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郎,你休得放肆!
【距离获得两仪归元功还剩一天。】
阳谷县,紫石街。
武植睡得朦朦胧胧,听到这句话,立即惊醒!
“我这是在哪里?刚才是谁在说话?”
他依稀记得之前是在救一个失恋跳桥自杀的男孩,可是现在……
这是什么地方?
念头一起,脑海中立即有大段陌生记忆疾射而出!
他翻阅半晌,颓然接受现实。
我死了?
还穿越成水浒中的武大郎?!
而且更糟糕的是,还是捉奸之后被踢得重伤的武大。
如果记得没错,原著中,下面就该是潘金莲端着砒霜站在床前叫自己喝了!
逃!
他下意识地就要撑起身体起床,然而胸口猛地一疼,几乎痛得晕过去,手脚更是酸疼无力,根本就是瘫在床上。
靠武松?
这时候他一定还在骑马回来的路上!
根本指望不了!
完了!要死了!
等等!刚才旁边似乎有人说话,可是这里并没人!
他试着回忆,脑中立即又响起那个声音。
【距离获得两仪归元功还剩一天。】
两仪归元功?
这是啥?
系统?
然而脑中再无半点声音。
“啪,啪啪!”
紫石街上,打更人路过,梆子响了三下。
这是,三更天了?
也就是说,明晚三更,自己就能获得这个两仪归元功了。
看这个名字,应该不不会差的。
想来,凭借神功在身,不久之后就会富甲一方,他倒也没什么大志向,能吃穿不愁,娇妻美妾相伴也就足够了。
总之一句话,不求闻达于诸侯,只求苟全性命于乱世。
所以眼下的目标是,先努力活到明晚三更!
无论这个功法如何,都将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
“蹬蹬……”
脚步声起,光亮从楼下上来,潘金莲端着药碗走了上来,将蜡烛放好,莲步轻移,转向武植。
“大郎,该吃药了。”
武植根本顾不上去看她艳丽柔媚的面容,心中惊骇不定。
什么情况?!
三更半夜的喝什么药啊!
等等!
原著中潘金莲给武大郎喝毒药好像就是三更!
难道说这碗里……
他瞪大眼睛,身体想要往后退,可是却不听使唤,一时停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潘金莲又上前一步,“这是今日新又抓的,专治大郎的病。”
说完,不等武植说话,便坐在床边,将药递到他嘴边,“来,趁热喝了吧。”
武植这时已回过神了,思绪飞速转动。
这时若是拒绝,潘金莲必定起疑,到时就不是假意给自己喝药了,而是立刻就会把王婆叫来,硬灌也给灌下去。
若是大声呼救,只怕也不行。
一则三更半夜,街上没人。
就算有人听到,也不会来管闲事。
而且这样更会激怒潘金莲,根本等不到明晚三更,自己就得先交代在这。
怎么办!
潘金莲这时已没了笑容,沉声道:“大郎,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不喝?”
武植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也不去理会,只是躺在那里,余光却不住地去看她,看看能否糊弄过去。
忽地,就见潘金莲往楼梯的方向看了一下!
他也悄悄看了一眼——王婆正站在暗处看着这边!
果然是早有准备!
只怕这时自己只要是不喝,这两个贱人就要立即来弄死自己了!
武植心头一动,接过药碗,闻了一下,皱眉道:“娘子,这药闻着好苦,能加些饴糖吗?”
潘金莲道:“良药苦口,大郎早些喝,病就好了。”
“若不加糖,实在难以下咽,只怕吐出来,白费药钱。”
潘金莲道:“那便加些糖好了。”
武植本想趁她去取糖时将药水洒出大半,谁知潘金莲起身时竟是同时端走了药碗。
这是摆明了要我死啊!
转眼之间,潘金莲加了饴糖,又端着药碗过来,没好气道:“大郎快些喝吧,奴家也累了。”
武植无可奈何,只得道:“劳烦娘子再倒一碗茶来,我喝完药,再喝茶,去去苦味。”
潘金莲狐疑地看着他,不过仍是没有发作,又将药碗端走,再回来时,一手端着药碗,一手端茶,站在他面前,一句话不说。
武植定了定神,一手接药,再要去接茶,潘金莲却道:“大郎体弱,奴先给你拿着。”
他见潘金莲和暗处王婆都死死盯着自己,便咬牙将药喝了,将空碗递给潘金莲。
潘金莲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将药含在口中,出声道:“大郎,感觉好些了吗?”
武植道:“这药太苦,快把茶给我。”
潘金莲听他说话,又见他张嘴,并没发现异常,这才把茶碗给他。
武植没穿越时,曾在酒场上学得一门技术,名为“暗度陈仓”,是专门用来逃酒的。
喝酒之后,用顶住上颚的舌头和口腔挤压住酒水,做出被酒精折磨的痛苦状。
接着,一边龇牙咧嘴,显示自己没有藏酒,一边拿起面前的饮料瓶,在饮料和嘴唇接触的时候,将口中藏酒吐到饮料瓶,同时将饮料喝到嘴里。
之后,面上三分痛苦夹着七分满足,慢慢把饮料瓶放在距离自己最近的位置,然后云淡风轻的来一句:“来,接着喝!”
这种技术后世都很少人能看出来,更别说潘金莲和王婆了。
而此刻,武植一边闷头喝茶,一边将刚才藏在嘴里药吐了出来,待喝吐完药水,便忽地手一抖,茶杯摔在地上,药水也洒了一地。
既然这是毒药,若是没点症状,她们又要怀疑了。
所以他故意装作痛苦状,双手捂着自己的喉咙,好像要呕吐一般,脸色涨得通红。
“娘子,我心口好像火烧一样疼。”
潘金莲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两步,支支吾吾道:“那是药起作用了,大郎且忍一忍。”
武植又喊道:“我喘不过来气了。”
潘金莲道:“大郎,我用被子给你捂着,发发汗就好了。”
武植吓了一跳,要是被她这一捂,就算没毒死,也给憋死了,随即放开脖子上的手,“咦,好像又好些了,这药果然有效。”
潘金莲拿着被子站在那里,一时凌乱在风中。
啥情况这是?
喝了砒霜?还感觉好些了?
难道西门庆给自己的药是假的?还是拿错了?
阴影处的王婆也看傻眼了,可是看武植的样子,又不像是装的。
潘金莲愣了一会,反应过来道:“大郎,要不奴家再给你熬一碗。”
武植暗骂一声,几乎想蹦起来掐死这个贱人,不过面上仍是镇定道:“大夫不是说要按剂服药,今天够了,明晚再服一剂药,便该好了,快四更了吧,娘子累了一天,快歇息去吧。”
潘金莲觉得可能还未毒发,便不再坚持,下到楼下,却并未休息,和王婆竖起耳朵听着上面的动静。
武植不敢大意,亦是细听楼下的动静,并不时发出痛苦声音,造成中毒濒死假象。
潘金莲和王婆觉得武植撑不过一时三刻,所以在楼下静静等着,然而熬到天明,武植仍是哼哼唧唧,只是不死。
一夜过去,三人都是累得不轻。
眼见窗外天色发白,武植稍微松了口气,正要休息一下,就听楼下潘金莲道:“干娘,怎么办?”
王婆熬了一夜,精神萎靡,打了个哈欠道:“那毒许是不顶用,不如你用被子给他捂死算了。”
潘金莲道:“奴看大郎仍有三分力气,恐怕捂不住他,还是干娘下手吧。”
王婆白了她一眼道:“你家的事,我怎么下手。
算了,等大官人来,我与他说,让他寻个泼皮,入夜之后,结果了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