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疑惑
“那个，你没事吧？”太田好心上去安慰时雪楠。
“她能有什么事啊？回家以后就什么也不管了，直奔电脑玩游戏去了，根本就来不及为此悲伤。”我对太田讲述了时雪楠的日常。
“就算这样，你也不应该这样对待别人啊，你看她多受伤啊？”太田为时雪楠辩解道。
“就是就是。”时雪楠附和道。
“……诶呀，真是没办法啊，我手上本来还有几个游戏账号要帮忙代练，最近好像没啥时间了，要不还是物归原主吧。”
“对不起，请原谅我刚才的行为，我为此深感抱歉，请务必要肝好那几个账号啊。”她抱住我的大腿请求道。
“做不到明明可以直说，何必这么难为自己呢？”
“桀桀桀，学长你这就不懂了吧，互联网可是很残酷的，粉丝们不在乎你喜不喜欢，他们只在乎他们看的开不开心，开心了就会给你推荐，并分享给别人，给你带来流量，反之，你就只能等待自己的过气。”
时雪楠还补充道：“而且过气了，原先的光辉形象不复存在以后，他们就会开始挖你的黑料，找你的缺点，从社会层面开始攻击你，让自己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以此获取满足感。这些可都是我的亲身经历。”
“听不懂，一般情况下，我对矛盾双方都没有什么兴趣就是了。”
互联网是个大染缸，这其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人，可实际上理智的人往往不会肆无忌惮地在网络上发言，那些心直口快的家伙们在互联网上的语言往往充满了戾气。
所以，我并不太喜欢社交媒体，尤其是那些喜欢断章取意的。
我招呼太田过来，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然后对着她身后的时雪楠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当一个主播，但这既然是你的决定，那我选择尊重，以后需要帮忙的话，还是可以来找我，前提是我有空。”
我看着想要说话的她，打断道，“今天已经有安排了，有事情的话还是下次再说吧。”
“没有，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下，别忘了帮我代肝游戏。”
……在我的再三承诺下，时雪楠最终还是答应马上闪人不打扰我的教学工作。
“唉，好累，好想回去睡觉。”我不禁抱怨道。其实，我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
“抱歉，要不今天就算了，明天我们再约个时间，怎么样？”太田提议道。
“不行。”但是被我强硬地反驳了。
开玩笑，我明天可是打算要一整天躺在家里，哪有时间出门教你用重力鞋啊。
“为什么？”太田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呢？我也在寻找理由呢。”我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这真心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嘛。
“咳咳，虽然刚刚被不速之客打断了，但必要的讲解还是少不了的。”
我酝酿了一下，告诉太田：“重力鞋在取得了飞行权限以后，并不会直接启动，而是需要起飞口令，一般默认的初始设置是“起飞”，如果你不满意的话，可以到起飞站联系客服，进行更改，形式并不局限于语言，也有人采用了动作的形式。”
我的重力鞋因为刚才的“起飞”而启动了，因此身子漂浮在了半空当中。
“记住，“起飞”要咬字清晰且声音要大，不然重力鞋是识别不出口令的。这些事情我想你多半猜到了，但我还是要说出来提醒你。还有，别问我咬字怎样才算清晰，声音要多少分贝才算大这种问题，我的飞行指导证的分数也是压线过的，现在也忘完了。总之，先试试看吧？”
太田兴奋地点点头，“起飞。”
浅白色的重力鞋载着少女缓缓升上高空。
“很好…”这两个字刚说出口，少女就因为兴奋地挥舞四肢而在空中疯狂打转。
所以，严师出高徒的本质实际上是一种反向flag的运用吗？奇妙的想法在脑海中萌发。
“救…救。”太田此刻的大声呼救将胡思乱想的我唤回了现实。
“把身体伸展开来。”我指示她这么去做。
她也确实听话地将四肢伸展开来，原先如同疾风暴雨般的转速也因此有所缓解。
“太好了，终于得….诶诶！”在她稍微安心下来的瞬间，我控制着重力鞋直接撞向对方。
太田快速接近着大地，在快要与大地接触的那一刻，一阵红光闪过，反重力膜启动了，保护着她，减少了撞击大地时的冲击力，同时因为反重力膜的启动，产生了反重力，将原先她旋转所产生的离心力给缓冲掉了，现在她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
“没事吧。”刚刚突然撞上去的我如此问候到。
“你觉得呢？”
“安心吧，我有五…不，七成…不对，至少九成的把握。”
“那剩下的一成呢？”
我把头转了过去，不敢直视对方。
“我差点就死了诶！”
“不会的，最多只是会终身残疾，这点我还是非常有自信的。”我为自己辩解道。
没办法，离心力这东西实在是太难把握，一下子拿捏不好角度，或者撞的力太大了，很容易会出问题。
就像那句话说的，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难道你就没有百分之一的问题吗？
当然，我又不能直接开口说事她太菜的问题，不然我就是十成的把握了，所以我只能含泪咽下委屈，无视她质疑的眼神，继续讲解。
“重力鞋在发展过程中曾经发生了非常多的意外，尤其是民用的方面，出于安全考虑，无论日用重力鞋亦或是竞技用重力鞋都无法直接与同样穿戴有已经启动了的重力鞋的个体进行接触，而且还装备有一定的保护措施，就是为了防止你刚才的那种情况。”
太田瞪大眼睛看着我，好似在质问到底是谁导致的。又好像是在像这个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我平复了下有些悲伤难过的心情，继续讲下去“这个保护措施，不仅是能反应陆地也能反应海洋，但是它所能反应的能量是有极限的，一旦超过了那个度，它就很好无法起到保护作用，换句话说就是，它反应不了子弹…这种具有高能量的外力。”
“那平时用起来不是绰绰有余了。”
“不是这样的。”我否定了她，虽然我不太想要提及有关它的事情，但事关安全，我希望她可以客观地看待。
我稍微揭开了自己内心的那道疤痕，“在空竞比赛中，因为选手间的全力碰撞而产生的巨大的相互作用力，这个保护措施往往起不到保护作用，顶多在选手被顶入海水中时，起到一个缓冲作用。”
“教练，你还懂空竞啊？”太田激动地喊道。
教练啊，这么喊意外地合适现在的我，我也没多想，反正教练和学员的关系也维持不了多久。
“看过一些比赛，我自己对参加这些比赛没什么兴趣。”我给出了现在的我最合适的答案。
“总之，如果技术不到家去玩空竞的话，很有可能保护措施都救不回了，直接骨折，甚至拉下终身残疾。”
“……知道了，教练，我会好好练好基础再去玩空竞的。”
“不是，我觉得我说得还挺温和的，我那会儿教我玩空竞的人还说什么，空竞就是个大屠杀游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哈哈，那她真会开玩笑。”
“没有，是真的。早期空竞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你要是技术不济直接被人撞进海里，是有概率直接死亡或变成植物人的。”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要不是最近几年保护措施搞好了一点儿，那这玩意连正经的运动都算不上，更遑论时至今日的走向国际化。”
太田的眼神中充满了憧憬，我见过这种眼神，在那个时候的我的身边的每个人都有着这种眼神，一回想到这里，我的心脏就开始疼痛起来了。
往昔的一切都回不来了，我只能独自一人奔向未来，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过多久呢。
我压抑着心中的情感，轻拍了一下太田的头，“不要好高骛远，先学会用重力鞋吧，我会在这陪你到晚饭时间，就像刚刚一样，你只管自己感受飞行的感觉，一感觉不对就喊我，如果我感觉不对也会直接叫停你，今天先这么感受一下飞行的感觉吧。”
太田露出了微笑：“嗯。”
啊啊啊，好麻烦啊。为什么，光是看着她这样无忧无虑地在那片青空中飞翔，我的内心就已经如此不堪。
负面的情绪充斥了我的胸腔，我想要去呐喊，可是我…早已决定不再发声。