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纪元:诡异职业从沙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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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遗迹是活的

穿过铁门后,法斯特看到一面面人形的破损墙壁。

人形符合一个女巨人的轮廓。

每个石室中,偶尔散落着一队探索队员的尸体,墙上也会出现触目惊心的裂痕血迹。

显然,二队的三人在冲出来时,对遗迹进行了残酷的破坏。

不过法斯特的注意力却没有过度集中在外部,因为“标”字的剧烈蠕动扯动面板,似乎要带出新的字迹。

开着新的地图,第二职业即将觉醒。

【力量+0.1;耐力+0.2】

与此同时,跟随着蕾丝的脚步,矿工的属性也持续增长中……

看到这些,法斯特立刻觉得小推车不那么重了,遗迹中每个石室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一切都很平静。

“就是这里了。”蕾丝来到一座石室前停步。

法斯特看到面前有一扇狰狞的雕花大门,裸露的部分牵扯出齿轮和浓浆——在那一片浓浆之中,有一个精巧的仪器嵌着。

它扩散出涟漪,保持着门的整体性。

门的上方有模糊的图画,疑似繁育图腾的图样也在上面。

这里就是墓穴入口。

“我想……不用我再强调一遍了吧?”蕾丝又是重点关照法斯特。

“携带并保护补给。”法斯特拍拍腰带。

“出发。”蕾丝按下门上嵌着的开锁器,涟漪陡然变得剧烈。

门裂出了一道缝隙,像是一张竖着打开的嘴巴,也像是某种异物的瞳孔。

穿门而入的时候,仿佛穿过某种肉质的薄膜,整个身体和防冻服都被挤压,需要很用力才能把身体挤进去。

而进门的一瞬间,法斯特很快理解了什么叫“不要被声音吓到”。

“啪啪啪……”枪声回荡在逼仄的空间中震耳欲聋,即便法斯特做足了心理准备,也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紧接着,沿着索拉打开的头灯望去,法斯特看到二队正身处一个二十平米大小的房间。

房间六壁都是红呼呼的,充满褶皱,脚踩上去感觉是肉质。

墙上打开了无数个小孔,不断闭合、打开,似乎是在呼吸。

只不过呼吸之间,会挤压出不可见的气弹;气弹直射房间里的二队队员,噼啪爆散。

法斯特甚至感觉到有气弹炸在自己头顶,差点掀翻防冻服的头盔……

只不过被蕾丝的手掌挡住。

“嘿嘿……”

似乎很享受看到法斯特被吓得缩脖的样子,索拉笑,然后弹出钩锁钉在肉墙,用力一扯!

“嗤——”

墙的肉皮被撕下,掉在地上蠕动,然后变得干巴巴的……

不过这并没有止住肉墙的呼吸——依旧有气弹射出,啪啪乱响,然后被蕾丝接住。

而被撕裂的墙皮很快重新生长得平整,地板上那截干巴巴的肉皮也被吸收。

法斯特觉得整个房间像是某种活物,呼吸之间便能倾洒气弹,造成致命的伤害。

来到这个房间,第二职业的条目更加活跃。

法斯特有很多问题,但萌新闭嘴,只是老老实实地抱紧补给,一边关注职业面板的变化,一边看二队的前辈们表演。

“索拉,别玩了;莫西干,寻路。”蕾丝挡住肉墙射出的气弹,招呼索拉坐好。

莫西干也很利落地从法斯特的小推车里抬出一条满身齿轮的机械鱼。

机械鱼的鱼头挂着一颗珍珠大小的玻璃球,球体模糊;眨眼看到这条机械鱼,法斯特觉得它的形状有点像前世的深海鱼,只不过牙齿是由金属刺构成。

随后,莫西干再从从索拉的后肩抽出两根管子,接入机械鱼,鱼头的玻璃球也开始扩散出汽灯的微光。

索拉起身,用两根管子架着那条机械鱼,检查起房间的六面肉壁,一寸都没有放过。

“啪啪啪……”过程中枪声不断,令法斯特感到心烦。

蕾丝的手掌却总能在气弹即将命中时及时挡住,不一会,防冻服已经被打烂,双掌泛红,隐约渗血。

但她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专注盯着索拉的动作。

伴随着索拉的脚步,机械鱼的鱼头灯忽明忽暗。

“这里?”

在检查过全部的六面肉壁后,索拉站在北侧的肉壁前,180°扭头,回望一直握着管子并且监控背后面板的莫西干。

“嗯,这里。”

莫西干一点头,索拉伸出手臂,直接插进肉壁中。

“嘎嘎嘎……”索拉发出齿轮转动的声音。

仿佛是某种器官,肉壁被硬生生撕裂、撑开,拉着丝、滴着血,努力想要闭合。

“唔……”在索拉掰开肉壁的一刻,法斯特清楚地听到周围除了枪声之外,还多了一声近似于叹息的怪声。

仿佛在谁的身体里。

肉壁迅速闭合,索拉的胳膊吱嘎作响。

“过!”蕾丝一声令下,率先钻过索拉撑开的肉壁。

随后是法斯特、莫西干和索拉。

穿过肉壁时,法斯特还是没有习惯那种不适感。

“啪啪啪……”同样的肉壁,同样的枪声。

只有踏足一刻,第二职业的条目的激烈抖动提醒法斯特——这的确是新的房间。

整个房间都在轻微抖动。

法斯特竭力把注意力集中在面板的第二条目上。

“再来?”索拉问。

“再来。”蕾丝答。

机械鱼游移过后,肉壁再度被撑开,这一次不仅拉丝,甚至还生长出了肉芽。

“好像不对劲嘛……老大?”索拉撑着肉壁,机械眼泛红,扫描深处的空间。

也就在这时,墙上的呼吸孔投递出的气弹全部集中到那条机械鱼上,一轮齐射!

蕾丝的手掌倏然变大,狠狠握住机械鱼。

连成一串的枪响过后,蕾丝的手背爆开血花,彻底撑破。

“很好,遗迹是活着的……”蕾丝却笑了。

“遗迹等级可以提到C级。”莫西干指了指那条被索拉扯开的肉壁,“它攻击寻路仪,证明我们的方向正确。”

“那还等什么?快!”蕾丝再度一闯而入。

法斯特跟上,第二职业的条目再度蜕下尘埃。

二队在机械鱼的寻路下,撑开一面又一面肉壁,穿过一个又一个房间,但始终没有找到棺冢的位置,仿佛永无尽头。

期间,蕾丝始终没有再膨胀,也没有紧急补充能量,就沉默地抵挡一轮又一轮气弹,或上或下地寻找着通往棺冢的路。

然而通过补给的消耗量,法斯特发觉时间已经至少过去三天。

四个人都在用最低配给额行进,不敢浪费一口食物或者一块煤炭结晶。

在绵绵无绝的“啪啪”枪声中,很难入眠;肉壁也始终在微微抖动,似乎随时都会打开某个呼吸孔,投来致命气弹。

很多时候,法斯特一迈步、一闭眼就要睡去,但马上被紧接着炸响在耳边的枪声吵醒,震得头皮发麻。

就连安心进食的机会也没有,吸一口饭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倏忽而至的枪声吓倒噎住。

更无法进入“小憩”的状态。

如果不是有半个煤大人一般的耐力,法斯特早就倒下了。

但即便这样,也没有人提及“撤退”,只是稍作尝试——第三天,索拉没有跟进机械鱼的指引,而是按照蕾丝的要求,扒开相反方向的肉壁……

但穿过后,并不是回头路,而是同样的新房间。

二队迷失了。

“这样不行……”

机械鱼发出的微光映在四人遍布血丝的眼睛里,蕾丝突然膨胀。

“跟紧我!”女巨人蓦然出现在房间内。

她推开面前的索拉,扒着肉壁上的褶皱,深深掰开!

肉壁层层开裂,露出看不见底的黑暗。

蕾丝把索拉和机械鱼扔到面前,追随着微光开路,接连闯过十几个房间——蕾丝冲刺!

直到看到某条被扯开的肉壁深处不再是房间,而是被肉芽包裹着的齿轮、以及一个肉芽拼凑出的笑容时,二队停下了。

那笑容肉芽摆动,像是嘲讽,也像是引诱。

“不仅是活着的,还有人存在。”蕾丝止步,一股脑吸干七日份的补给,准备再度膨胀,一鼓作气冲过去。

而正在此时,忍耐了三天的法斯特终于违背蕾丝的命令,主动发言。

“队长……”

“嗯?”蕾丝回头,“我是不是说过不要有疑问,不要……”

“你先听我说……”法斯特再次打断蕾丝的话。

一旁的索拉发出“叮叮”声。

“你闭嘴。”

刚被拉扯开的肉壁即将闭合,深处的肉芽笑容也即将隐去——这个时候,蕾丝根本没空理会法斯特要说什么,深吸一口气,就要再度膨胀。

“不要去!”

“那条路不对!”

法斯特硬生生凭借自己的力量抱紧了蕾丝的膝盖,把她拉扯回来。

索拉与莫西干都呆在原地,没想到这位新人居然拉得住蕾丝。

“不对?”蕾丝稍作停顿,没有膨胀。

“对,不对。”

法斯特点头,指向左侧的肉壁。

“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