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检查身体
通过路上与索拉的交流，法斯特在得知探索队正式队员的待遇后，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首先就是无限量供应的冻肉食水，然后就是可以申请独立的宿舍和八脚蜘蛛号中层的通行权限。
即便不知道八脚蜘蛛号的中层是什么样的花花世界，法斯特至少知道自己终于摆脱了底层矿工的身份，不用再回火柴盒入眠。
其次就是探索队员的工资——蕾丝会上报每次探索队的功绩，向舰长索要积分。
也就是说，对于探索队员来说，只要队长能说服舰长，积分方面完全可以狮子大开口，要多少随便报。
一般数目没有那么离谱的话，舰长都会满足。
积分在八脚蜘蛛号上，等同于货币。
而且，按照蕾丝的做派，二队每次行动获取的积分将由队员平分。
这样一来，只要生还，每位队员都能有大量的收获。
蕾丝表示，这次行动保证了遗迹的入口畅通，准备上报10000积分。
法斯特算上那位看不见的第五位同伴，也觉得2000的积分足够挥霍——一次的收益就比得上某些矿工的一辈子了。
当然，探索队员的生存几率不高，本来这个机制就是用来激励他们野心的。
而且一队的人数太多，分起来肯定没有二队这么过瘾——八脚蜘蛛号上共有两个探索队，二队走的小团队路线，但一队就完全不同了。
在索拉的描述中，一队大概有两百人的规模，其中前五十位都是精锐队员，配有一套专门的训练体系和训练室。
除此之外，一队还常年在八脚蜘蛛号上招募队员，作为探路者、搬运工和炮灰，所以死亡率奇高。
当然，死去的那些都是凑数的，就像法斯特在冰壁上见到的那些爆开的尸体一样。
真正的精锐主要的精力用于八脚蜘蛛号东面的探索，与二队有不同的分工，但已经很久没有找到遗迹了。
于是在得知二队在西侧发现新遗迹后，一队派遣了一些外围人员跟踪，但做法太过粗糙，才导致冷蛛苏醒。
索拉说到这里的时候，齿轮高速转动，恨不得捡回那些一队队员们的尸体，全部磨烂。
总之，一队已经注意到二队的动向，索拉预计后续他们会派出精锐队员，争夺这座新遗迹的探索收获。
所以蕾丝非常焦急，恨不得多长几条腿按在索拉、莫西干和法斯特的腰上，好快点回到八脚蜘蛛号完成整备，先一队一步，重新深入探索。
而法斯特还沉浸在2000积分怎么花、要不要买些趁手的武器，丰富自己的职业可能性。
“刚才你们说过很多次1级生命体，那是什么？”一路上，法斯特已经见过力大如牛、威猛如虎的蕾丝，也见过随时随地会探出钩锁的索拉，对他们的能力当然很好奇。
从前做矿工的时候，法斯特只知道在这世界上，有些人有神秘的力量。
“哦，我不太一样，这个你最好一会儿问莫西干。”索拉笑嘻嘻地，指了指莫西干，“她是我们二队的脑子，她很聪明，脑子里有怪东西。”
莫西干听到自己的名字，回头，没有理会索拉，而是一直盯着法斯特。
“你们看！看他走路的样子！他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一定有问题！”莫西干大叫，还在纠结法斯特的力量来源。
刚刚听得入神，法斯特一时间忘记自己应该非常虚弱，也就没有掩饰步态。
“你不要叫，工作手册里写过，不要在探索途中大喊大叫，也许会引来怪物。”法斯特引用工作手册上的原文。
“哦？工作手册里有没有写，要听从资深队员的指导？”隔着防冻服，法斯特看不清莫西干的表情，但猜想一定不是微笑。
“我强调，有必要给他进行一次完全的身体检查。”莫西干回头向蕾丝告状，“这关乎到我们整队的安全。”
“我检查过了。”索拉补一嘴。
“我是说正规的检查，医疗室的检查！”莫西干又喊。
“好好好，一会回到八脚蜘蛛，我去舰长那里，索拉去休息室整备15天份的补给，莫西干带法斯特去医疗室体检……”蕾丝头也不回，安排得井井有条。
对照罗盘，法斯特发现已经距离城舰很近。
队长要去见舰长，肯定要上报积分的吧？
有2000积分的话，法斯特当然要去三脚公社好好消费一番。
但蕾丝接下来的发言打乱了法斯特的计划。
“等我在舰长那里查阅完资料，差不多法斯特的体检也结束……”
“没什么问题的话，一小时后我们在休息室集合，立刻上路！”
蕾丝没有打算在八脚蜘蛛号停留，稍作准备就要重新出发。
蕾丝说得很正式，索拉没有异议。
倒是莫西干抬起手：“万一法斯特检查出什么问题？”
“那就扔下他，我们自行出发。”蕾丝说着，肚子咕咕作响，像是在敲鼓，“大家状态都不错，只要补给充足，就可以继续探索。”
“而一队死了这么多人，他们很快就会注意到，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进入遗迹，越拖久越麻烦……”
“你们也不想再等一队的人搅合进来吧？”蕾丝捋了捋她的金发，不小心用力过猛扯下来一撮。
这足以表明她的烦躁。
“好。”无人再发言，在蕾丝的腹鼓声中沉默行进。
路线逐渐上移，罗盘上的光点也靠近八脚蜘蛛号；而就在看到一脚凿开的洞穴时，蕾丝拿过莫西干手中的补给，直接全部吸进肚中。
法斯特非常清楚，那可是7天份的补给，就这么一口？
这解释了为什么队长非要回来补给……
一口吃光7天的补给，蕾丝的腹鼓声停止，金发也光泽了不少。
“一小时后见。”蕾丝指了指八脚蜘蛛号的一脚，一跃登舰。
“一小时后见。”索拉的机械眼中红光一闪，弹出钩锁。
“等一下！”法斯特急忙叫住索拉。
“怎么？”
“能帮我准备点武器吗？枪什么的？”既然没有积分，也来不及购物，法斯特索性直接找索拉讨。
“嘿嘿，好的。”索拉一㩐钩锁，整根铁棍飞走。
法斯特期待索拉最好能带来一点厉害家伙。
“去体检？”法斯特最后与莫西干一起登上城舰，见她按下一个非常陌生的楼层，随口问道。
“嗯，我一定要搞清楚你到底是什么。”莫西干说着，脱下防冻服。
法斯特终于看清了莫西干的样子。
最显眼的，当然就是她那个莫西干发型了。
法斯特甚至怀疑，她的特制头盔完全是为了保护她的发型。
除了那极具辨识度的发型之外，莫西干的脸上还用机油涂出烟熏妆，整个人很瘦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铆钉和皮带缠满全身，勒出颇具骨感的身型。
“蕾丝姐姐很单纯，所以我要保护她。”
“如果你会危害到二队的话，我会直接在体检结束后把你丢到无菌室。”特制的头盔被她挂回腰间，莫西干一边对着电梯的镜子摆弄头发，一边对法斯特说。
“你是她妹妹？”这样的话……法斯特能理解莫西干对蕾丝的关心。
“对。”
“我是说……亲妹妹？”可是法斯特怎么也无法把那个狮子一般的女人和这个女朋克联想在一起。
“不是亲妹妹，比那个还要亲。”莫西干突然回头，头发差点戳到法斯特的脸。
“明白。”法斯特不得不给莫西干的头发腾出一些空间。
“到了，脱掉你的防冻服，让我好好检查一下。”
莫西干拉着法斯特走进医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