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救命,我爹是李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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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接踵而至

阿史那骨咄禄一战成名,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被李恒册封解事可汗,瞬间让无数人眼热。

这个藉藉无名的小崽子,可以凭阿史那伏念的人头当上可汗,凭什么我们不行?

突厥大营、契丹大营,时不时有冷箭飞出,李尽忠的屁股都挨了一冷箭,偏偏没找出是谁的手笔。

没法任性屠杀。

契丹七姓现在貌合神离,何阿小每天在外头蛊惑人心,其他六姓都想着什么,李尽忠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不痴不聋,不做阿家阿翁。

李尽忠只要敢流露出一丝追究的意图,相信整个契丹会从此分裂开来。

憋屈。

何阿小只是契丹内部矛盾的一个缩影,真说起来,除了大贺氏兵强马壮、其他姓氏不得不服外,理论上八姓之间是平起平坐。

看到李尽忠的狼狈模样,阿史德温傅苦笑着露出吊着的膀子。

“你的情况比我好太多了,我这是莽古砍的。”

阿史德温傅并不是什么仁慈之辈,莽古不杀那千骑、只是逐到宣威府的行为,在他看来就是通敌!

没想到,威信扫地的阿史德温傅,亲自带人捉拿莽古,还遭到了他剧烈的反抗。

在阿史德温傅部中,捉拿一个莽古还惹得许多突厥健儿为他助阵,竟让莽古从容再带千骑扬长而去!

唯一庆幸的是,莽古不是投向大唐宣威府,而是转头向西,折向金山,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投葛逻禄部。

李尽忠咬牙切齿:“坚持住!这一次不仅是你我两家联手,回纥也要来分一杯羹。”

回纥可汗药罗葛·独解支、都督咄罗勿·盖门率兵三万,在狼山外缘若隐若现。

让回纥出兵的前提是割让突厥阴山,虽然以回纥的实力可以自取,还是想讲究一个名正言顺。

阴山之所以重要,因为它是漠南通漠北的沙漠出入口。

独解支最狡黠的是,他的三万人马并不与裴行俭发生任何冲突,连游奕厮杀都没有。

唐军过来他就闪,反正不发生任何冲突,裴行俭也没法判定他参战,却也没法忽略他的存在。

“裴侍郎,回纥这一头,就让乍布、洪西带人处理吧。”

李恒喝了一口羊奶。

没添加某氨的羊奶太天然了,奶腥味重得很,也就是李恒正在长身体的阶段才无奈地喝着。

据洪中的简易测量,李恒从长安城出来,已经长了一个指节的个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李恒。

乍布、洪西出马,很快就逼得回纥退避三舍。

原因很简单,他们大声呐喊,大唐要册封咄罗勿·盖门为可汗。

药罗葛·独解支知道,咄罗勿部是回纥九姓之一,真要单独分出来当可汗,也不是没有资格。

原先大半个薛延陀的土地人口都被回纥吞并了,九姓的整体实力都上了台阶,就是喊着要单独过也不是没那能力。

但回纥整体要是被拆分,就难得再聚拢了。

李恒这一招是阳谋,无解的阳谋。

只要大唐没有从神坛上跌落,就是偶尔实力下降也无妨。

高高在上地册封一个又一个可汗,就能让草原诸部四分五裂。

对突厥管用,对契丹管用,对回纥也管用。

唯一的缺点是,对吐蕃不太管用,这一点可以从乍布的表情看出来。

裴行俭围而不打,阿史德温傅部与突厥部在宣威府的大喉咙下惴惴不安,一个个脾气暴躁得要死,相互拔刀相向也是常事。

阿史那骨咄禄的解事可汗当了几天,越发得心应手,坐在马背上不动都有一股浓浓的颐指气使味道,让李恒想抽他耳巴子。

不抽,是因为李恒知道,阿史那骨咄禄几十年的脸皮,肯定能震得自己不满十年的小手发痛。

从无名小卒到可汗,中间只隔了一个脑袋的距离,就问有人心动不?

烛龙部、东皋兰部等小部落,越小越狂躁,天天在阵前叫骂。

据洪西说,烛龙浑每天叫阵的话,除开屏蔽词,就只剩两个字:来战!

东皋兰部的用词文雅些,大意是想跟阿史德温傅火化成灰的女性祖先,发生深入浅出的交流。

总有一些忠于阿史德温傅的部将,含愤率军出战,却被宣威府正面拦截,东皋兰部、烛龙部、苏农部、执失部等部落两翼袭击,时不时有少年团出来打落水狗。

现在的宣威府、少年团,打法逐渐成熟,知道利用长枪的优势,一组组相互配合,以最小的代价杀最多的敌人。

但是,负伤到死亡都免不了,就连油滑的苟宝都挨了一家伙,好在没伤到筋骨。

郭知运身为宣威府的首领,肩头同样中了一箭,拔箭时痛得嗷嗷叫,让游侠儿们取笑了好久。

没法,用麻醉药物,郭知运的反应势必会慢一些,厮杀时难免吃亏。

宣威府要是抵挡不了,李文暕部自然就顶上了。

何阿小兴高采烈地引一支队伍到李恒面前下马:“宣威使,这是我契丹的大将骆务整!他愿归顺大唐!”

骆务整的到来,意味着契丹八姓已经脱离了四分之一,李尽忠的大贺氏离孤军越来越近了。

洪东想张口训斥何阿小不懂规矩,居然带整支队伍过来,却被李恒拦住了。

这个忌讳,何阿小未必懂,但骆务整一定懂。

李恒身上流露出从容淡定:“骆将军是在考验本使胆略够不够呢。”

“想来,本使要是胆怯,骆将军说不定就折转回契丹了。”

骆务整大嘴狂笑:“不愧是稚子之躯就敢来草原的犍为郡王!有胆,我率本部入大唐,能不能当个将军?”

洪中轻轻扯了一下李恒衣服,示意他先应下,有什么以后再扯。

李恒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能。阻拦你们前进的程务挺才是中郎将,你凭什么超过他呢?”

骆务整一挑大拇指:“有理有据,难怪这点年纪就独当一面,就是这个理!硬扎!”

“真让我一来就超过了他,我还得想想,你是不是想哄我去杀了。”

洪中微微张嘴,才想起草原人认死理。

骆务整的话,一点问题没有,真给得太丰厚了,他也得扪心自问,自己值不值那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