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物也是物
“话说回来，你穿的这衣服是校服，对吧？”
“没错，怎么了？”
“没有，就是好奇你是哪所学校的，我最近才搬到这里，如果我们两个是一个学校就好了。”太田如此对我说道。
虽然我现在呆的地方算是在魔都，但其实这里还只能算是个乡下小地方。周围学校并不多，这个小地方也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高中也就五所。
其中只有一所公办，其余全是民办的。
公办那所是近几年办起来的，要的分数几乎是个人就进得去，所以基本上本地的学生有条件的都不会去那里读书。
民办的其中一所学费近乎是天价，不是一般家庭能负担的。还有一所是由家族创办，不接受任何外来人员，当然论教育，是五所学校中最差的。所以实际上一般情况下，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由前任镇长全面持股的星远高中，另一个是由海归学子所创办的辉海高中。
“我是星远高中的？你呢？”太田向我提问道。
“…巧了，我也是。”
“呜哇～那真是太好了，以后我们就是校友了。”她看上去很高兴。
一所学校啊……学校？
我不禁有些汗流浃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7:08。
啧，完蛋了。早课7:15开始，然后点名，本来迟到无所谓，但今天的早课老师是…
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抱歉，我有事得先走了。”我甩下了这句话，准备跑路了。
赶时间也不可能赶上了，这个距离步行至少得十五分钟，只能祈求自己不被发现了。
但是…什么情况才会没有发现少了一个大活人啊。
“那个，我是不是耽误了你的时间了。”她轻轻拉住了我的衣角，低下头问道。
“额，没有，硬要说的话也是我想帮你的忙，所以才停留了一会儿。”
她的表情看上去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还有一点窘迫。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感觉出来。
“你还有什么事吗？”我好奇地问道。反正迟到1分钟和10分钟的区别不大。
“那个，我其实今天也要去学校报道，但是我怎么也找不到路。”
话毕，她还拿出了手机，指了指那个被打开的导航软件。
明明显示的是条直线，可是直线的路径上是数不尽的障碍物。
原来如此。我在心中说道。
旋即，把她的手机拿到手中，点了两下，就显示出了正常路径。
“诶，一下子就正常了，怎么做到的？”
“你刚刚选错了出行方式，不是空中，应该是步行。”我解释道。估计是看见空中这个词，好奇点下去了，然后又忘记改回原设置了。
“空中是什么出行方式啊？”
“是用反重力鞋在空中飞的一种方式。这座城市到处布满了起飞站，在那里可以取得起飞和降落的权限，然后就可以启动反重力鞋，虽然我不太习惯就是了。”
诗穗看着手中的软件，又操纵了一下，看样子她是会用这个软件的，只是刚刚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而已。
“等一下，空中只要5分钟欸。”
“毕竟无视了各种路障，而且反重力鞋的飞行速度也是相当快，快一点很正常。”
其实这个数字可以说是乱填的也不为过，这座城市内大多数人到学校的时间都不足30分钟，连离学校最远的那个都吐槽过为什么这点距离要说2个小时。
“我们飞过去吧。”太田的眼中泛着光，看得出她非常想要飞一次。
“可是不行。”
“为什么！？”她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大声叫了出来。
“不是，你先听我说，你刚刚搬来这里，对吧？”
“是这样没错，可是这有什么关系？”
“起飞站所提供的是鞋的飞行相关的权限，而不是直接提供反重力鞋，你的鞋子应该还是之前日常用的鞋子吧。”
太田的神色一僵，扭过头去，“没…没错。”
“所以，我说你飞不了啊。”
她备受打击地跪倒在地。
“不过，我可以先带你飞一次。”
“真的吗？”她直接惊喜地从地板上面爬了起来，握住了我的手。
“应该问题不大，但你要听我指挥。”
“没问题。”她这么回答我，但那兴奋的样子根本不像听见了我说的话。
“…算了。”我叹了口气，毕竟自己第一次听说要被带着飞的时候也是这么兴奋来着。
我们俩向着最近的起飞站走去。
“哼….哼..哼”她口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什么心情。
一道机械音响起：“检测到新的重力鞋，正在识别并记录。”
“滴滴滴…型号为日用型伊卡洛斯五代，编号000312，默认名为伊卡洛斯V-312，是否改名？”
“否。”我回答道。
“已记录在档案，尊敬的伊卡洛斯V-312，起飞已许可，祝您飞行愉快。”
“哇～，好酷。”
“酷吗？我倒是觉得有些麻烦。”
“怎么会呢，你不觉得每次飞行前，有人和你这么说一段，你再回一句“伊卡洛斯V-312，出击”很帅吗？”
“之前确实有人还为此更改过用户名。”
“对吧？对吧？就是很帅了。”
确实，因为我也干了，但是，我绝对不会说的，我一定会将这个秘密带进我的坟墓。
“其实…只有注册用户名时会有这个音效。”
“欸，为什么？”
“因为之前早上，有一个起飞站因为一个一个确认的低效率模式，积压的人数过多，最终发生了踩踏事件，最终经过商讨取消了每次飞行用机械音问答的形式。”
我看向起飞站旁边的电子屏，“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它上面会显示所有取得起飞权限的人。”
“会不会有实际已经得到了起飞许可但没有显示的情况发生？”
“不知道，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即使出了那种意外，也绝对不要飞行。”
“为什么？”
“一种可能是你的鞋的识别模块出现了问题，无法被起飞站这边的电脑识别，但却仍然给予了权限，这算最幸运的。”
说完，我凑近了她，轻声低语道：“还有可能就是…鞋子坏了，中途问题才显露出来，然后你直接落在这片土地上。”
说完我还恶趣味地抬起双手，双手交汇于她的耳边，发了一阵巨大的声响。
她像个受惊的兔子，快速逃离了原地，反应过来后，又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当然，也有可能是电量不足。”
“那不是还是要死！”她大声叫道。
“不是…电量不足30%是无法取得起飞权限的。”
“哦。”她没有刚刚那么客气了，有些冷淡了，看来玩笑开的有点过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降落权限也要在起飞站取得权限啊？”
“降落权限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叫断电权限，电量降至百分之三十往下会将你的数据传递给最近的消防站，防止你做傻事，至于为什么只有在起飞站取得，恐怕是因为怕有人想不开，直接在空中停止飞行，虽然只是治标不治本就是了，而且人死了不要紧，万一高空抛物砸死了要活的人怎么办？”
“…你的玩笑不好笑。”
“黑色幽默也是幽默。”我反驳道。
“总之就是这样，快过来，我准备要起飞了，来体验一次吧。”
我向她伸出了手。
那时候的我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孩会让我这个放弃一切的家伙再次回到那个自己所憧憬的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