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老师的看重
一个老牌学霸，一个新兴学霸。
夹在二者之间的李晓敏三人，心中倍感无语加无奈，好气啊！
虽说大家的学校不一样，但是平时的日常在校生活，受到这俩的影响那是一点都没有减弱，反倒是随着各自大学生活的展开和深入而越渐增强了。
凡事就怕对比，他们这个小团队，不单单有，而且还是俩。
因此在学校里，就不得不参照比对一下自己的大学规划或生活了，加上平时偶尔也有聊聊天，有规划和没规划的差别一下子就出来了。
这有参照对标的了，又是朋友之间，要是还有点上进的想法，你不得跟啊！
于是，这么一来，那日子自然就没那么轻松愉快了。
佘淮跟徐美娇也乐得装傻充愣，反正他俩你一句我一句之间，就把各自在大学里能说的基本规划内容给丢了一点在群里，多的也不说，反正久不久就来点助推剂。
主打的就是不怕他们仨有想法，就怕他们没有向上的想法。
一年多时间以来，小团体的感情都不错，彼此之间也不希望这段高中的情谊，因为上大学后就疏远了，一旦彼此的距离远到没边，那就很难维持了，虽然最终也还是会因为各种原因疏远一些，但是日后再维系起来，也会少一些差距带来的隔阂。
了解到佘淮已经跟自家学校的教授都有一腿了之后，就连徐美娇心中都是升起了一丝紧迫感。
也不是因为别的，单纯是不想自己落后太多。
高考被赶超了也就罢，这要是大学连对比的可能都没了，那彼时都是高中的风云人物，可就成伤仲永的例子了。
刺激了一波小伙伴，佘淮仿佛无事发生，放下手机便继续自己的学习。
华国高校，学校属性复杂，985、211、重点、普本、二本、大专、民办，还有专职技术学校，有的学校学生闲得不知路在何方，有的则是忙得不知何路可走，但比起下面的学校，上层的高校学生那怕迷茫，也都不会太落于人后。
当然，这里本就不指差生，都到差生的地步了，还要怎么比！
至于好学生，卷，只能使劲卷了，内部卷，外部卷，市里卷完省里卷，最后卷到全国层面，然后跟高考保送似的，成为各个高校保研推免的种子选手。
大学是座象牙塔没错，但它的竞争可一点不比外面社会弱，只是少了一点残酷性罢了。
只要不服输，那就有无限的拼搏机会。
不像在社会中，试错的机会有，但代价却是没多少人能够承受得起。
一直错一直试，试了还是错，这便是绝大多数人最终的结果。
十一月的第二周周一，佘淮收到了自己ONE SHOE创意奖成功入围的通知，与此同时，期中考试的成绩也是下来了。
纯理论卷面类的，几乎没有一科是低于95分，开放性答题的选修课，也都是以不低于90分的结果完美收官，成绩不做排名也都不公开，不过新雅也就六十五个人，大家其实都知道一点自己的成绩分位。
“佘淮，厉害了啊！”
“不愧是咱新雅六字班的学习机器人，这学习成果果然惊人，第一名妥了”。
“你咋知道，都没公开成绩？”
“啧，就咱这几个人，用得着公开啊，问一嘴全都知道了，书院必修课程，就你各个单科成绩最高，第一不是你还有别人噢？”
寝室里，哪怕知道佘淮的学习方法很骇人，心里也大概有那么一个预期，可当期中考试成绩下来后，谭平光三人依旧是止不住的惊骇。
真是太吓人了，青华学分绩点总分是4，这家伙的教务系统里显示是3.96，就差0.04就满分了！
简直是嘿死人了！
老子不知道怎么评，孟子也不知道怎么评，他们，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只有送上两个字，牛逼克拉斯！
他们仨的绩点，也才3.9开头而已。
经此一试，程振云三人都开始觉得是不是1+1的学科学习能够开发大脑，于是一个个都开始接触起第二学科专业来。
周三下午两点，新雅楼，教师办公室。
办公桌前，马櫒教授正一丝不苟地盯着电脑屏幕，校对着论文。
细一看，正是佘淮的那篇‘基于人工智能的辅助创意设计’。
正文部分，他如今已是看了不下三遍，但每次再一看，那行文风格、内容逻辑以及论点方向，他心中都依旧感慨不已。
哪怕以他十多年教授的职业眼光，想要找出大一点的漏洞或者是往里插一段话，都略有些无从下手之感。
文章的论述部分相当完备，没有多余的一句废话，也没有多塞装饰性语言的空间。
他能做的，还真就像当时跟佘淮说的那般，调整一下部分内容顺序，并更改部分专业的设计英文描述，稍加修正一些旁枝末节。
“这小子有两手啊！”
看完论文，确认好没啥要修正的之后，马櫒教授后背靠着椅背，心中又是感慨了一句。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然后来人径直走向了办公桌，这一动静也是让马教授抬起了头，见着来人，他脸上浮现笑容。
李牧，美院教授，绘画系教研室主任，和他既是同事关系，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老马？你倒是勤快啊！新雅的授课，你不是要明年才开始嘛，咋现在就来这了？”
见着办公室里只有马櫒在，李牧笑着问了一句，便走向他。
“呵~，这不是新专业第一年招生嘛，我这个负责人心里可是紧张的啊，就来书院看看有什么苗子先，你最近不也挺忙的么，怎么有空到这坐坐？”
瞅了一眼走过来的李牧，马櫒笑了笑，拿起面前的保温杯，然后一脸正经地回道。
“可没那闲情，就是刚好听说你在办公室，有点事儿要找你帮忙，就不请自来了”。
“哟！你这人挺有意思，脸皮也挺厚，别人找我帮忙好歹有点表示，你这空手套白狼的，连杯水都没递过，什么忙要我帮啊！没空，不帮”。
抿了一口特制的养生茶，马櫒笑骂道。
“我敢表示表示，你也得敢收才行啊！再说您马大主任，不是最讨厌这一套了么？”
“谁说的？这也要分人好吧！你李教授敢送我就敢收！”
“成，我待会儿就给你送来，话我撂这了”。
“可别，说说得了，有啥事需要我帮忙的，你直接说”。
李牧拉了张椅子在马櫒面前坐下，随后拍着大腿说道：“哎，这不是年底说要搞什么校园书画作品大赛嘛！书院里也有让我尽量凑几个学生，弄几幅作品出来，争取露脸亮个相，要是能拿个奖回来，也算是为书院争点光”。
顺便，其实也算是给书院的年终教学考核拉点文艺分，全方位培养是新雅的主旨，这就要书院在文学艺术方面也有所产出。
全面开花，是学校给各个二级学院设定的硬指标，作为‘文理相长，五育并举’的新雅要是在校内艺术活动都没点成绩，那开会的时候多没面子。
当然，李牧自然不会把这些东西说得那么露骨。
“你这是.....想要我当指导老师？”
“我一个搞设计融合的，在书画文艺方面，恐怕帮不上忙吧？”
李牧的话，也是让马櫒有些摸不着头脑，微微皱眉回道。
设计虽然也是属于艺术学范畴，可与书画是截然不同的方向，审美阅历他是有，可在自身行业浸淫久了，审美可能相通，但要表现却是与众不同的，这也不适合指导啊！
“没，指导老师都已经安排妥了，也不好麻烦你，我就是想找你支两人，看你之前带的学生里，有没有在书画这方面有点兴趣爱好，脑子也比较灵光，拿出来的东西能看得过去的？”
李牧摆摆手，把马櫒心中的疑惑给扫走，随后笑着问道。
“哟，就这事啊~~，你问的时机还真是恰到好处，我这正好有个人才可以推荐给你，61班的佘淮，他高中是美术生出身，你尽管找他，别客气，这小子有两把刷子的！”
“61班佘淮？”
马櫒说出来的名字，让李牧皱起了眉头，他还没教到新雅六字班的学生，所以不知道这是谁。
不过美术生出身，倒是比书院里其他文理科的要有优势一点，可这学生的能力.....
虽然是说重在参与，可李牧显然不是要那种‘重在参与’的结果，起码得拿个奖，是他身为美院教授、博导，绘画系教研室主任的底线。
“担心年轻人的能力？”
马櫒一眼就看出了自己老朋友在想什么，便笑着道。
“是有点”。
李牧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掩饰自己的顾虑。
“虽然只是个校内展览比赛，但书院还是相当重视的，要能拿到前面名次，除了奖金和证书外，其实还有其他的安排，书院的美术社和书法社也到了要换届的时候，表现好的，自然就在领导那挂上号了，说不定就要安排当副级学生干部”。
高校自然是有学生会的，其他学校可能就简单期末加个学分，或是给自己的学校经历加点背景，但青华的学生干部，是真的有两分资本的。
比如学生会主席，是有机会出任全国学联主席的，就连书院的辅导员，都有高年级的学长学姐来担任，这是有待遇和级别的。
当然，对这些东西不在意的，自然也就觉得没用。
大学依旧是一个竞争的环境，虽然当个‘隐士高人’也OK，但是脱离了这些竞争，便先天有了区别，对于想吃公家饭的学生而言，也就提前落人一步了。
闻言，马櫒教授笑了笑，也不正面回答，而是瞅了一眼自己的电脑，心中有了计较。
“我这刚好有篇新论文，你过两眼呗”。
马教授的举动倒是让李牧愣了一下，不是，咱在说着学生能力问题，你咋突然偏题了，一时半会儿，他也没懂自己老同学的啥意思，不过还是将信将疑地看向了马櫒推过来的电脑屏幕。
“咦？人工智能创意辅助设计.....你现在的课题研究方向变成这个了？”
只一看论文题目和摘要，李牧便轻咦了一声，随即饶有兴趣地抬头看了老朋友一眼。
“先别问那么多，把论文看完，给个评价！”
满腹疑问，但李牧还是先稳住心态看了下去，不过越到后面，他的表情越有意思。
近半个小时后，他看完了最后的总结，抬起头想了好一会儿，随即便轻声感叹起来。
“老马，说实话，我俩教书这么久，就这一点我最羡慕你”。
“我让你看个论文给个评价，你羡慕我啥了？”
马櫒见状，倒是有些失笑起来。
“咱俩都在一个学校教学生，咋你就能收到那么好的苗子呢？平时教本科生也是最好的班，带的研究生也能有那么好的研究头脑”。
说着，李牧倒是越加不甘心起来，这没当教授前要比学生，可当了教授之后，还是要比学生，问题是他还比不过。
“哈哈哈哈~~”
听完李牧的抱怨，马櫒倒是得意得大笑了起来，整得李牧更加无语了。
“你这话我就当你恭维我了，不过这篇论文，可不是我现在手上那些研究生劣徒写的，刚刚跟你说的那个佘淮，这是他带头搞的好事！”
“大一都没上一学期的毛头小子能写出这玩意？老马头，你没必要这么糊弄我吧？”
“你看我有那闲情跟你说笑？这论文从头到尾都是那小子一个人独立完成的，不过里面的工程研究是他跟同学一起干的，我的指导仅限于给他解答了一些疑惑，顺带调整一点期刊投稿格式”。
“全篇文章，我除了感慨之外，都挑不出什么毛病，就是这小子不怎么上心，有点虎头蛇尾的，不过瑕不掩瑜，是个聪明的好苗子，目前新雅六字班，或者说整个园子的六字班里，这小子都能排前面去”。
收敛了笑容，马櫒看着自己的老朋友，那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佘淮的看重。
“不是，你刚刚不说这小子是美术生出身吗？怎么跟我了解到的美术生不大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