蛋上涌现出一丝红晕。但是想到对方一个海盗头子也嫌弃她的丑陋,眼中不禁有丝黯淡之色,低沉地低下脑袋。

不过赵正似乎依然看得意犹未尽,依然盯着矮个青年的额头,这一幕落在高个青年眼中,脸上不禁渗出一颗颗细汗。

而在赵忠仁几人的眼中则是一副诧异之色,心中默默想着大哥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丑陋姑娘。

僵持了好一会儿后,高个青年在赵正灼灼目光中轻叹一声说道:“在下唐盛,这是舍妹唐玲!”

听到这里赵正点点头。

见到这一幕,唐盛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和舍妹是肇庆府湛江水师千总梁方的子侄,因为叔父想要将舍妹送去给那些官绅巨贾为妾,在下不愿小妹跳入火坑,便带着她逃了出来。”

赵正听完面无表情,眼神示意其继续。

唐盛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梁老贼掌握着一支水军,在州府中颇有些势力。在下带着舍妹东躲西藏,身上钱财也也花费得所剩无几。好在在下早年曾学过一些医术,便带着小妹跟着一个商号的船出海了!”

说完,唐盛一脸乞求之色地看向赵正。

赵正听完手指轻点着桌面,双眼在两人脸上扫来扫去,直到看得两人发毛后,赵正突然轻笑一声说道:“好,两位既然无处可去,大可留下来,赵某给阁下每月三两月钱。先生觉得如何!当然若是先生想要离去,赵某也愿意送两位离去!”

两人听到赵正的话神色各有不同,唐盛脸上显出一抹放松之意,知道对方是放过自己了。那那叫唐玲的女扮男装的女子听到赵正的话后,眼带泪花的拉了拉唐盛的衣袖。

唐盛看了眼小妹脸上有一丝激动之意,哪里不明白小妹的意思,脸上露出苦笑微微摇摇头,扭头对着赵正说道:“大当家说得是,大明虽大,但是我兄妹的容身之地屈指可数,留在此处也是不错的选择,在下愿意留下!”

“哈哈哈,唐公子愿意留下来是赵某和众位兄弟的福分!来人,给唐公子和唐小姐把脚镣松开!”

赵正闻言心情大好,虽说先前说得只是客套话,无论对方如何回答都不可能将其放走,但能听到对方说出来,他还是挺高兴此人比较识趣,将来也好掌控。

“大当家叫我唐盛即可,公子不敢当!”唐盛并没有因为赵正的客气就得意忘形,反而十分谦卑地说道。

赵正对此人的识趣十分满意,“嘿嘿,不然叫你唐兄吧!哦,对了,在下名叫赵正,唐兄直呼在下名讳即可,也不必称什么大当家!”

唐盛听后讪讪一笑,口中连连称作“不敢!”接着咬咬牙说道:“在下还有一个条件,若是大当家不答应,哪怕死在下也绝不会同意留下!”

“哦,你说说看!”赵正看到对方决绝的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

“在下希望大当家能约束好部下,不能来骚扰在下的小妹!”

赵正闻言,轻笑一声,他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呢。

“你这酸秀才,你这小妹打扮得不男不女,脸上还有疤,如此丑陋,咱们现在可都是有家室之人,谁会看上她!”不待赵正回答,唐盛身后的赵忠仁忍不住开口笑道。

唐盛两人闻言尴尬一笑,在其身边的那叫唐玲的女子更是有些羞愧地把头埋了下去,看到这里,赵正眉头一皱。

“赵忠仁向唐姑娘赔礼道歉!待会儿自己去领五军棍!”

赵忠仁听到大哥的厉声呵斥,想到刚刚大哥的看着这女扮男装的女子的目光,意识到了什么,神色一正的向着两人敬了一个军礼,接着就自行往山下走去。

唐盛和唐玲在岛上也呆了些时日了,自然知晓这“军礼”的含义,唐盛向赵正投去一丝感激之意,安慰地拍了拍身边的小妹。

“唐姑娘眉目清秀,肤如凝脂,顾盼之间,仿佛星辰闪烁,灵动生姿。倒也不失为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赵正挖空了肚子里能挤出来的墨水,东拼西凑之下说了句让唐盛两人十分意外的夸赞之话。

那眼含泪花的唐玲闻言却是嘴巴一撇像是十分委屈地小声说道:“你骗人,何必哄骗我一个小女子!”

此话一出,唐盛心中一紧,心里暗暗责怪小妹太唐突了,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年可是这帮海贼的头子,这些人喜怒无常,哪是真能交心之人。

“大......大当家,小妹年纪还小,多有冒犯,还望大当家见谅!”

赵正闻言摇摇头,心中暗道这个女子真是不给面子,自己好心夸赞其一番,反倒是被怒怼。年纪小,你年纪能有我现在这副身体小么。

轻咳一声,他神色严肃地说道:“世上哪有十全十美之事,天道尚有不足。没有这道痕迹遮盖姑娘的美貌一二!...”

说到这里赵正顿了顿,接着在两人惊异的眼神中继续说道:“红颜祸水这句词想必唐姑娘听过一二吧,在这乱世,唐姑娘若是有那举世无双的美貌,只怕无福消受这上天赐予的美貌!”

唐盛听到赵正的话,眼中尽是惊异,眼前的少年不仅杀伐果断,竟然还有一身出众的文采见识,他在心里不禁暗叹:“真是少年豪杰,可惜出身于贼盗!”

一旁的尚洪章几人更是满脸的惊异望着赵正,这番话太有深意道理了,这些道理见识可不是赵正这个年纪能体悟到的,他们心中对赵正的仰慕之情更是重了几分。

赵正看两人的神情似乎被自己这一番话说动了,心中暗喜,自己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从哪本书上抄来的,再多一句是一句也没有。

眼看着唐玲的黯淡神情消散不少,瞪着泪光粼粼的眼光就要再说什么的时候,赵正心中一紧,再说下去他可就露馅了。

赶紧转移话题对着唐盛说道:“唐兄平日问诊时如何确定病人病因?”

唐盛见赵正考问自己,顿了顿便侃侃说道:“《黄帝内经》奠定了“四诊”基础。西晋王叔和撰集《脉经》,承前启后,历代医家在实践中不断继承完善着诊法。

望诊是大夫运用视觉,观察病人身体有关部位及其分泌和排泄物等以了解病情的诊断方法。包括望舌、望神、望色、望五官、望形态、望络脉等。其中望舌即舌诊,指观察病人舌质和舌苔变化,以判定病情、推测预后,是望诊的重要内容。

闻诊是大夫通过听病人声音,嗅其气味以了解病情的诊断方法。听声音指通过声音了解病人语言、呼吸、咳嗽、呕吐、呃逆等声音变化;嗅气味则是凭嗅觉嗅病人口气、体气和排泄物等异常气味。

问诊是大夫对病人或陪诊人进行有针对性询问,是全面了解病情的一种诊断方法。

切诊是大夫运用手的触觉,对病人寸口脉及体表特定的部位进行触摸、按压、体验,从而了解病情的一种诊断方法。主要包括切寸口脉和按诊两部分。寸口是人体脏腑气血交会之处,独取寸口的方法,在汉代成书的《八十难经》中就已经有所记录。”

赵正点点头,他倒是听过中医的“望闻问切”,但是具体代指什么,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他可不能表露出来一副不懂的样子,反而故作神秘地说道:“那你可知为何人会生病?”

“这一点在《黄帝内经》中早有解释,夫百病之始生者,必起于燥湿、寒暑、风雨、阴阳、喜怒、饮食、居处。”

赵正对此解释却是摇摇头,“这未免说得也太过于笼统抽象!”

“何为抽象?”唐盛满脸疑惑地看着赵正。

“这,指的是是从众多的事物中抽取出共同的、本质性的特征,以反映事物的本质和规律的方法。”

接着赵正顿了顿继续说道:“就拿方才唐兄所言,百病的开始是来自于燥湿、寒暑、风雨、阴阳、喜怒、饮食、居处,但这些只是现象,并没有体现出人之所以生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